纾妍:“……”
嘤,他好可怕。
老狐狸冷冷道:“过来!”
纾妍心尖一颤,本能地向他走去,一只冰凉的大手突然擒住她的手腕。
她抬起眼睫,对上七哥哥复杂悲凉的漆黑眼眸。
他低声道:“妍儿,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们现在就回青州,好吗?”
纾妍以为他担心自己,低声安抚:“我回去同他好好谈谈,他不会拿我怎么样。”
傅承钰抿唇不言,但也不肯松手。
老狐狸这时也向她走来。
纾妍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一张脸脸红得滴血,背后一阵一阵发麻,真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
一个曾经的新欢,一个后来的旧爱,这样的场面属实有些尴尬。
眼看着老狐狸靠近,她赶紧挡在傅承钰面前,“不怪他,是我约他出来的!”
裴珩微微眯起眼睛。~小·说′宅* \最,新′章~节~更,新`快-
这时,天上飘起细密的雨丝来,如同针一般落在纾妍的面颊上,眼睛里。
脖颈的丝帕也被打湿,湿漉漉地贴着她的皮肤。
好冷。
纾妍的小腹又开始抽痛,在湿冷的微风中瑟瑟发抖,几乎站都站不稳。
傅承钰不过迟疑的功夫,裴珩已经先他一步,大步跨到纾妍面前。
纾妍以为他要发作,谁知他竟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他的身子很暖和,一瞬间被暖意包裹的纾妍疼痛也有所缓解,傻愣愣望着他。
他冰凉的唇贴在她耳边,咬牙切齿:“我回去再同你算账!”
纾妍见傅承钰面色难堪到极点,赶紧挣扎着要下来,一股热流涌了出来。
糟了!
她顿时动也不敢动,哪里顾不上什么新欢,把滚烫的脸颊埋进旧爱的心口,恨不得他赶紧带自己走。.零`点-看′书/ ·已?发?布*最^新~章\节*
有所察觉的裴珩抱着小妻子要离开,傅承钰却拦住去路。
裴珩扫了一眼正朝这边迎来的人,用一种从未有过的阴冷眼神看向傅承钰。
一股无形的寒气逼进。
那是常年处于高位,惯于发号施令的人经年累月养成的赫赫威仪,饶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过的傅承钰都能感受到那种迫人的压力,激得他汗毛竖立。
傅承钰下意识抚向腰间,却发现今日并未带武器。
已经行到廊庑下的青衣郎君也感觉到剑拔弩张的气氛,探究的眸光在他三人之间流转,“你们两叔侄在这儿?”
裴珩冷睨了他一眼:“宁王殿下怎来此?”
被他坑了好几回的宁王有些怵他,立刻收回视线,一脸惆怅地望着雨幕,“今日中秋节,人人都有家人陪,唯独我孤家寡人,所以出来走走。”说完,看向裴珩怀里,一脸疑惑,“侄媳妇这是?”
裴珩:“内人身子有些不适,恐怕不能向殿下请安。”
“无妨,”宁王揶揄,“怀谨与侄媳妇真是伉俪情深。”
裴珩不置可否,“微臣还有事,就不打扰殿下。”言罢,抱着小妻子向园外大步行去。
直到他消失在绵绵雨幕里,宁王啧啧两声,“你说你这叔父怎好似烧起了第二春,从前也不见得他与你婶婶感情这样好。自从你婶婶得了离魂症后,成日里蜜里调油得好,上回我在寺庙不过跟你婶婶说了几句话,他竟然拿皇兄吓唬我,这也就算了,还差点把我给弄到江南去!你叔父那个人看着皎皎君子,实则打小就憋着一肚子坏水!”顿了顿,嘱咐:“这话你可别说给他听!”
傅承钰收回视线:“殿下放心,微臣绝不会同人乱说,今日微臣也是孤家寡人一个,不如陪殿下吃两杯茶,再一同去宫中赴宴。”
*
纾妍没想到自己大庭广众之下来癸水了。
热意一阵又一阵,不受控制地往外涌,垫在身下的紫红色衣袍几乎湿透了。
她偷偷地抬起湿润的眼睫,对上一双深黑冰凉的眼。
方才在心上人面前温柔缱绻的女子又变得骄纵任性,抬起下巴:“大人这样看我做什么?”
裴珩见她都弄成这样,竟然还敢在他跟前逞能,偏过脸看向窗外,洁白的下颌绷得很紧,足足平复了半刻钟,才将心头滔天的怒火压下去,将她脖颈上湿漉漉的丝帕解下来,又拿帕子擦干净她发丝与面颊的水珠。
一向吃软不吃硬的女子瞪大的乌瞳氤氲出水雾,眼圈红红的,可怜得像是被拔了牙的小兽。
他问:“疼得要紧?”
她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裴珩顾不得她全身是血,将她抱在怀里,大手放在她小腹暖着。
纾妍人都疼迷糊了,人也越发冷,紧贴着他结实温热的胸膛,本能地汲取着他身上的暖意。
渐渐地,裴珩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看,她双眼紧闭,浓黑纤长的眼睫歇落在苍白如纸的下眼帘,唇上半点血色也无。
他低声唤了她几声,她一点反应也无。
裴珩心里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