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朝堂震动，逆孙名扬
一线天大捷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遍了三川郡、河内郡，并以惊人的速度向着整个关中乃至更远的地方扩散。
天下震动！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顾清寒，一个偏居渭水北岸的草寇头子，竟然能以两千乌合之众，正面硬撼并大败朝廷五千正规军！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闻所未闻！
一时间，顾清寒的名字，以及他手中那神乎其神的霹雳车、威力惊人的牛角强弩，开始在各地的酒肆茶楼、街头巷尾疯狂流传。
有人说他是天神下凡，有人说他得了异人传授，各种猜测层出不穷。
顾清寒的声望，在这一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隐隐已有与六国旧贵族分庭抗礼之势。
而那位侥幸逃脱的郎中将王离，则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王离带着不足百人的残兵，盔歪甲斜，浑身硝烟，狼狈至极地逃回了三川郡。
他不敢有片刻耽搁，更不敢隐瞒丝毫，连夜写就败报，八百里加急送往咸阳。
那奏疏之上，字字泣血，将一线天如何惨败，霹雳车如何神威，顾清寒如何狡诈，都描绘得淋漓尽致，只求陛下看在他祖父与父亲的薄面上，能从轻发落。
败报快马传入咸阳，犹如一颗巨石砸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巨浪。
翌日朝会，当廷尉将王离的败报公之于众时，偌大的麒麟殿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满朝文武，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目瞪口呆，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五千精锐郡兵，竟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草寇，以少胜多，打得几乎全军覆没？
那郎中将王离，可是将门之后，竟如此不堪一击？
“这……这怎么可能？”
“五千人啊！那顾清寒究竟是何方神圣？”
短暂的死寂之后，殿内顿时炸开了锅，议论声嗡嗡作响。
李 斯站在百官前列，听着那刺耳的败报，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脚下一个趔趄，险些当场栽倒。
他面如死灰，嘴唇哆嗦，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他本想借朝廷的刀，除了顾清寒这个心腹大患，顺便让儿子李由出口恶气。
谁曾想，刀没借到，反而把自家脸面丢了个精光，还折损了朝廷数千兵马！
御座之上，嬴政龙袍下的拳头早已悄然握紧，心中惊涛骇浪，面上却是一片冰寒。
他“啪”的一声猛拍龙案，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殿内瞬间再次安静下来。
“废物！饭桶！”
嬴政的声音如同腊月的寒风，刮过每一个人的心头，“王离！他王家世代将门，竟出了如此不肖子孙！指挥不力，损兵折将，丧师辱国！来人！”
“陛下息怒！”几位与王家交好的老臣连忙出列跪倒。
“将王离给朕革去官职，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嬴政怒喝道，不给任何人求情的机会，“朕倒要看看，他还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
此举，既是平息朝野汹涌的议论，也是给他自己一个台阶下。
毕竟，王离是他亲自点的将。
李 斯站在那里，只觉得无数道目光如同利箭般射向自己，有幸灾乐祸的，有鄙夷不屑的，更有那些平日里的政敌，此刻嘴角那若有若无的讥讽笑容，比刀子还让他难受。
“丞相大人，”一位御史大夫阴阳怪气地开口，“此番征剿，似乎是丞相力主。如今损兵折将，不知丞相有何高见啊？”
“是啊，丞相大人，那顾清寒不过一介草寇，竟有如此能耐，莫非是丞相失察了？”
一句句夹枪带棒的攻讦，让李 斯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紫，偏偏又发作不得，只能强忍着屈辱，躬身道：“臣……有负陛下所托，臣有罪。”
嬴政冷哼一声，拂袖而去：“退朝！”
李 斯失魂落魄地回到丞相府，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与憋屈。
他冲进书房，如同疯了一般，将平日里视若珍宝的几个古董花瓶、玉器摆件尽数 狠狠砸在地上。
“砰！啪！哐当！”
名贵的瓷器碎裂声不绝于耳，伴随着李 斯粗重的喘 息。
“顾清寒！竖子！竖子安敢如此欺我！”
李 斯双目赤红，咬牙切齿，对顾清寒的恨意，在这一刻达到了无以复加的顶点。
他李 斯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
消息传到三川郡，李由听闻王离五千大军竟然惨败于顾清寒两千乌合之众手下，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三魂去了七魄。
他仿佛已经看到顾清寒率领着那群如狼似虎的破阵营将士，驾驭着那能开山裂石的霹雳车，杀气腾腾地兵临城下。
“快！快快快！”李由连滚带爬地冲上城楼，声嘶力竭地吼道，“加固城防！增派守军！弓箭手，滚石擂木，都给本官准备好！那顾清寒若是敢来，本官……本官就跟他拼了！”
话虽如此，他两条腿却抖得如同筛糠一般，日夜不宁，食不知味，寝不安席，生怕哪天一睁眼，城头就换了顾字大旗。
与官府的愁云惨淡截然相反，咸阳城内的街头巷尾，酒肆茶楼，关于顾清寒和霹雳车的议论，早已是热火朝天。
“听说了吗？渭水北岸出了个顾神仙！”
“什么顾神仙，那叫顾将军！人家可是以两千破五千，打得官军落花流水！”
“可不是嘛！据说他那霹雳车，一石头下去，能砸塌半面城墙！还有那牛角弩，百步穿杨，官军的铠甲跟纸糊的一样！”
“我听说啊，那顾将军是天上的星宿下凡，专门来辅佐明君，扫平暴 政的！”
百姓们添油加醋，将顾清寒传得神乎其神，几乎成了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呼风唤雨的真神仙。
一些对大秦暴 政心怀不满的六国余孽和地方势力，也敏锐地嗅到了机会，纷纷派出探子，暗中打探顾清寒的虚实，试图与之建立联系，共谋大事。
梧桐村内，则是一片欢腾的海洋。
一线天大捷，缴获的兵器铠甲、粮草辎重堆积如山。
顾清寒下令大开庆功宴，犒赏三军。
醇香的米酒管够，肥硕的牛羊肉大块分食。
将士们欢呼雀跃，百姓们载歌载舞，整个梧桐村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
“顾少威武！”
“破阵营威武！”
牛辅喝得满脸通红，举着酒坛子，扯着嗓子高呼。
李山河、石猛等人也是眉开眼笑，与麾下将士们打成一片。
顾清寒看着眼前这番景象，心中也是豪情万丈。
经此一役，破阵营的军心民心空前凝聚，他的声望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