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这般讨厌他,嫌弃他, 纵使强留她在身边, 又有何意趣!
她摇摇晃晃地要下马车。
裴珩伸手将她拉坐回来,“我送你回去。”
纾妍这会儿酒劲儿发作,头晕目眩, 也不与他争。
马车沿着空旷的街道, 一路向北。
纾妍靠在马车车壁上,透过窗户, 街道两旁悬挂的红色灯笼,一盏又一盏地,在她眼前飞过。
她不知怎的想起那一年她及笈,父兄生死未卜,她被人哄去拜堂,他赶来救她的情景来。
也是这样的夜,他抱着她坐在马背上,温柔安抚:“你别怕,我送你回去。”
不过简单一句话,她真就不怕了。
后来她靠着这句话,撑过了多少难熬的日子。
人果然很贪心,从前他对她冷淡时,她总想着他若是待她亲近些就好了,与她说说话,不拘着说什么。
就像她爹爹与姨母那般,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她什么都愿意听。.k¨a*n′s~h¨u+q+u′n?.¢c,o?m/
偶尔吵一架也没关系,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呀,就连她姨母那样好脾气的人,被气急了也会让人将爹爹的被褥丢到书房去。
现在他跑来低声下气求她,她心中却又憋屈至极。
假如她当初不曾失忆,他们不也早就和离了?
兴许哪日在街上碰见,他还会主动地同她打个招呼,询问她最近过得可好,是否有什么困难。
纾妍甚至可以想象他说话时的神情。
若她寻了新夫君,他指不定还会差人来送上一份贺仪,恭贺她与旁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和离之后,就该这样才对。
两人闹成这样,又有什么意思。
说到底他对她有恩,婚后待她也不算差。
他只是不喜欢她而已。
她何必出口伤人呢。
纾妍阖上眼,车轮压轧路面的声音越来越远。
她忽然向后仰去,裴珩眼疾手快,托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搂入怀中。?0?4?7^0-w·h′l/y..~c!o-m¨
她已然睡沉,眼角还挂着一滴泪痕。
裴珩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吻她的眼角。
温柔的吻一路吻至她的唇角,最终落在她柔软的唇瓣,含着她的唇瓣厮磨。
原本只是浅尝则止,可根本无法遏制对她的渴望。
尤其想到她刚和离没几日就敢学人家捧戏子,心里的怒气一阵一阵往外涌。
他撬开她的牙关,湿热的舌探入她口中,肆意掠夺她的气息,宽大的手掌贴着她的脚踝,一路上滑,隔着薄薄的丝绸抚慰她。
大抵醉酒的缘故,怀中水做的娇娃娃很快有了感觉,小猫似地呜咽起来,无意识地勾缠他的舌。
裴珩一把撕碎她的衣裙,愈发没了顾及。
纾妍做了个极荒唐的梦。
梦里,她不知怎的又与前夫滚到一张榻上。
两人极尽缠绵,眼看着就攀至顶峰,她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跨坐在前夫腰上,身上的衣物早就被他褪至腰间。
而前夫正埋首在她心口。
不是梦!
这个不要脸的老男人,他们都已经和离了,他竟然趁她醉酒做这种事!
瞬间酒醒的女子又羞又恼,抬手打他。
根本没想到她会醒的男人来不及闪躲,结结实实挨了她一巴掌。
马车里旖旎的气氛瞬间凝固。
别说裴珩,就连纾妍自己也怔愣住,有些发麻的手掌微微颤抖。
打人不打脸,更何况是他这样的天之骄子。
满脸情欲的男人逐渐眸光清明,舌尖顶了顶有些发麻的左脸颊。
回过神来的纾妍想要从他怀里坐起身来,因起得太急,她有些头晕,又重重坐回去。
他闷哼一声,大手一把扣住她的腰。
他掌心烫得厉害,几乎要将她消融。
马车里漆黑一片,人的眼睛瞧不见,感官愈发强烈,就连空气都愈发粘稠起来。
纾妍听见他喘息愈发粗重,一颗心都要跳出来,用力掰他硬邦邦的手指。
他缓缓松开手。
纾妍手忙脚乱地拢好衣裳,却发现裙底的衣物已经被他撕碎,凉津津地。
直到马车停下,两人都未曾说过一句话。
临下车前,纾妍偷偷地瞧了一眼前夫。
借着屋檐下的灯光,她瞧见他左面颊微红,下颏处多了三道抓痕。
竟伤得这样重,可能怪她吗……
纾妍定了定心神,好心提醒他:“大人若是想得厉害,赶紧早些娶妻,莫要将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老狐狸那方面需求极旺盛,刚圆房那会儿,几乎一夜不休。
后来他来的次数愈发少,她时常怀疑,他是不是在外头养了人,否则怎就对她淡下来。
可他每回一来,都折腾得她两腿打颤,又不似养了人。
他突然问:“夫人不想吗?”
来不及收回视线的纾妍只觉面颊滚烫。 她想不想关他何事!
就算她真想,花钱也不是寻不到男人。
他像是知晓她在想什么:“夫人不愿意见到我,我可不来。但夫人若是敢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