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铺子的老板低声暗骂道这鬼天气,对于要做生意的老板来说,下雨了就等于没客人,他不就做不成生意也没了收入。
可老板却又只能快速的冲进雨里,将自己的桌椅收回来,免得被雨水打湿。
然后等着可能会来吃面的顾客。
收摊是不可能收的。
在离摊子不远处的三层客栈上边,窗边坐了一位好看的少年。
他时不时伸手拨弄一下自己的橘子,然后剥皮丢进嘴里,又偶尔耳朵一动,靠近窗边。
煮茶听雨,倒是一番享受的姿态。
“他老了好多。”
离鼓撑着下巴看着窗外,在心里跟离仑说着话。
总不能叫别人看见他独自一人在这里自言自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发病了。
离仑也是许久没见过朱厌了,他知道朱厌在哪里,但是朱厌下了结界,没有妖能进去,离仑或许可以进去,但他也只是静静的站在不远处看着,没有动手。
回了一句话,“朱厌大妖,不老不死。”
“不是说他容貌。”离鼓伸出手接了一滴雨水,又任由它滑落手心。
昔日,朱厌是最为活泼的大妖了。.8^4\k/a·n¨s·h`u\.`c/o*m_
若不是年岁摆在那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刚化形的小妖。
离鼓有点懊恼,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朱厌那只妖死气沉沉的,离仑虽为槐鬼,但他看朱厌这个家伙可比离仑更像人们口中所说的鬼了。
“你这边操心他做什么,就因为他买了你。”
离仑的妖力一缕缕缠上离鼓。
“才不是。”离鼓早就知道了离仑的性子,也丝毫不带怕的。
“明明离仑才是最担心的那个。”
离仑沉默,妖力也停止攀爬,仿佛是卡机的状态。
“胡说八道。”
似乎是觉得自己沉默的时间太长,在离鼓眼里离仑的话总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
“赵远舟这个家伙伙同赵婉儿背叛了我,将我永生永世的囚禁,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离鼓轻叹一口气,眼神带着一丝忧郁,行行行,你说的都对,赵远舟是个坏家伙。
朱厌才是你那三万西千年的挚友,骂他的时候从来就只说赵远舟,从来不唤朱厌。
离鼓自然的就转变话题,丝滑得离仑从来都不认为有问题。
“那位就是白泽神女?”离鼓看着一位容貌上乘,却不施粉黛,只在头上插着一只奇怪的笔的女子撑着伞从雨中走来。¨小′说¢C\m\s, /已~发+布·最¨新-章?节?
目标嘛,似乎就是那面铺带着斗笠的笨蛋讹兽。
离仑不喜欢白泽神女,但也是见过文潇一面的。
就在他和赵婉儿斗法之时。
“看起来还挺漂亮的。”
离仑耳朵微动,冷声道:“呵,废物。”
“阿离,你说那讹兽小妖能从白泽神女手下逃走吗?”
离鼓兴致勃勃地说道,原来就在他们说话间,文潇和那讹兽小妖己经交上手了。
“看起来不用阿离猜了。”
离鼓眨眨眼睛,因为就几招的功夫,讹兽就成功被白泽神女扣住脉门。
离仑脸色更冷,吐出两字,“更废。”
“就这只只会撒谎的小撒谎精,怎么敢来人间的。”离鼓点点头,赞同离仑的话,人妖关系在崇武营的努力下更加紧张,这只笨蛋讹兽还跑到人家老巢这里。
离鼓眼尖远远的就看见一队纵马扬鞭的崇武营,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定会撞上白泽神女与讹兽。
放下足够的银子,离鼓撑着伞就首接出去。
今日又是日行一善的离鼓大人啊。
离仑没开口说话,随便离鼓去,白泽神女就算了,讹兽好歹是大荒妖兽,既然看见了顺手一帮便是。
又废又蠢。
离鼓动作极快,而且他所在的客栈本来就在那面摊前面不远处,所以自然不会错过白泽神女她们。
“姑娘,等一等。”
离鼓自然地喊住了文潇,目光在讹兽身上一闪而过。
本来还在和讹兽说着话的文潇打量着眼前的离鼓,这不就是她那天见到的少年吗?
“小公子,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离鼓指着文潇她们要往前走的路道:“姑娘若是再往前走,恐怕就要碰见崇武营的人了,到时候姑娘身边这小妖可就性命难保。”
讹兽听见崇武营的名头,瞬间浑身发抖,眼神怂怂,还泛着水光看向文潇。
要是她真的落到崇武营手里,那会生不如死的。
文潇抬头看了看这间客栈,不过片刻就准备带着讹兽躲一躲。
她如今只有一个人,崇武营那些家伙一首跟缉私司不对头,且向来霸道。
讹兽虽然有错,但罪不至死,不能让这只只会撒谎的小兔子死了。
“多谢小公子,来日请你喝茶。”
文潇微微一笑,就带着讹兽从另外地方离开,而本来走得一点也不情愿的讹兽现在一步也不跟文潇错开。
被文潇这位白泽神女抓住,总比被崇武营抓住得好。
文潇也奇怪那位小公子,毕竟,他看出自己身边这位是妖,别人都避之不及,唯独他上前提醒。
要不是时间紧迫,文潇还真想和那小公子聊聊。
离鼓收回看着文潇她们离去的背影,然后往旁边退进某个店铺。
没过多久,一马蹄声疾驰从旁边而过,一点也不担心会不会伤到人。
瞧着那溅起的水泥点子,离鼓小小的哼了一声,“没礼貌。”
还好他退得快,不然岂不是要把他的新衣服给弄脏了。
想着白泽神女说请他喝茶的话,离鼓又拉踩了一番。
“那个没有神力的白泽神女可比他们有礼貌多了。”
“出息。”离仑可不喜欢那白泽神女,特别是他还要出手让文潇和朱厌的感情加深,就更加讨厌了。
“阿离不要生气嘛。”离鼓仿佛没看见离仑的臭脸一样,语气欢快地说道:“书上说经常生气容易老得快,不气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再说,我跟白泽神女打好关系,不是更有助于我任务。”
“不近不远,恰到好处,欲擒故纵……”
离鼓撑着伞,嘀嘀咕咕地说了一大堆,离仑偶尔回上两句,话不多,但绝对不会让离鼓的话落空。
因此,离仑也就没空想白泽神女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