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拆穿的纾妍不肯承认,“自然是为大人好。-三^叶¢屋` *无?错~内-容·”
他沉默片刻,道:“穿好衣裳,我在外头等你。”言罢,起身出了屋子。
纾妍这才发现自己衣衫不整,羞得满面通红。
这只老狐狸不是说不来她的屋子,怎趁着她睡觉就来了!
纾妍穿戴整齐出去时,老狐狸正坐在外头榻上慢条斯理的吃茶。
纾妍磨蹭着走过去,在另外一侧坐下,“大人来做什么?”
裴珩搁下手中的茶盏,“为何不同我商议就将她安排在旖霞园?”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李素宁。
纾妍见他像是兴师问罪来了,不解,“难道不是大人要纳妾?我如今好心替大人办了,怎反倒成了我的不是?还是说大人觉得我要将她安排在此处才好?既如此,那我搬出去就是。”说着就要走。
他一把扯住她的衣袖,将她拉到跟前坐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纾妍根本不明白他究竟是何意,也懒得理他,扭头看向窗外。
这会儿已经傍晚,正是用晚饭的时刻,空气中隐隐约约地飘起这饭香味。′k?a·n?s?h`u/b`o_y,.,c~o-m·
纾妍不知怎的想到自己的父兄与姨母来。从前在家时,一到晚饭时刻,他们必定要一家子聚在一起用饭,饭后茶余,一家子聚在一块打打叶子牌。
她不怎样会玩,数她大哥哥玩得最好,每回都将她的零花钱赢了去,可转头姨母又会给她更多的钱,下回聚在一块,又照旧输给他。
可她大哥哥又会在她生辰时,拿着那些赢来的零钱添上大头,给她买她最喜欢的的生辰礼物。
可自打她醒来,每日都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用饭,也再无人会在饭后茶余同她说说话,哄一哄她。
她一时又想到今日晌午见她那个便宜婆婆的情景。
人人都好像要吃了她似的。
想来这样欺负她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她甚至都不敢深想在她失去的这三四年时间里,究竟经历了什么事才能被人欺负到她头上。
从前的那个“她”得多可怜呀。
婆婆不喜,妯娌针对,与她两情相悦的夫君实则早有心上人。′2+8,看¢书^网^ ′首?发¢
她甚至怀疑这个“两情相悦”究竟是不是真的,否则他怎舍得这般欺辱她。
纾妍越想心里越难过,眼眶微微发热,正打算同他说自己想要离开,一道低沉的嗓音在耳根子底下响起。
“还疼吗?”
纾妍不觉得耳膜一震,下意识地扭过脸,对上便宜前夫冷白俊美的脸庞。
他洁白修长的指骨抚上她的额角。
许是因为他常年握笔的缘故,指腹有些粗粝,抚弄得伤口有些痒。
心里本就伤感的纾妍闻言,乌瞳渐渐起了一片水雾,眼角的那颗泪痣映着雪白的肌肤,愈发娇艳欲滴。
她偏过脸错开他的手,“大人这个人实在太奇怪了!”
裴珩的手再次落了空,仿佛心里也跟着空了一下,问:“我怎奇怪了?”
“还说不奇怪,”她瞪着他,“大人明明纳了喜欢的女子为妾,偏又走来哄我,这难道不奇怪吗?还是说天底下的男子皆是如此?”
不对,七哥哥就不会这样。
他只喜欢她一个,也绝不会哄旁的女子。
思及此,她认真道: “喜欢一个人,难道不该待她一心一意?”
裴珩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话来。
她从前从不在他面前提“情爱”“喜欢”之类的话,如书墨所言,她待他的好全都在一些不易察觉的生活细节里。
每日晨起时的参汤,搭配得当的衣裳,有助于睡眠的香料……
两人哪怕在床衹间,亦从不曾涉及此类话题。
情迷意乱时,那样柔婉的女子也只会哭泣着唤他“官人”。
极简单的称呼,却又好似藏着千言万语。
从不喜欢向人解释的男人道:“她并非我心仪之人。”
“为何?”纾妍不理解,“是因为大人后来与我两情相悦,所以才不喜欢她了?”
裴珩听到“两情相悦”四个字时,深沉锐利的眸光睨了一眼一旁的淡烟与轻云。
两人完全没想到自家小姐竟会当着姑爷的面说出这四个字,生怕姑爷拆穿这个美丽的谎言,紧张得直冒冷汗。
片刻后,裴珩收回视线,看向自己的小妻子,“自然不是。”
这话算是默认两人两情相悦。
淡烟与轻云松了一口气,悄悄地退出屋子。
这时外头天已擦黑,暝色涌入屋内,渐渐屋子里没了光亮。
纾妍望着眼前面色晦暗不明的男人,澄澈水润的眼眸里流露出不解,“那大人想要纳什么样的?高的矮的?白皮的还是黑皮的?”
未等裴珩说话,她恍然大悟一般,“我懂了!我常听人说女子要丰腴些才能生小娃娃,大人定是觉得她身子太瘦,所以才不愿意。不如我明日多让人送些好吃的过去,让她好好养一养,也好早些给大人生多——”
话音未落,一只温暖的大手突然捂住她的嘴巴。
纾妍:“呜……”
这只可恶的老狐狸!
第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