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西营惊雷，首战扬威
隐约间，似乎能看到九原城方向，夜空中不时闪现的火光，以及隐隐传来的厮杀之声。
“李左车将军，再坚持一下。援军，马上就到。”顾清寒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次日，天还未亮，破阵营已悄然拔营。
三千将士，口含枚，马裹蹄，如同一道无声的黑色闪电，在晨曦前的黑暗中，向着匈奴大营的西侧疾速穿插而去。
李贤是被亲兵叫醒的，得知大军已经出发，他气得差点从马车上跳下来。
待他手忙脚乱地收拾停当，追上队伍时，破阵营已然接近了匈奴人的警戒范围。
晨雾弥漫，远处的九原城轮廓在雾中若隐若现，城墙之上，稀疏的火把如同鬼火般摇曳。
而在城外，一片更为广阔的区域，密密麻麻的帐篷如同草原上疯长的毒蘑菇，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正是匈奴人的大营。
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咚！咚！咚！”
沉闷的战鼓声从匈奴大营方向传来，新一轮的攻城，似乎又将开始。
顾清寒勒住马，拔出腰间的雪饮刀，刀锋在晨曦中闪过一抹寒光。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将士，他们眼中没有恐惧，只有燃烧的战意。
“破阵营！”顾清寒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扬名立万，就在今日！随我，杀！”
“杀！杀！杀！”低沉而压抑的怒吼声中，三千铁骑，如猛虎下山，向着毫无防备的匈奴西营，发起了决死冲锋！
晨曦微露，薄雾尚未散尽。
匈奴西营的哨兵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正想换防，耳边却传来一阵异样的“嗡嗡”声，仿佛无数马蜂扑面而来。
他还未反应过来，密集的箭雨便已覆盖了营地外围！
“敌袭——！”
凄厉的惨叫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无数匈奴兵士从睡梦中惊醒，衣衫不整地冲出帐篷，迎接他们的，是破阵营将士手中暴雨梨花弩喷吐出的死亡之雨。
这种连弩射速极快，箭矢虽小，穿透力却惊人。
许多匈奴兵士还未看清敌人在何方，便已被数支弩箭射穿身体，惨叫着倒下。
营地门口负责警戒的数十名匈奴骑兵，甚至来不及跨上战马，便被射成了刺猬。
“杀！”顾清寒一马当先，雪饮刀在晨光下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一名企图反抗的匈奴百夫长人头落地。
“匈奴崽子们，你牛爷爷来送你们上路了！尝尝这个！”
牛辅兴奋得嗷嗷直叫，他端着一架特制的重型暴雨梨花弩，对着人群密集处便是一通狂扫。
弩箭如同死神的镰刀，瞬间清空了一大片区域。
石猛则沉默地跟在顾清寒左侧，手中长枪每一次刺出，必有一名匈奴兵应声倒地，精准而高效。
李山河率领的斥候营则迅速控制了营门，并向两翼散开，警戒可能出现的反扑。
匈奴西营彻底炸开了锅。
他们做梦也没想到，秦军会如此神兵天降，而且是从他们认为最不可能出现援军的方向杀来。
“稳住！都给本将稳住！上马！迎敌！”
一名匈奴千夫长挥舞着弯刀，声嘶力竭地呼喊着，试图组织抵抗。
然而，他的声音很快便被一阵更为恐怖的巨响所淹没。
“轰隆！”“轰隆隆！”
数十枚开花弹拖着淡淡的烟尾，如同天降陨石般砸入了匈奴营地之中。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火光冲天，碎石与残肢断臂齐飞。
坚固的帐篷被撕成碎片，战马受惊，四处狂奔，将本就混乱的营地搅得更加不堪。
那些侥幸未被直接炸死的匈奴兵，也被这闻所未闻的雷霆之威吓得魂飞魄散。
“天神发怒了！这是天神的惩罚！”
“妖术！这是秦人的妖术！”
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许多匈奴兵士彻底失去了抵抗的勇气，哭喊着四散奔逃。
李贤的马车被亲兵护卫着，停在稍远处的土坡上。
当第一声爆炸响起时，他正端着一杯热茶，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洒了一身，也顾不上了。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那如同炼狱般的景象，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那是什么东西？
竟然能发出如此惊天动地的声响，造成如此可怕的杀伤！
“这……这便是那顾清寒的……神兵利器？”
李贤喃喃自语，脸上的倨傲与不屑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震撼与一丝难以置信的恐惧。
他原以为顾清寒不过是有些蛮勇，仗着兵士悍不畏死，才敢口出狂言。
却万万没想到，对方竟拥有如此颠覆常识的武器！
这仗，还能这么打？
顾清寒冷静地观察着战场局势，不断下达着指令：“弩箭压制！投弹组，向敌军集结点延伸轰击！步战营，随我突进，凿穿敌阵！”
破阵营的将士们士气如虹，他们手中的武器，给了他们前所未有的信心。
暴雨梨花弩持续不断地倾泻着箭雨，将试图集结反扑的匈奴兵一次次打散。
而开花弹的每一次爆炸，都能在敌群中制造出一片真空地带。
“痛快！太他娘的痛快了！”
牛辅一枪挑飞一名匈奴兵，抹了把脸上的血水，哈哈大笑，“顾少，这玩意儿比啥都好使！再给他们来几发狠的！”
匈奴西营的指挥系统在第一轮打击下便已近乎瘫痪。
那些平日里凶悍无比的草原狼，此刻在破阵营的新式武器面前，如同待宰的羔羊。
“传令下去，不要恋战，目标是穿过西营，直扑匈奴中军帅帐方向，制造混乱！”
顾清寒的命令清晰而果断。
仅凭三千人，不可能全歼这数万人的西营，他的目的是打乱匈奴的整体部署，为九原城解围。
“轰——！”
又是一轮开花弹落下，正中西营一处囤积粮草的帐篷，瞬间引燃大火，浓烟滚滚。
“走水了！粮草着了！”
匈奴兵的呼喊声中充满了绝望。
李山河的斥候已经从侧翼迂回，开始点燃沿途的匈奴帐篷，制造更大的混乱。
顾清寒一刀劈开一名挡路的匈奴军官，率领主力如同一柄烧红的尖刀，狠狠 插入匈奴西营的腹地。
所过之处，人仰马翻，血流成河。
远处的九原城头，守城的秦军也注意到了城外匈奴大营的异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