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这么看我?”曲泠皱眉, 她道, “要说什么直接说话哦, 不然我就当你……我知道了,你想要那个对吧!”
她说的是自己旁边的小摊,是卖女儿家的首饰的。
阿飞明了她是故意曲解的, 开口说:“我不想要。”
曲泠:“你想。”
阿飞:“我不想。”
曲泠:“你想!”
阿飞:……
阿飞:“我想。”
曲泠满意了, 凑到小摊上挑了个素的。小摊后的小贩戴一个大草帽, 佝偻着背年纪大概是很大了。她挑两下, 又去看青年, 觉得忽视了人家:“你要吗?”
看着一摊子的女儿家首饰, 青年拒绝了:“不必。”
曲泠颔首:“那待会儿带你去看别的地方。”
左挑右选, 曲泠选中了一件款式很素的首饰, 放在手心是很好看的, 不知道戴在头上如何。~e/z\k!a/n.s`.!c?o?m+她拿了十秒还没放下,阿飞就知道要付钱了,上去摸出银两。
小贩没动, 曲泠摆摆手,他还是没动。
“你好?”曲泠问。
小贩这才如梦初醒, 抬头的幅度过大,一下子草帽掉了下来。
“都不贵,随便挑随便拿,都来瞧都来看啊……”老大爷把一串广告词说的像梦话,眼睛也还在发懵,“唉,您二位是?”
他长得很眼熟,曲泠一眼就认了出来,惊呼:“好巧,不记得我们两了吗,上个月还见过面呀,一起聊过天的。”
“那是很巧了,我们聊了什么来着?”老大爷显然记得不是特别清楚,只留了一个模糊印象。
曲泠提醒:“就是您跟我说你年纪这么大了,记性总是很不好,活了这么多年也活不明白,弄丢了很多人。”
“哦对。,咸′鱼′看-书¨网/ ~更?新_最¨全?”老大爷想起来了,高深莫测地点头,“确实,你说我是不是不适合干带路这行。”
“确实不是很合适啦,您现在是来京城换活计了吗?”
“没,来帮老伴看摊子,回去还是要接着干活的。你看中了什么,我送你算了。”
“不要吧,感觉不太好……那您还要接着干带路这行啊?”
老大爷说:“对啊,我从小就想着,我可是成为带路豪杰的人。”
曲泠抽了一下嘴角:“首先这个名号就很难听啊,这种豪杰真的很有必要吗,而且感觉在某种意义上过度对自己负责的同时完全对别人不负责了啊!”
老大爷耳背了:“你说哈呢吧吧吧吧的,再说一下。”
“没什么,我说那很励志了。”
“哎呀,就一点小目标,人总是要有个活法的是吧。”老大爷谦虚道。
两个人的神经质对话一字不落地落到了青年耳朵里,他眨了眨垂着的眼,不明白这样的对话发生的意义是什么。
这时老大爷看见了他,很是欣赏他的品貌,他年纪大了看不清,眯起眼睛:“你这次还带了小伙伴啊?”
曲泠让出一步,介绍:“刚认识的,他姓田。”
“姓田啊,不错的姓嘛。”谁也不知道老大爷到底看没看清,他开口就是雷击:“呦,好清秀的姑娘!”
摊前的三个人俱是沉默了。
曲泠好心纠错:“您看错了,他是男的。”
老大爷很不高兴,他的耳背又犯了:“我就说我老当益壮,还用你提醒我没看错他是个女的,姑娘肯定是女的啊。”
曲泠的吐槽之魂又燃烧了:“我说他是男的,男的!”
“颍川的?颍川的姑娘果然就是漂亮啊。”
“为什么能听茬成这样,都到京城了就去把耳朵清一清!”
“还要来京城把姻缘相亲?”
老大爷乐得一拍摊子,本来就搭的不牢的摊子差点就倒了,还好阿飞眼疾手快,把摊子扶了回去。老大爷没注意到,对着后面:“老婆子哦,做媒啦!”
“他不是女的他也不相亲!”曲泠要崩溃了,手也拍在摊上,“所以说你带路把人弄丢完全是自己的问题啊,以后用写字交流可以吗?”
整个摊子摇摇欲坠,阿飞只能用两只手去扶。
“我跟你说呢,我老婆以前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媒人,做媒可厉害了。”这是兴奋的老大爷。
“给我听人说话啊,你是耳背不是没有耳朵!”这是愤怒的河豚。
“摊子,摊子。”这是命苦的阿飞。
“她年轻的时候被人托做的每一对媒,没有不被女方家长大加赞赏的,因为每一个男方都会被她发现干了不好的事然后捅出来,比如偷钱啊杀过人啊越过狱什么的。”这是很为老伴感到自豪的老大爷。
“压根不该干媒人该去干捕快啊,到底是怎么能做到每一次的男方都有问题的,这是因果律武器啊!”这是由愤怒河豚转变的震惊猫猫。
“摊子,摊子。”这是依旧命苦的阿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