纾妍本就不想去,自然求之不得,往床上倒去。
法会还有半个时辰才开始,裴珩也陪她躺了一会儿。
她顺势钻进他怀中,跟只小猫似的乖。
裴珩难得惬意地睡了一个午觉。
下午。
裴珩到法会大殿时,所有人都已经到场。
云阳县主见他独自一人来,有些不悦,“沈氏怎没来?”
裴珩神色淡然,“她身子受累,儿子没让她来。”
云阳现在被长子这句直白的话噎住。
他真是愈发荒唐,居然当着佛祖的面说话这样没有避忌!
她在心里默念了几句佛法,希望佛祖莫怪。
法会结束后,已经是傍晚,外面飘起雨丝来。
孙氏将一把雨伞递给裴珩,笑,“我这里刚好多了一把,不如九弟拿去用吧。”
“不用。”
裴珩看也未看她,自陈嬷嬷手中拿过雨伞,头也不回地踏入绵密的雨雾中。.d.n\s+g/o^m~.~n*e?t~
孙氏面上仍挂着浅浅的笑,只是那笑不达眼底,冰冷一片。
裴珩行至院门后,冷冷吩咐:“明日晌午,你叫五哥去衙署见我。”
书墨应了声“是”,赶紧推开院门。
裴珩大步入了院子,只见淡烟与轻云在廊庑下徘徊。
两人一见他来,立刻迎上前来,急道:“小姐着了风寒,正发热呢。”
裴珩立刻让书墨去请僧医,自己則大步入了禅房。
屋子里早已掌灯,小妻子躺在床榻上,一张小脸通红,见他回来,可怜巴巴:“裴叔叔,我嗓子疼。”
裴横赶紧倒了杯茶送到她嘴边。
一连吃了三杯水,她嗓子终于好些,有气无力地倚靠在他怀里,撒娇,“裴叔叔都不管我。”
裴珩抚摸着她滚烫的面颊,“再忍忍,僧医待会儿就来。”
正说着,淡烟领着一名上了年纪的和尚入内。¢1/3/x′i`a/o?s/h\u?o`..c?o!m*
他替纾妍诊脉过后,说了一大堆医理。纾妍只听懂“身子虚”,“过分劳累”,以及“寒气侵体”这三句。
她想起昨夜之事,羞得脸都红了,待人一走,把脸埋进衾被中不肯出来。
裴珩哄道:“别闷坏了。”
她不肯出来,“都是大人不好!”
她后来都说不要了,他还非要。
他哄了好一会儿,她才肯出来用药。
她本就娇气,生病时更甚。
再加上那药实在苦得很,裴珩喂一半她吐一半,后来他直接嘴对嘴强行渡入她口中,才勉强将一碗药喂完。
吃完药后,她泪眼汪汪:“我从前生病,大人也这样照顾我?”
除却上回她磕到头,事实上他这是第二次见她生病。
也许她病过,但也从未说给他听。
他避而不谈,“等你好了,我带你去骑马。”
纾妍却以为他从前也这般照顾自己,很是感动,乖乖应了声“好”。
*
纾妍的风寒断断续续养了七八日才彻底好痊。
这日晌午她醒来,从城里回来的裴珩便说要带她去骑马。
一到后山,纾妍一眼就看见书墨牵着两匹马等在那儿,其中一匹通体乌黑,只有眉心一撮白毛的高头大马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她立刻上前,极为熟捻地拍拍马颈,“哪里寻来这样漂亮的马?”
书墨笑,“这是公子的坐骑。”
裴珩不动声色打量着她:“可要试试?”
第36章 裴叔叔怎那么喜欢打人屁股(大修)
纾妍高兴不已, 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显然是个熟手。
裴珩想起某一回宫中后妃组织马赛,他问她可要参加,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 一脸歉意地望着他:“官人,我不会骑马。”
这些年她究竟有哪句话是真的!
裴珩强行将心中的火苗压下去, 上前翻身上马, 叮嘱, “山路陡峭,只能缓行。”
纾妍有些兴奋地“嗯”了一声,双腿轻夹马腹, 马儿缓慢前行。
只是这样实在太慢,她很快按耐不住,“裴叔叔, 不如我们快些?”
裴珩拒绝,“不行。”
纾妍只好作罢, 但扭来扭去不老实。
裴珩被她扭得火气都上来, 一把扣住她的腰,嗓音沙哑,“别乱动。”
她勾着他的手指, 娇声娇气地撒娇, “可裴叔叔顶着人家,人家不舒服。”
裴珩明知她是想他下马,还是顺了她的意, 并再次嘱咐:“不许疾行, 否则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
她一脸乖巧点头,“我一向最听话了。”
裴珩才不相信。
果然, 他才翻身下马,马背上的女子眨眼间的功夫,策马消失在眼前。
她竟这样大的胆子!
心都要跳出来的裴珩立刻骑上另一匹马追了上去。
*
纾妍没想到便宜前夫的马儿跑得这样快。
起初她觉得十分畅快,可是没一会儿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