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是菠萝 作品

第400章 曹操攻城的最后十日

此时此刻,成都城正经历一场大战。!y¢o,u,p\i+n^b.o+o^k?.?c~o,m/

曹操等不及了,面对着北方未知的恐惧,他忧心忡忡。

十日之内,再攻不下成都,他就必须得撤兵,回长安了。

这是他和荀攸的约定。

也是他和自己的约定!

不是他不想要益州这块地,而是没办法。

他知道刘备要打来了。

也不是说曹操不敢在此地和刘备拉开阵势再打一仗。

而是曹操心中清楚,此时内忧外患,腹背临敌,一旦久陷益州战局,恐怕北方那边就要出乱子了。

这是他经过多方面权衡,做出的理智选择。

当然,就算退兵,亦非将整个益州都给刘备。

他会让麾下名将占据广汉、绵竹、巴西等军事重郡,然后亲率大军长安,再徐图两川之地。

这就相当于占据了半个益州。

然后全力防守,只要不被刘备夺回,他依然持有大战的主动权。

于是,这最后十日。

曹操大军对成都城展开了猛攻。

前三日,曹操屠江原,获人尸以投城池,夺粮草以资军用,掠钱财以赏军卒。

曹操不想这么做,但没办法。

他不想退兵。

一旦退兵,就意味着让之前所取得的巨大战果大打折扣。

最好的结果是首接夺下成都。

而后据险而守。~艘?艘!晓?说`惘, /追?醉`辛?章′結-

将刘备的势力彻底逼出益州之境。

为此,他不惜和江原百姓撕破脸。

用他们的命,换取军队的士气和破城的先机。

那么,曹操难道不会担心他这么做会被益州之民所恨?

对此,曹操心有权衡。

一开始,肯定会被益州百姓所记恨,认为我曹孟德相较刘玄德是个大魔头。

但一旦攻破成都。

必大肆封赏益州籍将官。

然后抚恤成都周边郡镇。

譬如:

八人相交成友,一人因故乃为我所害。

起初七人或怨我畏我恨我,然待我得势,将那人之资厚赐余下七人,再使七人爵禄高升。

然后告诉他们:违抗我的人,我必诛之;

然而你们是从命者,我善待之唯恐不周,岂会加害?

他们还会恨我?

谢谢我还来不及。

曹操精通权术,亦洞察人心。

故而屠城无数,亦有大把的人追随。

人心有时就是这样。

一旦成事,很多错误就会被改写。

很多人认为这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也有的人说,这是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的无奈之举。

还有人会说,曹公性情中人,有王霸之志,自不会被所谓的仁义道德束缚手脚。

更有人说,这才是一个成功者该具备的品质。`小_税′C¢m?s` ~最¢鑫/璋¢踕~更/芯/快*

纵有千夫指摘于前,自有大儒为我辩经!

曹操深谙此道。

故而,此时之成都正遭骇人之攻伐。

这一战,曹操是不惜代价的。

但见曹军旗帜蔽野,戈矛如林,于城外列阵鼓噪,声震屋瓦。

曹操金盔红袍,立于战车之上。

他亲执金鼓,怒目叱喝,喝令士卒以冲车撞门,以火箭焚堞,势若雷霆。

更驱老弱百姓为前驱,践踏拒马、填塞壕堑,哀嚎之声彻于西野。

城中周不疑面色凝重,率疲卒往来巡守,箭矢告罄则以石礌拒敌,城墙数处崩塌,犹率死士负土急筑。

不仅刘循上了战场。

就连成都府堂的谋士们,也都上了战场。

他们顾不得烂尸的腐臭,带着军卒一起向城下投石掷矢。

然曹军攻势如潮,昼夜不息,每至黄昏,残阳浸染血水,城上城下尸骸枕藉,守军渐露不支之态。

周不疑精通守城之道。

然而有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城中的箭矢用光了,只能用石头和滚木砸。

石头用光了,只能拆成都府的砖瓦。

拆完了成都府,拆民房。

民房也拆光了,只能把准备抵御曹军的附城拆掉,用附城砖瓦去砸攀墙的军卒。

用这般绝望的方法,却又击退了曹操的五次进攻。

周不疑心生无奈。

他不解,己既深谙诸多守城之法,何以仍难与曹操相抗?

但他却忽略了一点。

以曹操兵力,对成都的攻势和决心。

以及刘璋治理成都时,成都远逊于长安的城防。

换做他人,城池早为曹操所据多时了。

他却能把城守到了现在。

这期间,他让曹操失眠了十六次,头痛了七次,破口大骂了二十五次。

无所不用其极却仍未能踏入成都一步。

这己是巨大的成功了。

此时成都城门铁叶迸飞,在冲车撞击下破败不堪,靠着人力堪堪相抵。

城墙千疮百孔,箭矢如林,投石机轰出的孔洞里,匆忙堆砌的木石摇摇欲坠。

干涸的护城河填满残尸与破碎拒马。

硝烟混着腐臭弥漫,暗红血迹顺着城砖蜿蜒,成了蚊蝇欢舞的天堂。

很多军卒都感染了疫病。

没了草药,只能靠残躯硬顶。

此时的月光下,曹军还在集结着部队,准备黎明到来之时再来一次猛攻。

吴懿满脸血污,手中令旗破如败絮,他望着城外集结的敌兵,哑声道:“公子,民房几己拆尽,城中老幼俱枕星而眠。”

刘循蹭了蹭嘴角的脏污,不知如何回应,喘着粗气看向周不疑:“先生……”

周不疑喉结微动,沉声而言:“守城之械己尽。然吾辈尚有刀兵甲胄,可居高临下,与敌短兵相搏。”

正此时,费祎慌忙来报:“少主,周先生,不好了。”

“何事?”

“书佐彭羕率两伍之军趁夜投曹了。”

“什么?”刘循骤惊。

看来重压之下,终于有人撑不住了。

周不疑却并不慌乱:“他们从哪个门出去的?”

“西南门!”

“何时之事?”

“一炷香前!”

周不疑心中有了数,他看向吴班:“吴将军,速着精锐死士携军抵住西南门,阻其进入。”

吴班一抱拳:“喏!”

遂领命准备。

“周先生,怎么办?”

周不疑长叹一声,又看向吴懿:“他既投曹,必携功而去,既从西南门出,此城门销锁必断。

曹军主力必由此入,吴班之伍只能暂阻,不能相敌!吴将军,可速调诸营兵马往西南门集结,与敌作短兵肉搏之备!”

而后又看向刘循与费祎。

“此城旦夕之时,为安百姓之心,我等当俱去西南门驻守。与军民同战。”

刘循与费祎相顾颔首,眸中皆凝沉毅之色。

此时此刻,曹操大军果然攻破了西南门,两军于西南门之处展开短兵相接。

曹军的战力胜过蜀军,但蜀军亦死战不退,以血肉之躯筑成壁垒。

刘循等皆上阵杀敌,乃与军民同战。

周不疑也拔出了宝剑。

而就在这时,朝阳升起的方向,一支飘扬着“刘”字大旗的队伍出现在了成都的东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