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此番无恙, 之后榷场一事又能如计推行,还是干净些的好。”
谢珩苦笑道:“你怎不叫他转交于我。”
“他若出面, 你会收下么?”
谢珩怔了一瞬。
“既然如此, 不如我直接给你,少些麻烦。”
谢珩看着她。“他此番无事,你终于安心了。”
“自然是安心的。”扶光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你与他有情?”他原本以为, 原本以为她不过是算计着, 想借卫翕逃离长安。
扶光看着屋外枯竹,没有言语。
赵符生回来道:“就说了三两句话, 夫人像是有东西交给驸马。”
“三两句话现在还不过来?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赵符生低着头。“我就觉得使君太小心眼了。夫人当着您的面叫驸马前去, 又在前厅, 人多着呢, 能说什么话呀。/天′禧·小-说!网- -更*新¢最`全\”
“滚出去。”
“哎!”他麻利地溜了。
卫翕终于等来了扶光。谢珩早已离去, 她不过又坐了一刻钟, 将那盏茶喝完了再来。
“你与谢珩说些什么?”卫翕披着衣袍坐在桌案前。先前不是说没必要会面,再说他醒来她没来见他, 倒是先去见了谢珩, 有这样的道理么。
“先前在长安, 他不是托你转交过一只匣子,里面他赠的产业我还了他。”
“什么?!那是好多钱。”
卫翕不想是这样,眉皱的越发紧了。她知道这里面是多少银钱么, 就这么随随便便给出去了。这撒钱的样子,叫他气恼, 他何时能有她这份洒脱。这不食人间烟火的世族女郎。
“给他作甚?”
“茯苓信中告知,许多产业都是他心腹经营,她去后,他们面上臣服,暗地里各有心思。我想他们既已认主,又何苦强留。给了他,也好叫他在榷场一事上更上心些。我与他也是撇干净了,叫人挑不出话柄。·我!的!书¨城^ ^无¨错.内\容-”
“如此,倒是对的。”
那谢珩也是阴险,定是想借着这些人再与她联系。给了就给了罢。那句撇干净听的很是顺耳。
卫翕见她沉默下来。
“你也不问问那解药是谁给的么?”
“什么?不是武阳王寻到的么。”
扶光自然认为是如此,武阳王于有些势力,拿到药也无可厚非,又是他家中六郎送来的。
“是薛泮。”
扶光一惊,立即便理清。“是他交给青雀,让青雀给了魏六郎。”
“是。”
卫翕将装病之事告知,一切待朝廷赐药再圆回去。扶光颔首,如此对薛泮危害也小些。
他果真是在拼死帮她,当初她在千乘崔宅与他交托的话,他全记在心中。
“他此番帮了使君大忙,使君遮掩过去就好。往后便不要再有瓜葛。他身处朝局中心,伴帝王身侧,再有牵扯,于他于我们反而会有危险。”
卫翕明白她的意思,说:“自然,他于我本就没有情义,是因你罢。”
“是,我那时慌乱,去信给他。此时想来也是强人所难。不过幸好,能及时救回使君。”
卫翕叫她说的心热,方才的怒气同炉子上蒸腾的水汽一样跑远了。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扶光还在想薛泮之事,啊了一声,道:“没什么。”
杨绾这时送了补汤来,扶光正好借此离开。
“使君歇息罢,我先回去了。”
卫翕张巴* 着嘴看她离去,眉毛耷拉下来。
夜里,卫翕终于忍不了了,叫苍壁把虎皮送回去。
苍壁有些迟疑。“家主,你这是同夫人置气么?”
“什么置气?这是她的东西,她不宿在这儿,自然要给她送回去了。”
他才没功夫跟她置气。
院子里,月渡接过虎皮。特意问了句:“使君生气了?”
你看,丫头都看得出来你在生气。苍壁真想叫家主来看看。
他不好给他拆台,将话重复一遍,月渡噢了一声,不就是生气了么。
她抱着虎皮回去,跟柳娘说:“是伴当送回来的。”
“你就铺在原处。”
柳娘到了扶光跟前,她面前摊了纸张,时辰久了,却是没写几个字。
“七娘是在忧心什么?”
“薛泮此番帮了大忙,于我有恩也不为过,我当时那样嘱托他,不想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那七娘应当高兴啊。”
“是啊,我自然是庆幸的。可他这样帮我,我也有些受不住。这恩情太大了。”
柳娘见她如此,倒有几分明白了。“七娘是担心他。”
扶光缓缓叹出一口气。“嬷嬷,其实我当时那样讲,未尝不是想算计他。”
“什么算计不算计的。”她叫她这话吓了一跳,急去看外面可有人在。
“那时我被禁足于相国寺,他不是来过。我为阿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