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端点点头,“我先送今越回去,出来匆忙,怕她家人担心,如果有什么情况我再接她过来。”
蒋老爷子已经去休息了,蒋卫军自然没意见,“行,我守着小虎,你们回去吧。”
一路上,他的车子依然开得平稳,要不是刚才的话还在脑海里盘旋,她差点以为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你要是难过的话,可以表现出来。”
男人侧目,“我不难过。”
“你骗人,怎么可能嘛。”这种身世换了谁知道都会伤心吧,真正的爹不疼娘不爱的私生子,他小时候肯定受了很多外人看不见的委屈。
“其实那些不算什么,你不觉得我的出生,最难过的不该是徐夫人吗?”
舒今越点点头,除了他这个受害者,最受伤的确实是原配。自己跟着丈夫颠沛流离一生,还失去了六个孩子,结果他这半老头子却在外面跟年轻貌美的女学生搞出个私生子来,换谁都会想不通。!幻,想!姬· ¢最*新`章?节*更~新¨快·
“所以,我并不怪她。”
徐端把车子停在胡同口,“进去吧,好好休息,有什么我再找你。”
他没下去开车门,舒今越也没动。
她想,此时,她不是那么着急回家,她可以跟他再聊两句,可聊什么呢,她平时话很多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天马行空不需要逻辑,但今天似乎说什么都没兴致。
“那我们算是扯平了吗?”
男人怔了怔,忽然闷笑出声,“嗯,扯平了。”
***
舒今越回到家,家里人少不了又是东问西问,赵婉秋听说石膏退烧的事,连忙把中药学的教科书翻开,“这个上面说的,清热泻火,治疮疡。”
今越点点头,“其实历史上有位著名医家很喜欢用石膏,上次我说过的……”
“张锡纯对吧?我记得你让我背过,但凡是里热证,可单用石膏泻火,这观点就是他提出来的。?s/s¨x¢i~a,o^s/h·u!o\._c′o~m¢”
赵婉秋像是抢答成功的小学生,得意的挑挑眉头,“你妈我宝刀未老吧。”
“对对对,您厉害。”不过,这倒是提醒舒今越了,既然要把老妈发展成第一个弟子,弟子哪有只学理论不参与实践的?
“妈,以后我给人看病,方便的话你跟我一起吧,很多知识记得是一回事,会运用又是另一回事。”
赵婉秋连忙说好,她还巴之不得呢!
说实话,她以前好歹也是个事业女性,自从结婚后就围着灶台打转,好像最大的成就就是照顾好孩子和家庭,现在老了想想挺没劲的。
***
第二天,徐端和蒋卫军都没来找她,今越估摸着孩子的体温是降下来了。
果然,一直到第三天傍晚她下班的时候,徐端才来单位门口等她,“烧已经退了,这三天都没再反复过,卫军抽不开身,想请你再去帮忙看看。”
舒今越从善如流,不过这种已经快好的病例就没必要回去叫赵婉秋参与了,“走吧。”
徐端的眸光在她脚上停留了一秒,笑起来。
舒今越不自在的缩了缩脚,她又不是很喜欢那两双皮鞋,只不过是暂时没鞋子穿,将就两天而已。
到了医院,蒋小虎已经活蹦乱跳,并开始捣乱了,病床上的被子被他扔得东倒西歪,水银温度计被他当成手.枪“砰砰砰”的到处射击,看见徐端进门立马猴子似的窜过去,抱住他大腿。
“徐叔叔你来了,我好了,我能回家了吗?”
“体温怎么样?”他把孩子抱起来,架在脖子上,让他轻而易举的摸到天花板,小孩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蒋老爷子笑着进来,“谢谢你啊小苏同志,没想到一味简单的石膏煮水就解决了西医三天都解决不了的难题,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就是智慧啊!”
舒今越被夸得不好意思,拿起桌上的体温曲线图看了看,这三天体温都在37度以下,没有再出现波动,更没有再抽搐和惊厥,是好事。
“那边他们西医做的什么寄生虫什么血液病的检查也出来了,小虎好着呢,一点毛病也没有。”
舒今越点点头,其实没毛病也正常,毕竟小孩的神经中枢发育还不够完善,可能对体温的控制还不成熟,偶尔的高热也是正常的,只要别长时间持续,也不至于一下就烧到脑子。
老爷子甩甩手臂,“我这几天被这事闹得,身上都没劲。”
舒今越注意到,自从那天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她见他甩过两次手臂了,出于职业本能,她多嘴问了一句:“蒋伯伯您胳膊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嗐,老毛病了,年纪大了总感觉四肢没劲,不像年轻那会儿上头飞机炮弹追,咱们在下面扛着步枪到处跑,小鬼子的飞机都没我两条腿跑得快。”
蒋卫军不爱听,“您就吹吧,要不哪天真去跟飞机比比?我跟空管局的老刘说一声,让你比比?”
老爷子脸色讪讪,“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