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舟把黄铜茶壶搁在桌上,借着屏幕幽光打量。
造型是别致,中东还是印度的调调,壶身刻着些模糊花纹,黄铜旧得发暗,还有几处磕碰。壶嘴细长,壶盖倒是严丝合缝。
入手时的冰凉感倒是奇特,除此之外,真就像个不值钱的仿古货。
谁能想到,这玩意儿竟能凭空“吐”美金?
岳舟晃了晃,空的,没动静。
手指叩了叩壶身,闷闷的金属音。
“真看不出来……”他低语,眼神里是惊奇,还有点压不住的火热。
他清楚,这东西,就是他搞到nzt的关键,计划里最要紧的一环。
但现在,还不是乐的时候。
得尽快验验这壶的功能,然后用最稳妥的法子,搞到启动资金。
自残?没必要。岳舟还没那么想不开,这玩意最有可能的就是对吃过痛苦的人产生影响,在那个古董店一个人都没有影响,首到男女主拿着自残。
那就只剩一个选项——借别人的痛苦用用。
念头刚冒头,岳舟心里咯噔一下。但这丝不自在,很快就被更强烈的渴望和冷静给摁了下去。`咸′鱼^看+书/罔¢ ¢追*蕞*新-章,踕?
“矫情个屁。”他暗骂自己不顶用,“瞅瞅别人‘自然而然’的痛苦,换点本钱,有毛病?”
脑子飞转,一个“印钞”计划渐渐成形。
医院。伤病、焦虑、绝望……痛苦最密集的地方。
去哪个世界的医院?他几乎没犹豫——《父爱如山》。
选这儿,理由很实在。一,地方熟,上次去过,虽说不怎么愉快,但好歹对那个世界的现代日本摸了点底,距离上次己经过去好多天,不可能有人守着。
二,风险低。那毕竟是个日常番的世界,医院多半也规规矩矩。
他需要一个安稳的“提款点”。
那么,医院哪个科室最合适?
急诊?痛苦是够,但太乱,人多眼杂,容易露馅。
iCu?痛苦程度估计爆表,可那种地方,他一个外人怎么混进去。
骨科?肿瘤科?好像也行,不过……
一个念头在他脑中定了格——妇产科。
为什么是妇产科?
分娩的痛,够劲,医学上顶级的痛感,但又是新生命降临的必然。
比起病痛意外,这种痛,似乎让他心里那点疙瘩小一些——尽管他早就不在乎什么道德不道德,但能沾点喜气总比纯粹利用灾祸强,至少他这么想。′顽¨本`鉮/占* ,哽`鑫_罪.筷\
而且,这“资源”稳定,每天都有。
环境也好控制,不像急诊乱糟糟,总能找到角落猫着。
“就它了!”岳舟眼神一亮,嘴角那抹笑意,带着点兴奋,也带着点凉飕飕的盘算。
床底下最大的黑双肩包被他拽出来,小心塞进茶壶,再套上件不起眼的深色连帽衫,兜帽一拉,遮掉大半张脸。
再次找了个厕所。凝神,脑中勾勒出《父爱如山》里那条街,还有记忆里医院的大概位置。
光球亮起,人己消失。
岳舟发现自己站在条安静的街边,一路手机翻译咨询路人,终于找到了,顶上“総合病院”几个字很清楚。
他把帽檐压得更低,背包抱在胸前,快步走向医院大门。
夜深了,医院里灯还亮着,但人比白天少多了。他很顺利进了大厅,顺着指示牌,很快摸到了“産婦人科”那层。
妇产科这块儿,空气里有股消毒水味儿。
走廊静悄悄的,零星几个家属。
偶尔有护士推着车急匆匆过去。
远处,隐约有婴儿哭,还有哪个房间传来压抑的呻吟。
就是这儿。
岳舟在走廊尽头找了个僻静长椅坐下,背包搁腿上,拉开条缝,手伸进去,握住了冰凉的茶壶。
手里的茶壶,起了点微妙的反应。
一丝几不可察的暖意,从冰冷的壶身渗出来。
跟着,背包里响起极轻的“窸窣”声,像细沙,又夹着更细微的金属“叮铃”音。
来了。
岳舟心脏咚地一跳。
他心里一紧,强忍着没低头,坐姿没变,但握着茶壶的手不自觉攥紧了。
他能清楚感到,背包正飞快变沉。
那“窸窣”和“叮铃”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密。
美钞!崭新的美钞,正一股脑儿从那破壶嘴里往外冒,塞满背包。
这效率!
比抢银行都快!
岳舟呼吸都粗了。甚至能闻到包缝里飘出的一丝新钞票特有的油墨香。
钱!
他死死绷着脸,可心里的狂喜和震惊,快要炸开。
眼看背包越来越鼓,沉得吓人,岳舟明白,不能再印了。再下去,包都背不动,也太扎眼。
“够了!这趟够本了!”
岳舟起身,若无其事把死沉的背包甩上肩——入手贼沉,估摸着几十斤打底。
快步出了妇产科,离开医院,拐进个无人的街角。
没半点犹豫。
“家!”
光影一晃,人回了。
背包往地上一扔,拉开链子。
哗啦——
那一片绿晃得他眼晕。
满满一包!全是崭新连号、带着油墨香的百元美钞!
粗粗一看,少说几十万,奔着上百万美元去了。
够了。
nzt计划的钱,绰绰有余!还能让他手头更宽裕,多备几条后路。
岳舟瞅着这堆又“邪”又“香”的票子,再看看旁边那只冷冰冰的黄铜壶。
“壶啊,你可真……够刑的!”他嘟囔着,眼神复杂。
这玩意儿,是大杀器没错,但也真他妈容易让人栽进去。
他心里又定了定神——过渡用的,nzt一到手,立马扔了!绝不能依赖这玩意儿!
钱和壶带回宿舍藏好,岳舟目光投向电脑屏幕,“nzt行动计划”的文件夹。
钱到位了,就差买齐单子上的道具,再把英语拾掇拾掇。
万一兴冲冲跑过去,结果因为不懂鸟语,或者出点什么小岔子,跟nzt失之交臂,那他得悔死。
在现实里搞这些东西,风险太大,不符合他求稳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