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九原解围天下惊
“传我将令！”李左车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打开城门！弓弩手掩护！随我出城，与友军合力，痛击匈奴！”
“将军不可！”副将急忙劝阻，“城中兵力已所剩无几，此时出城，万一……”
“没有万一！”李左车打断他，眼神坚定，“此乃天赐良机！若不趁此时机重创匈奴，更待何时？匈奴已乱，我军士气正盛，当内外夹击，方能毕其功于一役！城中百姓的安危，大秦的荣耀，皆在此一举！死则死矣，何惧之有！”
说罢，李左车提起长剑，率先向城下走去。
残存的秦军将士们，见主将如此，也纷纷热血上涌，紧随其后。
远处的土坡上，李贤已经从马车上下来，呆呆地站着，任凭晨风吹乱他的发髻。
他看着顾清寒如臂使指般指挥着那支人数不多却战力惊人的军队，在数万匈奴人中纵横捭阖，时而如尖刀般突刺，时而如旋风般席卷，将匈奴人搅得天翻地覆。
“声东击西……围魏救赵……这……这顾清寒，不仅有神兵利器，竟还深谙兵法韬略？”
李贤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了。
他读过的兵书不少，但纸上得来的终觉浅，今日亲眼目睹这般教科书式的奇袭，给他的冲击远胜于那些冰冷的文字。
尤其是当他看到九原城门大开，李左车率领残兵冲出，与顾清寒部汇合，内外夹击，杀得匈奴攻城部队丢盔弃甲，狼狈逃窜时，他心中那点仅存的倨傲和轻视，彻底烟消云散。
“此子……此子绝非池中之物啊！”
李贤心中百感交集。
他忽然有些明白，陛下为何会对这个人另眼相看，甚至不惜打破常规，许以重任了。
“大人，风大，您还是回车上吧。”随侍的属官小心翼翼地提醒。
李贤摆了摆手，目光依旧紧盯着战场：“不，本官要亲眼看着，看着这大秦的麒麟儿，是如何为我大秦，扬威塞北的！”
战场之上，顾清寒与李左车两支部队汇合一处，士气更是高涨。
“末将九原郡守李左车，参见将军！多谢将军率部驰援，解我九原之围！”李左车虽浑身浴血，神情疲惫，但见到顾清寒，依旧执以军礼，声音洪亮。
顾清寒翻身下马，扶起李左车：“李将军辛苦了！清寒奉陛下之命前来，份内之事而已。如今匈奴攻城之军已乱，正是我等扩大战果，重创其主力之时！”
“好！”李左车眼中精光一闪，“便请顾将军下令，末将愿为前驱！”
“李将军，你部将士连日苦战，伤亡不小，还是先稳住阵脚，清剿残敌，救治伤员。”顾清寒道，“追击之事，交给我破阵营便可！牛辅！石猛！”
“在！”
“率领你部，给我追着匈奴人的屁股打！记住，不要深 入，保持距离，用开花弹和连弩，给他们好好上一课，让他们知道，犯我大秦的下场！”
“得令！顾少瞧好吧！”牛辅早就按捺不住，闻言大喜，带着本部人马，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呼啸着追杀而去。
冒顿单于在中军大帐急得团团转，派出去的部队如同泥牛入海，西营方向的火势越来越大，而他预想中与秦军主力的决战，却迟迟没有发生。
反而，攻打九原的部队，传来了溃败的消息。
“怎么回事？攻城的部队怎么退下来了？秦军主力不是在中军方向吗？”冒顿一把抓住一名逃回来的千夫长，怒吼道。
“单于……秦军……秦军主力根本没来中军！他们……他们绕到了北门，和城里的秦军夹击了我们！还有那妖雷……太可怕了……”
那千夫长语无伦次。
“混账！废物！”冒顿气得一脚将他踹翻，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那顾清寒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解九原之围，所谓的挑战中军，不过是个幌子！
“鸣金！收兵！全军后撤三十里！重整阵型！”
冒顿咬牙切齿地下达了命令。
他知道，今日之战，已然败了。
再打下去，只会徒增伤亡，军心也会彻底崩溃。
当匈奴人撤退的号角声响起时，九原城内外，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顾清寒立马于九原城下，看着狼狈逃窜的匈奴大军，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首战，扬威！
这只是个开始。他要让嬴政，让李 斯，让天下所有人都看看，他顾清寒，以及他麾下的破阵营，究竟有多大的能量！
李贤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暗道：咸阳城，怕是要因为这个年轻人，再次震动了。这份“惊喜”，陛下是否真的承受得住？
匈奴大军如潮水般退去，留下满地狼藉和数不清的尸骸。
九原城头，先是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那声音撕 裂了长久笼罩在城池上空的阴霾，直冲云霄。
“赢了！我们赢了！”
“援军万岁！顾将军万岁！”
无数守城士卒扔掉手中的兵器，相互拥抱，喜极而泣。
许多人直接瘫坐在地，连日死战的疲惫与绝望，在这一刻尽数化为重生的狂喜。
李左车拄着剑，望着城外那支玄甲军队，虽然人数不多，却如中流砥柱般屹立。
他深吸一口气，胸中激荡难平。
若非这支援军，九原今日，怕是已成死城。
顾清寒立马于阵前，听着城内传来的欢呼，脸上并无太多表情。
他身后的破阵营将士，虽然也难掩兴奋，但军容依旧严整。
“山河，派人清点战场，救治伤员，收拢我军箭矢，尤其是那些开花弹的残骸，务必仔细，不可遗漏。”顾清寒下令。
“是，顾少！”李山河领命，带着一队人马迅速行动起来。
牛辅凑过来，咧着大嘴，脸上又是血污又是汗水：“顾少，过瘾！太他娘的过瘾了！您是没瞅见，那些匈奴崽子被咱们的开花弹炸得哭爹喊娘，屁滚尿流！”
“打扫战场，清点缴获，这才是正事。”顾清寒瞥了他一眼。
“嘿嘿，晓得晓得！”牛辅一想到缴获，眼睛更亮了，“咱们这次，可得发笔大财！”
不多时，九原城门缓缓打开，李左车在一众将校的簇拥下，快步出城。
他走到顾清寒马前，郑重地行了一个军礼：“末将李左车，参见顾将军！将军神兵天降，解九原之危，此恩此德，九原阖城上下，没齿难忘！”
他身后的将校们也齐齐行礼，目光中充满了敬佩与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