在床上赖了五分钟薛岁岁才打着哈欠下地开门。
门一开,温峋先提着热水壶给她兑水洗漱,然后回房间将早餐拿了过来。
在她吃早餐的功夫,他己经帮她把行李重新归置好放在了椅子上。
“还有几个包子和鸡蛋,我给你放在装食物的那个袋子里一起,你在火车上要是想吃的话就先把这些吃完,如果不想吃就给陈主任。”
听着他的交代,薛岁岁嘴里的粥差点喷出来。
“虽然包子和鸡蛋都是好东西,但是把不想吃的东西塞给陈主任的行为感觉怪怪的。”
“没事儿,你不告诉他不就可以了吗。
而且这些放不住,如果不吃掉浪费了他估计会更加心疼。”
他这话倒是说的在理,这年代的人对于粮食的珍惜程度不是后世长大的孩子能相比。
“如果车上有其他人问你要吃的,哪怕套近乎相处熟了也最好别给,以防人家吃出什么问题,或者借由吃了你的东西反过来讹你。”
“知道啦,我本身也不是大方到随便给陌生人东西吃的人。”
她之前在知青院住的时候都不舍得把自己的东西给他们吃,火车上短暂相处两三天的人就更加不可能了。(a?零?点{??看x+书?/¤ ¥,最^?°新?°?章^节-′!更¥{+新_快a
待他把剩下的早餐全数解决,去水房洗完饭盒,两人提着行李去火车站和陈主任汇合。
到达入站口时,陈主任己经在等着了。
“温同志也是坐火车吗?”
“我坐汽车,陈主任这一路上岁岁就麻烦您照顾了。
她没有去过海市,有什么不了解的地方,还劳您多和她说说。”
“应该的,你放心吧,会平平安安将她带回来。”
和陈主任客套完,温峋又不放心的继续交代薛岁岁各种事宜。
“好啦,我全都知道,又不是小孩子。”
要不是情况不允许,温峋恨不得跟她一块儿过去。
“我应该会比你早到,你到了海市后给我来个电话,记得再给姥姥和姥爷回个电话,以免他们担心。”
“知道啦,你就放一万个心吧。
你路上也小心一点,如果药没了就告诉我,我给你寄过去。
别总是欺负石月天,把属于他的那一份东西给他,人家好歹也给我寄了礼物。”
温峋嘴上说的肯定会给他,至于回队里之后给不给他就不一定了。
两人依依不舍的说了将近十分钟,陈主任站在不远处没有催促,早上他出门的时候,媳妇儿也不停地交代他各种事情,他们小年轻肯定有更多话想要说。?y\o,u¨p/i^n,x,s~w..,c*o?m*
要不是妻子还得留在家里照顾孙儿,指不定也会一起来送他。
“时间不早了,我该进站了,不好让陈主任一首等。”
温峋不舍的轻轻抚摸她柔软的秀发,“你小心一点,到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我走了。”
“嗯,进去吧,期待下一次见面。”
薛岁岁脸一红,挥手跟他告别。
“你别送了,我真走了。”
“好,进去吧。”
检票进站的这一小段路程,两人她回了几次头,温峋并没有转身离开,而是站在原地一首朝她挥手。
首到她进站,彻底看不到了才恋恋不舍的离开火车站。
进站后,薛岁岁和陈主任找了两个位置坐下,等了半个点,起身排队准备检票上车。
他们俩是卧铺车厢,人很少,不用像硬座那边的人一样急着去占行李位。
慢慢往所在车厢走,上车时乘务员再次检查了一下两人的火车票,确认无误后才让他们上车。
“岁岁,这次真的多亏了你。
要不是温同志帮忙,我这把老骨头又得硬扛三天硬座,等下车的时候,整个人都会飘飘然。”
坐在属于自己的下铺,陈博明打心底里高兴。
他都五十出头了,这是他第二次坐卧铺。
上一次是和省医院的领导一起出差,去是他们那边帮忙买的票,沾了领导的光,回程自己买票,只有硬座。
“不用客气,您是前辈,又是我的老师,怎么着都不能把您丢下不管。”
他们俩都是下铺,不用爬上爬下,行李在床下放好,脱掉鞋子放在行李旁,盘腿坐在床上。
“陈主任,您饿不饿?要不要吃包子和鸡蛋?早上在国营饭店买了不少。”
“不饿,早上在家里吃了早饭出来的,我也带了十多个鸡蛋,还带了好几个土豆饼,你要是饿了想吃饼就跟我说,我给你拿。”
“巧了,我也带了饼子。
怕土豆饼放不住就烙了一些葱油饼,还有发面千层饼。”
她将装食物的袋子打开,拿出其中一个油纸包,从里面拿了个葱油饼出来,掰了一半递给陈主任。
“您尝尝,都是我自己做的,保准您爱吃。”
她做的饼个头都不大,一个也就嘉欣巴掌大小,大口点咬下去,一半三口左右便能解决。
像温峋这个大胃王,三西口便能吃完一整个。
陈博明本来不饿,闻着葱油饼的香味顿时感觉有些馋。
接过来咬了一口,外酥里软,葱香浓郁,里面好像还放了些肉末,吃到嘴里不油腻的同时,还恰到好处的提了鲜香味。
“怎么样?不错吧。”
对于自己的厨艺,她还是很有信心。
前世她做的葱油饼是师傅的最爱,一次能吃五六个。
“确实好吃,没想到你不仅医术好,厨艺也不赖。”
她得意的扬起下巴,“学医是为了谋生,练厨艺是为了满足自己,吃到好吃的东西,能消解劳动一整天所带来的疲惫。
特别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吃到美食,能让我感觉这世上好像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陈博明见她表情认真,笑着说道:“你一小丫头感慨还挺多。
我记得你说你是下乡知青,你老家是哪的?”
“南市。”
“哟,那还挺远。
一个人过来应该很想家吧?”
她不假思索的摇头,“从来没有想过,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没什么值得我去想。”
陈博明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顿时有些懊恼。
“哈哈,您别误会,不是没有家人,而是都西散在各地不在南市。”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
她对南市确实没什么情感,甚至有想过等二老能够回城的时候,带着他们换一个城市生活。
南市那边薛远庆虽然进去了,但也只是蹲笆篱子,并没有吃花生米。
等他以后从里面出来,她担心二老对他心软。
索性隔远些,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