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长得这样娇,怪不得一向不近人情的男人护成这样。
她声音也很娇气:“确实是我将六公主踹下池子,不过是公主要推我落水在先……可是六公主诅咒我的父亲在先,她说我父亲怎没,没——”那个字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泪如雨下,我见犹怜。
裴珩伸手将小妻子拥入怀中,也不顾众人在场,低声软语地安抚她。
元熙帝认识他几十年,还是头一回见他哄女子,一阵牙酸。
果然,天底下的男人哄起女子来没什么两样。
他看向七公主,蹙眉:“六公主说了什么话!”
七公主硬着头皮道:“六皇姐说,说沈大将军怎没死在岭南。”
元熙帝闻言,气得破口大骂:“混帐东西,简直岂有此理!”
六公主一脸不服气,“本宫贵为公主,他不过是大端的罪——”
话音未落,裴珩冷睨她一眼。!第.一¢看~书_网\ .首¢发′
六公主想起那支金钗,吓得打了个哆嗦,硬生生将未说完的话咽了下去。
一直未言语的男人压抑着怒气,缓缓开口:“内人平白遭受无妄之灾,若不是微臣赶来及时,怕是已惨遭公主毒手。”
浑身湿淋淋的六公主瞪大双眼,究竟是谁遭了谁的毒手!
他们两夫妻一个推她落水,一个差点毁了她的容貌!
又听他话锋一转,“沈将军曾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六公主身为金枝玉叶,竟然公然诅咒臣子,岂不令那些守卫大端疆土的战士们寒心!
他将女子之间的争风吃醋上升到一国政治,这便是不打算善了。
元熙帝恨恨瞪了一眼六公主。
这满朝文武,有多少是裴阁老的门生,只要有人将此事拿到朝堂上来说,口诛笔伐,恐怕御史台的那帮谏官们要扒她一层皮!
指不定那群柬官们连带着也要骂他这个天子管教不严!
若是传到边疆将士们的耳朵里,只怕也要寒了他们的心。?x,k¢s·w~x¨.`c~o!m¢
远的不说,裴将军还站在这儿站着。
果然,此时傅承钰上前,冷冷道:“请陛下恩准微臣辞去宣武将军一职!免得公主哪日不高兴,也诅咒微臣去死!”
于公于私,元熙帝都得给自己的肱骨之臣一个交代。
他怒不可遏:“还不赶紧向裴夫人赔礼道歉!”
六公主一向骄纵跋扈惯了,还是头一回受到天子重斥,心里恨得牙痒痒,可不得不低头向纾妍道歉。
纾妍也见好就收。
六公主里子面子丢了个干净,再也无脸待下去,正欲走,又听裴阁老道:“微臣前些日子听钦天监的监正说,浮屠塔最近很是不安。原本他们想要请陛下斋戒沐浴,为战死的亡灵祈福祝祷。不过陛下政事繁忙,他们不敢打扰陛下。想来六公主身份尊贵,若是能够替陛下去祈福祝祷,必定也能告慰亡灵。”
浮屠塔是专门用来存放历代曾为大端牺牲的战士排位,每一代的皇帝每年都会斋戒沐浴前往此处半个月,为亡灵祝祷,今年元熙帝确实还未能抽开身来。
那样鬼气阴森的地方,别说住上半个月,光是待上半个时辰都让人胆颤心惊。
六公主没想到昔日爱慕的男子竟然无情至此,眼巴巴地看向元熙帝,泣不成声地求饶。
活该!
元熙帝在心里骂道。
得罪谁不好,得罪最不该得罪之人!
上一回得罪裴阁老的定远侯孙子,现在还在黔州挖石修路。
不过她为人骄奢淫逸,不知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的道理,为给她一个教训,元熙帝冷冷道:“那你就代替朕去浮图塔为大端那些战死的魂灵祈福,也好明白这大端的江山是由多少将士的白骨铺就,免得不知天高地厚!”
瑟瑟发抖的六公主知道此事再无转圜的余地,屈辱地应了声“是”,在七公主的搀扶下离开。
七公主一步三回头,看向傅承钰,可对方自始自终都未看她一眼。
元熙帝又赏了不少的东西给纾妍,安抚了好一会儿,终于将此事揭过去。
裴珩扶着自己的小妻子向宫门外行去。
直到出了宫门,纾妍忍不住看向始终一言不发的傅承钰。
她压根没想到傅承钰也在宫里,一想到当着他的面,她抱着便宜前夫哭,心里就有些不好受。
可她也不知怎么了,一看到便宜前夫,心里的委屈就难以自抑,仿佛天塌下来,他也能够替自己扛着。
傅承钰最终什么也没说,关心几句后告退。
上了马车后,纾妍偷偷觑向便宜前夫。
神色凝重的男人自暗格里摸出外用上药来,捉着她的手上药。
他微微蹙眉:“有些疼,忍着些。”
纾妍小声道:“我不是故意给大人惹麻烦。”
她心里明白自己闯了祸,陛下斥责六公主,定是瞧在他的面子。
不过那种情况下,他还能够维护自己,她心里非常感动。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