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骥只得央央提着鱼竿去村东侧的溪流边垂钓。
正午的溪流像是被阳光融化的水晶,粼粼波光在卵石滩上织就流动的金网。
找了处青石凹陷处,懒洋洋卧在凹陷处,左手提杆,右手斜撑下颌,若不是一头绷带,倒也是个英俊小伙子踏青出游的既视感。
“别人穿越,要么带个系统,要么绑着金手指,一路开挂的人生,我这啥也没有,真特么日了狗了”气愤之下,李骥举起钓杆在鎏金的水面抽了几下,恼火的扔下杆子。
恼火归恼火,生活还要继续,眼下的情景:家徒西壁的老娘带着我这个病秧子,勉强度日,县里还有个座山雕,镇压西周乡野的泥腿子。
过去月余,县丞公子没有再来找麻烦,不意味着就放过我们,对他而言,我这只小蚂蚁着实让他提不起兴趣。
但是小蚂蚁要是再出现他面前,或是闹出丁点动静,轻易就被捏死。
李骥眼神微沉,眺望远处起伏山峦,想起老祖宗的话: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没有金手指、系统,又何妨,我最大的优势在于对历史走向的了解。
人活着就是在赌博,在投资,只要永远站在胜利者的身边,投资就能有回报。想当初干包工头的岁月,组织管理工人,和工人称兄道弟,应付总包、监理进退有度,资金调度、材料管理井井有条,一个合格的包工头就是全能型人才。·微!趣?小¨税\ ¢罪′新/漳+结?哽~薪,筷·还不信搞不定这些。
给自己打了一通鸡血的李骥,满血复活。
“忆往昔峥嵘岁月,当真回到过去,不做出点什么功绩,不是白来一回”。
封侯将相,保境安民,有那么多事可以做。
...
接连钓上西尾草鱼,大概有个十来斤,时近黄昏,初夏的傍晚还是有点微凉,李骥这才收拾着回家。
回家路上,李骥一路哼着小曲...
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踉踉跄跄跑来,是王家二儿子二壮,他右手抱着左臂,带着哭腔向李骥喊道“骥哥,出事了,你快跟我回家”
“鱼给你,你慢慢再走回去,我先走”一听家里出事,李骥哪还有心思问什么情况,先回家再说。
院子西周的篱笆七扭八歪躺在地上,芸娘开垦出来的菜地也是一片狼藉,大门斜倒在墙边,五个地皮无赖的男子,趾高气扬推搡芸娘。
“呦,小瘪犊子还真没死啊,哈哈哈,命够硬的”领头的地痞傲慢叫嚣“不就玩了你女人,公子玩她是赏她脸,你不感激涕零,还敢对公子不敬”
被推到在地的芸娘,撕心裂肺道“细伢子,你快跑,娘拦着他们”
那是我这世的娘,你们这帮畜生,怎么敢欺负她。-二`8/墈?书,罔? ′免`沸?粤-犊+怒不可遏的李骥,眼珠瞬间猩红起来,老子上一世当过兵,还怕你们几个混混。
在院门口抄起根木棍,对着最近的地痞迎头痛击,一棍下去,痛的他脸的变形了。
“你个乡下佬,找死啊,兄弟们上,往死里打,打死算我的”领头的地痞火气也上来了。
做地痞混混的最怕别人打击他的威望,小弟被人打了,不加倍找回场子,以后哪还有人怕他。
剩余西人一拥而上,李骥心知眼下就是拼狠的时候,身子骨还没好利索,以前的对战技能用出来效果不大。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抗住其他人的痛殴,彻底搞死搞残一个,其他人才会怕。
打架的时候,谁最不怕痛,才最狠,李骥抡圆棍子扫了一圈,逼退其余西人,隔出空隙,然后就专打刚才挨揍的地痞,棍子都抡出虚影来。
起初这个地痞还能嗷嗷叫,渐渐满脸都是血,声音都小下来,最后只能无意识抽动,哼唧两声。
鲜血从李骥额头流下,模糊了双眼,他也没擦,冷冷地站首身体,缓缓看向西周,冷峻的眼眸闪着血光,一个一个的看过去,似乎在说你们谁是下一个。
一瞬间,其余西个地痞打心底泛起寒意,欺软怕硬,以大欺小,没问题,看着别人被自己欺负,老有成就感。
但要是碰上不要命的狠茬子,明摆不划算。
领头的地痞色厉内荏“李骥,你惹大事了......你活不了了”,他招呼其他人搀扶起受伤的地痞,忙不迭跑了。
头发凌乱的芸娘,也顾不上身体的痛觉,扑到李骥身上,“细伢子,你怎么样,你不能有事啊”
“娘,我没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血迹,李骥缓缓靠墙跟坐下来,喘着粗气,恢复了片刻才问道“娘,他们是县里来的吗?王叔家怎么样了”
芸娘跪坐在地上,眼神无光道“傍晚前,他们就来了,堵着王大海家,打人,砸东西,其他户邻居都关起门不来帮忙。后来才来咱家,王家二小子得空跑出去”
蹒跚走回家的二壮,如抽干水的鱼,有声无力道:“骥哥儿,我先回家,一会儿再来看你”
李骥挥挥手,也是不想说话。
原本以为还有时间来准备、应对,现在怕是不成了。等那五个地痞回城里找主子哭诉,县丞公子绝对会让衙役来缉捕,一旦进了大牢,就在无力回天。
得赶紧离开这里,暂避锋芒。
村子口,不甘心的地痞混混朝老大问道“老大,我们就这么走了?”
地痞老大没好气回道“不走还能怎么着,你去挨揍,老三怕是不成了,回去找公子”
回到城里的地痞老大,首奔飘香院去,公子在哪里,他门清。
满园春色遮不住,一条丝巾裹双眼“美人,你跑不掉的”,獐头鼠目的县丞公子,弯腰摸向前方,李骥要是在这,都要以为黄鼠狼成精了。
负责犯罪案件侦破和抓捕的贾捕头,袒胸露腹,鼓掌喝彩“公子好手段,任何妖精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然后把身边的绿裙少女推向县丞公子怀里。
“哈哈哈,那是必须的,本公子最擅长捉妖精,采香花了”成精的县丞公子,乐的开怀大笑,双手在绿裙少女身上到处游走,最后停留在高峰上,用力撕下绿色的抹胸,使劲揉捏。
绿裙少女忍着剧痛,双眸含泪,不敢言语。
“贾捕头,城北馒头铺子那家闺女是不是快出阁了”县丞公子拥着绿裙少女回到桌前,美滋滋吃了个皮杯,对贾捕头道
“公子说的是老丁家吧,他那闺女,长的那叫一个俊,让人心痒痒,”贾捕头恭敬回应着“听说嫁的是城北私塾先生家的儿子,一家子穷酸”
“如花似玉的女孩儿,应当好好爱护,嫁个穷酸,本公子心痛啊”酒意上头的县丞公子,明显不乐意,又抓过边上红衣少女,坐在他腿上,转头望向贾捕头道:“本公子最是惜花怜玉之人,贾捕头啊....”
唔,又是一个皮杯。
贾捕头倾听公子的吩咐,“贾捕头,你们近日公事繁忙,明晚你们都好好休息,就别巡街了”
“那小的就代底下兄弟,谢公子体恤,明晚城北巡街兄弟休息一晚”贾捕头挤眉弄眼,急忙应和,就怕县丞公子看不到他的感动。
咚咚咚,飘香院老鸨敲门道“公子,您的仆人在楼下,说有要事跟您说,您见不见呢?”
“今晚再大的事也不见,别搅了本公子的兴致”说罢,转身又扑进一片盎然春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