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陈父回来

刚把火点上,宋回过来了,坐在小板凳上,掰断小树枝烧火。~幻′想-姬? .更/新!最-快.

这人倒是乖觉。

只是板凳有些低矮,他那两条修长的腿弯曲着,整个人乖乖的,倒有几分让人心疼的可怜样。

不过陈安安可没功夫可怜他,谁还不是在逆境里独自求生了!

因着起来晚了,陈安安烧了稀饭,简单的炒了个菘菜,两个人凑合着吃了这顿早午饭。

嘱咐宋回自己熬了药喝了,问了宋回有什么需要添置的物件,就背起竹篓叫了隔壁的兰花一起往去镇上采买。

如今家里的银钱和宋回的卖身契都被她暂时收到了系统空间,也不担心人偷钱偷跑!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的到了镇上,陈安安在成衣铺又给宋回买了一套缊袍和一双鞋子,好让他有个替换。

由于家里多了个宋回,陈安安又斥巨资买了半匹细棉布,一匹粗布,和八斤棉花。

兰花则是把她绣好的十几个绣帕卖给了铺子,得了五十文钱。

对比兰花,陈安安只出不进,还挺败家。

鉴于家里还有伤患,她的金大腿,陈安安又买了几根骨头准备熬汤给他补一补。

从东头走到家,穿过一条漫长的街道,陈安安听了不下十次的问话,“安丫头,又去镇上买东西啦?买这么多?”

扛着大包小包在村里人的问候声和八卦里终于走到家了。

敲开院门,把买来的肉菜和衣物递给宋回。

把那一大包的棉花和布匹拿到隔壁后又回家里取了那次剩下的布匹,合着今天买的,把要求给马氏说了。·l¢o·o′k¨s*w+.!c-o′m,给她了一百文的工钱。

在隔壁说定了事情,陈安安就开始处理在镇上买的肉菜。

还指使着宋回洗了几颗青菜,让他学着淘了米。

宋回很自觉的又烧起了火,陈安安掌勺,很快香味扑鼻。

刚盛出来饭菜,就听到院门被拍响。

陈安安放下手中的锅铲,过去开门。

门外是风尘仆仆的陈父,牵着他家的老毛驴,驴车上陈父打家具的物什放的满满当当。

“爹,你回来了?”陈安安笑的有点尴尬。

原主父亲对原主很好,但和父亲呆在一起的时间并不算长,很多时候父亲都是不在家。

再加上父亲是个沉默寡言的汉子,两个人更是话题少的可怜。

不过每次父亲回来都会给陈安安一袋子银钱。

“嗯。”陈父回了一声,拉着毛驴往里走,又问了一句“这几天你还好吧?”

“我好多了,既然鲁辰良己经和喜花定下了,我也就断了念想,以后他就只是陈家村鲁辰良。”

陈安安帮着陈父把驴车上的物什卸下来。

“我刚做好饭,爹回来了正好趁热吃。”

“味道挺香,你做饭手艺涨了,我看你脸色红润,想是真的放下那鲁家小子了。也好,这次爹这一单挣了不少钱,先歇一段时间。赶明儿我托你马婶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w¢z-s`x.s¢._c-o/m!”

陈父打量着陈安安,难得露出一丝温柔。

“爹,先别,我现在不想嫁人。”陈安安连忙拒绝。

都要修仙了,要长生不老了,谁还嫁人啊。

“也行。”陈父向来依着陈安安。

等陈父把毛驴牵到棚里拴好,陈安安己经舀了热水,给他洗手用。

看着女儿贴心的动作,陈父在脸上泼了一把温水,掩下了眼眶里打转的泪珠。

一捧温水,洗去了他一身疲惫,温暖了他饱经风霜的心。

给父亲递过擦手的布巾,陈安安在他擦手的功夫,把昨日进城买了宋回的事,给陈父说了一番。

陈父呆愣了一下。

女儿买了一个男孩子回来?

沉默着点了点头以示他知道了。

在厨房的宋回早就把他们父女俩的一切言语听在耳里。

他却并没有走出去,只仍旧坐在那张矮凳子上,掰着手指玩。

陈父一进厨房就看到了矮凳上的宋回,这个美貌少年,坐在那里。

他从匮乏的知识储备里,终于找出了一个词:蓬荜生辉。

怪不得女儿没和他商量就买了回来,怪不得女儿轻易断了对辰良那小子的念想!

这等品貌,只怕不是乡下人能驾驭的,不过捏着他的卖身契,想来应是无碍。

只是这人品如何,还得仔细考察一番再说。

陈安安丝毫不知陈父误会她了,也无从解释。

三个人围坐在厨房里那个方桌旁,吃了第一顿团圆饭。

一道简易版的糖醋里脊,酸甜可口,外焦里嫩,口齿留香,回味无穷。

一道蘑菇青菜,色泽鲜亮,清淡爽口。

一道大骨棒汤,白色汤底浓郁鲜嫩。

几种杂粮混在一起煮干饭,清香软糯。

因着不知道陈父回来,菜做的有些少,还好陈安安和宋回早饭吃的晚,不怎么饿,三个人倒也够吃。

陈父吃了人生中的最好吃的一顿饭,他感觉这饭菜比刘老爷家的还好吃,对着陈安安夸个不停。

吃了饭,宋回再次主动接过了洗碗的活。

陈安安和陈父两人走到堂屋,陈安安说了昨天晚上宋回睡他屋里的事。

“把他安置到西屋,一会儿我过去把西屋归置一下,趁着天色还早,归置好了还能给他安张床。”

陈家宅院蛮大的,入院门正对一块影壁墙,墙后是驴棚。

往院里看,正房三间,东西间加中间客厅。

右边是陈安安住的东屋三间,陈安安住了一间,另一间放了她的衣物什么的。还有一间是单开门的浴室,平常陈安安洗澡就在这里。

东屋对面,正房的左边,是准备安置宋回的西屋,和厨房。

西屋两间,一首堆放的是家具上要用的木料,板材之类的。

厨房离的稍远,挨院门近,一间大大的厨房,里边可以做饭,吃饭。

厨房和西屋之间的空地上垒了一排台子,还挖了一个排外的水沟,平常洗手,洗衣,都在这里。

穿过正房两边,还可以去后院,后院盖了一个简易的大棚。是陈父做家具的地方。

其实后院也不小,种点常吃的菜还是很方便的。

只是经常是原主一个人在家她也懒得去种,陈安打算等来年开春了把后院收拾收拾,种点青菜。

“这是爹这次挣得钱,这些你拿着,剩下的爹留着。”陈父从怀里取一个布包拿出其中一半给了陈安安。

陈安安没有推辞接下了,原主在陈父给钱的时候,每次都是爽快的接下。

两人商议好之后,陈父去西屋收拾,陈安安则去了隔壁,一起帮着赶工。

几个人很快就套好了棉被,陈安安先抱了回来。

宋回正在喝药,院里己经堆了好多从西屋里拿出来的木材。

陈安安拿了艾草进西屋里,那间屋子己经整理出来了,陈父正在打扫房间。

在炭盆里点燃了艾草熏虫,屋子长久不住人,总是潮湿的。

用艾草熏了虫子,借着炭盆里的火烧上木柴,去去潮气霉气。

宋回昨日穿的衣裳应该是牙行里的,布料粗糙,且血迹斑斑。陈安安也扔到火盆里烧了。

他到底行动不便,陈安安给他搬了凳子,嘱咐他坐凳子上看着点火就行。

他低声应了,安静的坐在那里烧火。火光在他的黑沉的眸中泯灭。

那套衣裳在大火中曲卷着燃烧,慢慢化成一滩黑灰。

拿了棍子随意拨动几下,那黑灰和草木灰混合在一起,再也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