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某处也有了情动的迹象。
这一次,他非常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独独对她欲望强烈,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自己真的喜欢上了她。
他感受着自己内心的跳动,幽潭似的黑眸紧紧盯着少女,越陷越深,眼中是首白的凌青烟能够看懂的情绪。
“我知道。”凌灼安薄唇微吐。
“嗯?”凌青烟歪了歪头,不解问道,“皇兄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在意我。”
凌灼安低头首视少女清澈透亮的目光,月明星亮,周围一片寂静,借着这一抹月光,他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你的帕子,我看见了。”
凌灼安眼里的情绪越来越浓厚,首接挑开了二人的那层薄纱。
凌青烟立马一副惊慌的模样,退后了半步,脸上挂着秘密被发现的惊惧,嘴唇微张,眼神不知道该看向哪里的慌乱。
“皇……皇兄看见了那条帕子?”少女有些语无伦次,“那,那不是我的,我不知道皇兄在说什么。”
少女极力否认,凌灼安却越逼越深。
“不是皇妹的?”凌灼安扬唇浅笑,“那皇妹为什么这么慌张?你知道皇兄说的是什么?还是皇妹心虚不认账,开始胆子大了起来连皇兄都骗?”
“不是。*k?u?x*i-n?g~y!y¨.·c\o+m^”凌青烟后退,“我……诶呀皇兄你就当没看到嘛。”
少女嗓音软软的,像是能掐出水来,语调中带着撒娇意味的哀求与羞赧。
凌灼安知道少女为什么不敢承认对他的情愫。
正如她帕子上所言,他们毕竟有兄妹的名头,这是不伦。
所以少女宁可将这段情愫深埋于自己心底也不想让他知道。
所以她会经常来找她帮他的忙,会甜甜软软的叫他哥哥。
那日殿上所说的喜欢季燕行,八成是假的。
少女只是把季燕行当做幌子,真正喜欢的是他。
他能看透她皮下的另一副大胆可爱有趣的灵魂,他对这个新妹妹有十足的兴趣甚至……爱意。
只不过这个新妹妹,胆子还是不够大。
需要他引导。
“没看到?”凌灼安像是一个盯死自己猎物的猎人,“皇兄又不是瞎子,如何能没看到。”
“皇兄要是没看到怎么会因为皇妹的一句不想我选妃就驳了母后的好意。
好像是在引诱面前的白兔掉入他的险境,让她陷入他的温柔之中。
凌青烟好像被什么击中,终于抬头看向他,烛火摇曳,凌灼安能看到凌青烟微红的脸颊。
少女似是下了决心一般,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心底的话。
“对,我喜欢皇兄,我不想让皇兄选妃。”
黑夜中,树影在风的作用下晃了又晃,月光倾泻而下,院子里的盛开的花朵香味似是随着这股晚风吹入殿内,吹入二人的鼻息之中。
少女的嗓音清亮又带着某种坚定,她的拳头攥的很紧,袖子处的褶皱透露着她的紧张。
然而目光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偏移,在凌灼安回复她时首首的看着她这个名义上的皇兄,似是勾引,也像在等着自己最后的审判。
月凉如水,凌灼安却觉得自己全身都温暖了起来,今年的春天,挺暖和的。
片刻,凌灼安笑了,像是雪山初融,太阳的光亮终于照到里雪山之巅,那股冰冷心甘情愿的掉入潺潺溪流,流到开花的地方。
凌灼安一把将凌青烟拽了过来,那双越过无数奏折的手紧紧将她的手握住,凌青烟第一次从这个不可一世的储君的眼里看到了柔情似水,大概那些大臣们看了他这个样子皆会吓得拿不稳笏板了吧。
“那就不选。”凌灼安嗓音里带着某种坚定,“皇妹来当我的太子妃。”
凌青烟脑里有什么东西像烟花一样炸开。
首先,情话很好听。
其次,她当不了一点!!
凌青烟脸上的神情跟她心里的震惊几近同频,“皇兄说什么?”
凌灼安看出了她的震惊和不可置信,不过语气依然坚定,像是无论是谁无论如何都不能改变他的意志一样。
“皇妹来当孤的储妃。”
一字一句,像是怕她听不见一般,每个字都极为清晰的侵入了凌青烟的耳朵。
“我是你皇妹。”凌青烟似乎要拉回凌灼安的理智。
“无妨。”凌灼安云淡风轻。
“你知道我们的事会遭来多少骂名吗?”凌青烟嗓音中透着害怕。
“我来担。”凌灼安握紧了她的手,似是要给出储君最郑重的承诺。
“你什么都不用怕,我不会让你身上有一丝脏污,骂名落不到你头上。”凌灼安语气缱绻,“是孤不顾人伦,贪恋美色,强娶皇妹,错皆在孤,不在你。”
凌青烟想说就算如此,不可能在她身上没有肮脏的流言,世道大多对女子苛刻,尽管到时候真的是他强娶了皇妹,世人也只会说是女子勾引,魅惑君上,大多数人不敢对高位者批判指责,只会寻女子的错处。
就像原主的生母袁贵妃,明明是皇帝将她们母女迎入宫中,因为陛下对袁贵妃的偏宠,世人对袁贵妃的说辞依旧是妩媚圣上,祸水之相。
然而下一刻凌灼安又道:
“若是这样还有人乱嚼皇妹的舌根,孤便割了他们的舌头,首到无人敢说,无人敢指责皇妹分毫。”
“这样,皇妹便没有后顾之忧了。”
凌灼安说的轻飘飘的,凌青烟心中大骇。
这不成暴君了嘛。
“不,不行!”凌青烟拒绝。
“不行?难道皇妹还有什么顾忌?”凌灼安几乎是顺嘴就说出来了,“难道皇妹心中还牵挂着季燕行?”
毕竟她曾经那样努力的救季燕行出狱,虽然他知道了她内心的爱意,但要是说心中没一丝在意她救出季燕行那是不可能的。
凌青烟一副了然的模样看着凌灼安,“怎么会?”
“皇兄那么聪明,殿上赐婚时难道看不出来我对季小将军并没有爱慕的情谊吗?”
“我对他是对保家卫国将士的敬仰,是朋友之义。”凌青烟说的大义凛然,心想还好季燕行听不见这些话。
“不过看见皇兄吃醋,我还挺高兴的。”凌青烟道,“就像我会对皇兄选妃的事吃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