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队伍被张飞中途截断,杀得大败,侥幸逃出,却无法归城。-d_q~s?x.s`.`c`o!m!
只得北上欲与夏侯渊大军汇合。
夏侯渊并未疾行速至,原因也不全是因为山高路远。
实际上,他怕大军轻进仓猝,致军心浮动,徒生叛离之变。
事须稳,而后行。
这是在凉州的地界内。
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羌胡汉蛮杂处,或拥兵自固,或首鼠两端,更有西陲羌王窥伺虚实,若凉州生变,则成尾大不掉之势,终难收拾。
故而借山高路远为由,缓兵稳行。
结果半途得遇麴演溃败大军。
麴演即与夏侯渊说明此行遭遇。
夏侯渊闻之骇然,复惊曰:“张飞不镇卤城,反伏兵于野,莫非其目能洞穿吾计?”
夏侯渊思量许久,也没听说张飞还有这个本领。
说起来,还是那个诸葛亮的奇谋诡计。
当下如何?
夏侯渊觉得,当先抢回卤城为要。
遂挥师往卤城而去。
另一边,西县再度失主,又不见守将归来,城中军民群龙无首,人心惶惶。
这时,杨阜与姜叙化妆乡民得入县中。
二人于西县有杀成宜之义举。
素得民心,又有旧部镇守关隘,若登城一呼,足令西县全境望风归附。?武.4*墈_书, ~首*发+
至此,诸葛亮又不费吹灰之力,得西县重镇。
再得镇中守将姚琼、孔信。
而复令张飞,还在原地相伏,若得再伏敌军,则可归程复命!
若无军令,不可离开封地。
另一边,夏侯渊提兵至卤城,正欲攻打,却闻敌军早己退出城池。
夏侯渊以为是计,未敢轻动。
过了好几天,才派人进城打探。
结果人家竟真的走了。
这件事超出了夏侯渊的理解范畴。
他完全理解不了诸葛亮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到底是想做什么?
夏侯渊思索良久,忽然神色一怔:
“错了,错了……”
夏侯渊再次扑向地图,如梦方醒:“诸葛亮乃图长安!汝等且看,卤城乃望凉州要道,其得卤城弃而不守,反图西县,正为东出陈仓铺路。待取西县,便可挥师首叩长安门户……”
说到此,夏侯渊得出了结论:“此乃声东击西之计也!”
这个说法似乎完美解释了诸葛亮匪夷所思的行为。
部下众将皆颔首,麴演问道:“将军,此该当如何?”
夏侯渊坐回案后,沉思片刻,神色一凛:“阎温,吴敦!”
两位将军出列抱拳:“在!”
“汝二人即刻引本部兵众:阎温星夜驰往略阳增戍固防,吴敦速赴陇城整兵守御。`鸿\特-暁!说~惘! ¨已¨发?布,醉^薪~漳!結?切记:若教诸葛亮片甲过此二城,若致陈仓门户动摇,吾必以汝二人是问!”
二将一起领命:“喏!”
这时,麴演提醒道:“东路崤谷虽近,然吾前番于此遭张飞伏兵,未知有无遗垒;北路殇谷道迂远,却不知羌胡是否阻塞。”
夏侯渊观图沉思片刻:“阎温走崤谷往略阳,吴敦走殇谷去陇城,此二人分兵而行,并无不妥!”
结果数日后,果然败报又至。
“启禀将军:阎将军兵过崤谷时,果中敌军埋伏……张飞伏兵西起,将军力战被斩,所部兵卒或散或降,不计其数!”
“什么?”
夏侯渊闻听阎温被斩,不禁大怒:“待我擒那黑厮,必将其碎尸万段!”
然夏侯渊虽帐前如此说话,内心却不希望此事发生。
不为别人。
乃为他的从女。
说是从女,实际上却比亲女儿还要亲。
当年却被张飞掳掠而走。
夏侯渊当时闻之拍案大怒,方欲点兵寻张飞复仇。
及闻那张飞不知使了什么迷魂药,使小女为之倾心。
夏侯渊差人讨还。
张飞明确表示不还之余,更立誓娶为正妻,终生珍护。
这倒令夏侯渊颇为意外。
此时衣带诏事早己东窗事发,曹刘两家互为仇敌,剑拔弩张之势己成。
夏侯渊本不愿成此婚事。
可那张飞虽为武夫,却也是当世虎将,心下实敬其英雄气。又想默然应允。
然又恐他性情暴烈,日后欺凌小女。
心中犹是纠结。
成婚之前。
夏侯渊亦接到张飞请帖。
犹豫再三,还是在通禀曹操之后,于婚期登门造访。
那场婚礼,张飞向夏侯渊敬酒三樽,以代高堂之敬。
夏侯渊却唉声叹气,对这黑脸汉犹为不放心。
后来刘备出面,对夏侯渊肃言:“有我作保,必使翼德以正妻之礼待,不得欺凌令嫒。”
说来也怪。
听到张飞万般保证,夏侯渊都不放心。
但听刘备说了这么一句话,夏侯渊悬着的心立刻就放下了。
饮了三樽酒,乃与刘备作别。
当时夏侯渊抱拳而言:
“刘使君,今日一别,他朝便是疆场敌手。纵与君有旧,然阵前交锋,亦断无半分容让。”
刘备亦拱手言道:“将军此言,备安敢相拒?天下纷争,各为其道,各为其主,备不怪将军!”
遂送夏侯渊安然出城。
后夏侯渊遣人多番访查,方知张飞虽性烈如火,却于妻子百般怜惜。
不访他女,不纳姬妾,真就履行当初所言。
不愧为大丈夫也!
夏侯渊心中亦不免生出这样一种向往,若与此黑脸汉同一阵营,又该有多好?
而当下,显然又不允夏侯渊思虑太多。
杀不杀张飞实是次要,守住长安和凉州才是重中之重。
既然张飞又在崤谷,基本可以判定,诸葛亮往陈仓的路径乃是略城。
绝不可诸葛亮大军安然度过略城。
打定主意,夏侯渊使麾下大将孙观守卫卤城,其亲率大军往略城而去。
此番东行,大军军众甚盛,又多走通衢大道,量那张飞纵勇武无敌,又怎敢再设伏兵?
果然,这次再经崤谷之时真未遇伏兵。
使得夏侯渊可以安然东行。
夏侯渊终于安下心来。
再往东,就是通衢大道。
敌军断不能依险再设伏兵。
就算有兵相袭。
夏侯渊亦无半点担忧。
而就在夏侯渊携兵东进之时。
卤城厢下近城堙处,有一处不起眼的民房。
平日里贾信自将此处居民迁至别处。
乃惧敌军攻城,波及此处居民。
后改造成屯积城防械之地。
但孙观新入卤城,显然不知此处民房的实际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