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昨日明明没人跟上来,怎么可能会找到这个地方?!
燕鸿看见了队伍中的沈绰,明白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愠色。
东宫的人马将他围了起来。
“皇兄,你怎么才来啊,青烟要吓死了。”凌青烟依赖的窝在凌灼安怀里,眼泪说来就来,小脸皱皱巴巴的,哭的梨花带雨,凌灼安心都被揪紧了。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这么好的机会,凌青烟当然要把握好升爱意值。
燕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
跟他唠了一晚上一口一个义士叫着,还夸他蓝瞳漂亮,胆子大到敢跟他这个绑匪开玩笑的人哪去了?
凌灼安森冷的眼神扫过他,语气冰冷。
“杀无赦。”
燕鸿听到这话,先一步放出了迷烟,白雾散去后,燕鸿己经不见了踪影。
凌青烟还在和皇兄哭诉委屈。
“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皇兄了。”
“我以为这是老天给我的惩罚,惩罚我的贪恋,惩罚我的妄念。”
“有那么一刻,我甚至想开了,惩罚我也好,惩罚我的妄念,或许就不会波及皇兄了,皇兄以后,便都是平安顺遂了。,搜·搜-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可是我又好想,好想再见你一面。”凌青烟泪如泉涌,一滴连着一滴,似是把憋了一夜的害怕全发泄出来。
凌灼安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喉咙发紧,“没事就好,青烟,没事就好,皇兄再也不会让你受到危险。”
男子嗓音中带着某种坚定,似在宣誓最郑重的诺言。
“殿下和公主的感情真让人羡慕。”在旁边看了很久的沈绰笑着开口。
他脸上的笑意把握的恰到好处,仿佛真就是羡慕这对兄妹之间的亲情。
因而凌青烟也没觉得他看出了什么端倪,回道:“让沈公子见笑了,沈公子和蔓生的姐弟情谊也让人艳羡。”
“殿下说的是,家姐还在昏迷中,殿下因救姐姐落入贼手,好在殿下无事,要不然就是我这条命赔给殿下依旧不够弥补我的过错。”沈绰愧疚低头道。
“你无需自责,还是那句话,蔓生出了什么事,务必及时告诉我,她是我最最重要的人。”
听到最后一句时,凌灼安眸光有抹暗色一闪而逝。
沈绰应下;“沈绰谨记。”
少女太过疲惫,凌灼安首接将她抱上了自己的马。
回去的路上,不像来时那般风驰电掣,兄妹二人不知道谈论着什么,在马上有说有笑。_¥.3/?8?{看+书!°网_ °-o首^£发.$*
沈绰看着他们的背影,笑容挂在脸上,手中的缰绳紧了又紧,青筋暴起。
真让人羡慕啊,这些人,真让人羡慕啊。
太子,季燕行,穆羡之,裴无忧,甚至是雍王凌裕。
她对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好。
就好像这些人是天定的宠儿一般,毫不费力的就得到了少女的另眼相待。
她能将自己的一腔真心与热烈的爱分给这五个人中的每一个人。
而他,只能凭借着少女对他姐姐的在意偷得那一点点关注。
就像现在,少女与自己无任何血缘关系的皇兄谈笑,不会回头看自己一眼。
他其实一早就知道人生而不平等,有些人就是命很好,就是不用像他们一样艰难求生。
他不会哀命运多艰,他会不择手段往上爬。
他以为他接受了,不会嫉妒了,有什么好嫉妒的,过得比他好的多的是了,但常在阴沟里的人啊,就不能看见自带光辉耀眼的太阳。
否则即使表面伪装的再鲜亮,自己也深知他其实变回了那个阴沟里的老鼠。
他开始窥视太阳,妄想太阳。
从小混迹市井,贩夫走卒,街头乞丐,宫女太监,小厮嬷嬷,他都能打上交道。
他看出了棠宁殿下在这几位权贵之间的周旋。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他也不知道殿下在谋划什么。
但他嫉妒,嫉妒透了。
每每看见如眼前这番刺眼的场景,他都恨不得坐在殿下身边的是他,是他这个卑劣者。
他们太幸运了,像是被上天挑中的幸运儿,福泽深厚。
可笑的是那几个人都以为自己是唯一一个拥有太阳的人。
可明明,他们也不过如此。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看看他?
他不介意自己是不是唯一,他只想,自己也能成为其中之一,他想让殿下能多看他两眼。
沈绰的眸色越来越昏暗。
他们都是上位者啊,要么血脉高贵,要么位高权重啊。
要是他们知道,自己并不是唯一拥有少女的人呢?
要是他们知道少女同样灿烂的笑容也对别人施展过呢?
他们知道,少女并不爱他们呢?
他们会作何反应?
很羞辱吧,会恼羞成怒吗?
会打起来吗?
会觉得受到打击后要脸面与少女恩断义绝吗?
而殿下会是什么下场呢?
会慌乱吗?
会害怕吗?
会对他们大失所望心灰意冷吗?
那自己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他会包容少女的一切,就算少女羞辱他,他也甘之如饴。
美好的女孩,就连巴掌都是香的。
沈绰光是想想,己经心跳加速,恨不得现在就把女孩精心伪装的一切给拆穿。
但他不能,他要藏好,他不能让殿下知道他的真面目。
他要谨慎一些,再谨慎一些。
*
凌青烟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宫殿。
立马回到了她又大又软舒服的床上。
她告诉夕岚不要让任何人打扰她,她要睡个三天三夜。
一阵风吹过,殿下屋中的窗被吹开,夕岚又将那被风吹开的窗关上,继续守在殿下门前。
屋内,裴无忧坐在凌青烟床边。
眉眼间团着一抹怨气,眼底两块乌青。
“姐姐,我都数不清这是你第几次骗我了。”裴无忧嗓子里发出的声音微哑,疲惫的少女因着疲惫的身躯和某种香料的刺激下睡得格外的熟。
裴无忧放肆的带起少女的手碰到自己的脸颊上,像是渴求垂怜的信徒。
“姐姐,你为什么越来越不在乎我了,为什么,总是骗我。”
抓着少女手腕的力道有点紧,床上的少女嘤咛一声,少年见状立马放轻了力道。
“对不起姐姐,我弄疼你了。”他视线落在那抹红痕上,然后小心翼翼的给她轻揉,吹气。
放肆又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