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奇兵破虏，九原初解
“将军！快看！匈奴西营……好像乱了！还有火光和爆炸声！”一名副将惊喜地指着远方。
李左车将军拄着长剑，布满血丝的眼睛望向远方，脸上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已经做好了今日城破殉国的准备，却没想到，竟真的等来了援军！
而且，这支援军的攻势，竟如此猛烈！
“是……是援军！我们的援军到了！”
李左车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重生的喜悦。
“援军！援军到了！”
城头上的秦军将士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连日苦战的疲惫似乎也消散了不少。
而在匈奴中军大帐，冒顿单于也被西营方向传来的巨大爆炸声和混乱惊动。
“怎么回事？西营发生了什么？”
他猛地站起身，厉声问道。
一名亲卫连滚爬带地冲进大帐：“单于！不好了！西营……西营遭到秦军突袭！秦军使用了……使用了会爆炸的妖雷！西营快顶不住了！”
“什么？！”冒顿单于脸色大变。
秦军援兵？
妖雷？
就在此时，顾清寒率领的破阵营已经凿穿了匈奴西营，兵锋直指中军方向。
“匈奴单于何在？可敢与我顾清寒一战！”
顾清寒的怒吼声，借着风势，远远传来。
李贤在土坡上看得真切，那顾清寒率领的黑色洪 流，竟然真的从数万匈奴人的营地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今日所见，彻底颠覆了他对战争的认知。
这顾清寒，究竟是何方神圣？
这梧桐村，又究竟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忽然想起嬴政在咸阳宫中那句意味深长的话：“朕看中的人，自然不会差。”
难道……陛下早就知道了？
李贤打了个寒颤，再看顾清寒的眼神，已然变得复杂无比。
匈奴中军大帐内，冒顿单于一把推开上前禀报的亲卫，几步冲到帐外。
西营方向火光熊熊，爆炸声此起彼伏，隐约还能听到秦军的喊杀声，以及自己部众惊恐的哭嚎。
“顾清寒？”冒顿单于眯起那双凶狠的狼眼，脸上肌肉抽搐。
他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但对方那嚣张的挑战，以及西营此刻的惨状，让他心中的怒火与惊疑交织。
“单于！秦军……秦军不足五千，却势如疯虎！他们有妖雷，触之即爆，威力骇人！西营的勇士们快挡不住了！”
一名从西营逃回来的匈奴将领，浑身浴血，声音颤抖。
“妖雷？”
冒顿身旁一位须发花白的萨满祭司脸色凝重，“莫非是秦人请动了天神？”
“慌什么！”冒顿厉声喝断，“区区数千秦军，就算有几分古怪，还能翻了天不成！左贤王，你立刻带本部人马，给我从南面合围，将这股秦军彻底吃掉！右谷蠡王，你带人稳住西营，救火，收拢溃兵！其余各部，继续给我攻打九原，不要让城内秦军有喘 息之机！”
冒顿迅速下达指令，他虽然震惊于秦军的突袭方式和那神秘的“妖雷”，但久经战阵的他，并未彻底乱了方寸。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秦军的垂死挣扎，只要稳住阵脚，凭借兵力优势，定能将其碾碎。
然而，他低估了顾清寒的狡猾，也高估了自己部下在未知恐惧面前的承受力。
顾清寒喊出那句挑战后，并未真的带兵直扑中军帅帐。
那不过是虚晃一枪，目的就是吸引冒顿的注意力，给他造成一种主力决战的错觉。
“牛辅，带一千人，继续往中军方向佯攻，声势搞大点，但不要恋战，打几轮开花弹就撤！石猛，你率五百精骑，从北侧迂回，袭扰匈奴正在攻城的部队，给他们添点乱子！李山河，你带斥候营，护住我军后路，同时尽可能扩大混乱，点燃他们的辎重！”
顾清寒在马上迅速下令，雪饮刀向前一指，“其余人，随我转向，我们去给九原城的弟兄们，送一份大礼！”
“得令！”牛辅兴奋地领命而去，他最喜欢这种大场面的活计。
破阵营主力在顾清寒的带领下，如同一条滑不留手的游鱼，在混乱的匈奴大营中灵活穿梭。
他们不再追求杀伤最大化，而是利用机动优势，不断冲击匈奴的薄弱环节，制造更大的恐慌。
“轰！轰！”牛辅那边果然不负所望，几轮开花弹准确地砸向匈奴中军外围的骑兵集结点，虽然未能造成致命打击，但那惊天动地的声响和四射的火光，成功地将冒顿的注意力牢牢吸引了过去。
“单于！秦军主力向中军杀过来了！”
冒顿果然中计，急忙调兵遣将，准备在中军与顾清寒决一死战。
而此刻，顾清寒已率领主力，绕了一个小弯，突然出现在正猛攻九原北门的匈奴攻城部队侧后方。
“放！”
随着顾清寒一声令下，数百枚开花弹和密集的弩箭，如同死神的问候，劈头盖脸地砸向那些正爬在云梯上，或是在城下呐喊助威的匈奴兵。
“啊——！”
“救命啊！”
正专心攻城的匈奴人哪里料到背后会杀出这样一支奇兵，顿时人仰马翻，阵脚大乱。
云梯被炸断，简陋的攻城槌被掀翻，无数匈奴兵惨叫着从城墙上跌落，或是在爆炸中化为焦炭。
九原城头，李左车将军正拄着剑，指挥士卒将最后几块滚石推下城墙。
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嗓子早已嘶哑，手臂也因长时间挥剑而酸痛不已。
“将军！将军快看！”一名眼尖的亲兵指着城下，声音因激动而变调，“援军！是我们的援军！他们在攻击匈奴人的侧翼！”
李左车猛地抬头，只见城外原本黑压压一片的匈奴攻城部队，此刻如同被捅了的马蜂窝，乱成一团。
一支玄甲秦军，正从他们的侧后方杀入，所过之处，匈奴人纷纷溃败。
更让他心惊的是，那支秦军中不时爆发出耀眼的火光和巨响，每一次都让成片的匈奴人倒下。
“这……这是何等神威！”
李左车喃喃自语，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彩。
“援军万岁！大秦万岁！”
城头上的守军们，在经历了绝望之后，此刻爆发出劫后余生的巨大欢呼。
他们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用尽最后的力气呐喊助威。
有些老兵甚至流下了激动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