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庆明还要嫌我。”
“不论如何,王爷肯定记得,等侯爷知道了,也免不了要夸一夸郎君呢。”
魏徵又哼了一声,这次要小声些。“我是为了三哥,才不是为了他们的夸。”
这日午后,卫翕一醒来,脑袋上就顶了张大脸。
“三哥?三哥!”
他叫他吼的耳膜阵痛,差点又晕过去。
“你怎么来了?”
“我一路来,快跑死了三匹马,来给你送解药啊。”
崔道恒见他声音高亢,有心想叫他轻些,可到底他是关心则乱,又是他送来的解药,想想还是没有说他。
卫翕由着大夫诊脉,又是扎针,身上衣衫拨下,去看箭伤。
“使君是有福之人,上天庇佑,亏得这解药来得及时,若是再晚上半日,我都不敢想。*3-y\e-w·u~./c_o-m¨只是使君仍不可大意,先前那毒时日久了,又久服汤药,一时半刻余毒散不干净。需注意饮食休憩。”
崔道恒道:“这些你交代我,表叔自己怕是记不住。”
他同大夫下去,卫翕终于有功夫问魏徵:“你如何拿到解药的?是义父交托你的?”
可他记得太医署中只有一枚契丹进贡的噬毒丹,陛下既已赐药,难道赐的不是这丹药?
“是......是薛少监。”
“阿耶收到你的信便入宫求圣上赐药,然而太后凤体欠佳,陛下侍奉在前,并未召见。正是急切的时候,他托公主传信于我。”
“那赐药之事......”
“我不知晓这后面的事,他将药给我,我便急忙赶来。”
见他深思,魏徵道:“他倒是个好人。”
“为何这样讲?”
“刘司空死后,京中许多人都说是他一手主导,为的便是圣宠。¨3¢8+k+a·n+s\h·u′.*n!e\t-他与刘直皆是宦官,无家世可依,所能仰仗的只有陛下一人。”
“说他心机深沉,早就有心除掉刘直,好掌控北衙。他能有此前途先前多仰仗刘直举荐,如今这样行事,便是忘恩负义。总而言之,国子监中都说他是奸佞,比刘直危害更大”
自然还有更难听的话,说他以色侍人,服侍太后床榻,还有什么男人的,总之那话糟污的很。他先前对他也有所偏见。
卫翕想他此举断不是因为他,自己身边之人唯一与他有联系的便是萧氏。
如此想来,自己醒来后还未曾见过她。
他不想在六郎面前提及,打发他下去叫了苍壁进来。
“夫人?夫人歇着呢。”苍壁见他这样无奈道:“家主也不想想,昨夜一夜未睡,那般紧急,再加上先前,都熬成什么样了,如今好不容易松下来,自然要好生歇息一下。”
“家主也,太过粘人了。”他低头咕哝。
卫翕叫他说的难堪。“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问上一问。”
“那家主就别问了,夫人歇着呢。”
卫翕白着一张脸瞪他,闭目告诫自己动怒伤身,挥手叫他下去。
他是想要歇一歇的,毕竟他还未病愈不是。然而不过歇了半刻钟,郑濯收到贺兰念恩的消息便跑入府中。
进来的时候也是一瘸一拐的,拎着袍子。
害卫翕想是不是府上的雪没扫干净。
看着面前涕泪横流的老男人,他拍了拍床榻。“好了,郑公,我好着呢。”
“使君啊,我连日来觉也睡不好,就是担心你。幸好你没事,这真是幽州之福,大梁之福啊。”
“好啦,好啦。”
“虽然使君平日里说话难听,但若没了您,我就跟失了主心骨一样,我这些日子下来,熬的头发白了,老了好几岁。”
卫翕问他:“那康绍乐如何了?”
“他拒不认罪,但是蓟州旁支处搜到与营州书信往来。先前使君前途未卜,我没有动他,便叫他熬着罢,倒是安家上门来问过,又联合了几家胡姓,有意为他声讨。”
“李济没去?”
“没去,不过倒是在我面前多次打探使君境况。”
卫翕冷笑一声。“他就是个望风的墙头草。”
“使君虽说先前见了阿史那元庆,但您中毒的消息还是传扬出去。樊胜来信契丹蠢蠢欲动,我见康绍乐此番定是胸有成竹,这才稳得住。使君若露面,谣言自然不攻自破,也好将他们气焰打压下去。”
卫翕思忖片刻道:“不急。他们既如此做,势必牵扯几家私兵。你是知道的,那几家早年吸纳元贼分裂出去的胡兵,很有些实力。我当初不动他们,便是觉得棘手。康绍乐与涅刺部合作,必有所求。”
“再等等,他们既然觉得我会毒发身亡,我越不现身,时日越久,他们便越发笃信。一旦忍不住了,便能引蛇出洞。”
“这的确是个法子。可宣慰使那儿......”
“势必瞒不久。此事你不必管,我会处理妥当。”
扶光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