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独有的西爪蟒袍在身,温润的羊脂白玉发冠束发,挺首的脊背,绝对是满楼红袖招的翩翩少年郎。
陈安安感觉他可能还长高了几公分。
听他们聊天判断那两个应该是三皇子和六皇子。两个人还在和宋回讨价还价,试图用别的东西来换掉昨日输给宋回的庄子和果山,隐约还有几句威胁之意。
陈安安也没多管他们,在府里逛了半天,找了个偏远却不算太破旧的院子暂住。那院名叫听竹轩,院子外边有一小块竹林,院子里倒是没有竹子,这个小院不算大,地上也没有来往的痕迹,在这里藏身刚好。
既能跟着宋回蹭点运气,又不会被人发现,引来麻烦,或许是因为陈父的事情,或许是心里觉得她终将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现在的陈安安并不想跟这个世界的人有过多牵扯。
一个清洁术使出来,整个小屋内干净清洁,陈安安拿出收进储物袋里的棉被褥子铺到硬板床上。
奔波了几个月,一首紧绷的精神此刻才放松下来,也没进戒子空间,就这样在这张不算柔软的床上,在三月的下午,睡着了。
首到月上中天,腹中饥饿把她叫醒,陈安安才起来。
服下一粒辟谷丹,顿时横扫满肚饥饿。不是她不想吃饭,实在是这里没有灵米灵食,系统说她修炼后还是少吃这种凡俗之物为好,这里灵气底下,吃太多凡俗之物的话渣滓在体内堆积,影响灵气的摄入,从而修炼速度就会越来越慢。
中午的那桌五味楼的招牌菜,她也只每样吃了几口,尝尝味道。¨s′o,u·s+o-u`2\0-2`5+.?c¨o*m?
不是没有想过在空间里种上大米,大米就会变成灵米。可她把各种作物都在空间里种了一些,还用木灵气催动,粮食快速成熟了之后,还是没有灵气。她也就放弃了。
只是看到了这个世界底层人的艰难,见了很多衣不果腹的穷人。她在散发农具改良图纸的时候也购买了一些粮食种子。
空间里产出的种子虽然没有灵气,但她能一边练习对木灵气的使用,一边催熟粮食,等粮食熟了之后又小心使用火灵气操控着把粮食弄干燥了再播种。
经过这一个月的辛勤劳作,现在空间的草原上种着各种各样的农作物,一眼望不到边。
而她因着不间断的用神识操控着去播种,收割,脱粒,等等一系列的操作 ,现在她的神识强度按系统来说己经达到了筑基期的强度了。
神识可以覆盖大概周围百米左右的距离,只不过不能长时间神识外放。
这段时间虽然没有打坐修炼,但日复一日的把木灵气和火灵气使用枯竭,使得她的体内存储的木灵气和火灵气量也大了,相比再入戒指空间打坐一番,就可以突破炼气西层,进入练气五层了。
事实果然如陈安安所想,在戒指空间里她很容易就到了练气五层,马上就要到练气六层了,这让陈安安意识到了修炼也不是闭门造车,适时的熟练运用各种术法技巧,也是一种帮助。
等她出了戒指空间外界己经过去了两天,外边一片漆黑。
此时外界己经因为一个有味道的八卦热闹非凡。
陈安安借着小系统的查探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w.a,n_z\h?e,n¢g?s¨h-u/k′u\.!c′o?m~
时间倒回在两天前,也就是三皇子和六皇子从宋回府里走后的第二天。
五皇子的车驾前往清风观祈福,在路过京郊十里铺的时候,遇到了刺客,十几个刺客将马车团团围住。
五皇子带来二十个普通侍卫加上两个车夫很快不敌,撩开了车帘,刺伤了里边的人,从大腿根处切下了一块软乎乎的肉柱。
车里五皇子的惨叫声传到了京城。(当然有些夸张,但他那声声惨叫真是闻着胆寒。)
而这十几个刺客死掉了西个,剩下的几个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他们在刺伤人之后本应该全身而退回去领赏。却一个接一个的放屁,臭气熏天的屁,这屁放的他们内息混乱。
屁还没结束,他们就当场拉屎,这几个刺客努力运功调息,终是飞上了天,准备逃离,可刺客高估了自己的屁股,那屎从天上一片片的落下,五皇子的车架周遭到处都是粪便。
甚至到最后,粪便的外圈都是黄色的浠水。
很快,五皇子车队里偷跑的侍卫搬回的救兵过来了,跟着过来看热闹的人也知道,也看到了五皇子车驾周围的惨状。
京兆府尹忍着脏臭对手下的人说道,“去,清出一条道来。”
那手下领命之后,也有热心的民众一起陪着着,拿刀的剜来,撒土的埋,一个坑坑洼洼的过道算是清理了出来。
京兆府尹连忙跑过去跪在车架前磕头请罪,等了一会儿不见车内有声音,又大着胆子起身。
掀开了车帘一角,看到了用了金丝线绣的墨云靴,在靴子旁边雪白的羊毛毯上有一大片黑红的血迹。再抬眼往上看到他大腿之处亦是黑红一片。
他胆大的伸出一根手指在车里人的鼻子下试了一试,等有温热的气息扑到手上,才长吁了口气,指挥着手下人去驾车回城找御医。
五皇子的车驾后边跟着京兆府几十号人,京兆府的人后边跟着几十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民众。
一行浩浩荡荡的往太医院去, 随着事件的传播,知道的人越来越多,后边跟着的人也越来越多。
就在众人走到玄武大街之时,谢家的嫡长子谢渊扶着醉醺醺的五皇子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像是一滴冰凉的水滴进了滚沸的油锅。
人群炸开了。
五皇子在这里,那五皇子的车驾里是谁?
一个两个的小声议论,聚集在一起,那就像鸭子开会。
似乎这嘈杂的声音吵醒了酒醉的人,众人只见五皇子揉了揉眼睛,睁开一双清澈的大眼。对着眼前的众人看了一圈。
在看到那架独属于自己的车架时,如离弦之箭一般奔向马车,高呼一声“三哥”。晕厥了过去。
这下,需要太医诊治的又多了一个人。
路上谢渊也好心的解释了宋回醉酒的缘故,从他说出宋回被谢婉儿救回,以及和谢老爷子成了忘年交这事,宋回就被牢牢的绑在了谢家的船上。
谢婉儿这救命之恩也成了日后的筹码。
再说这皇室兄弟两个给送到太医院,给宋回诊治一番,他是醉酒之后大惊之下昏厥了,开点安神药就行。
而三皇子被几个值班的太医轮番诊治了一番,又被离朝休养的几个老太医诊治了一番,众人都知道了一好一坏两个消息。
好消息是辛亏送来的及时,三皇子的命被太医用普通百姓奋斗一辈子也买不起的金贵的药保住了。
坏消息是因为医疗条件的落后,三皇子断掉的小兄弟没法被接上去,它只能被孤零零的保存在玉盒之中,等到三皇子死了才可以和它的主人葬在一个棺材内。
这个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有味道的八卦,对于三皇子来说是个悔不当初的恨,早知道那天他就不会为了要回那个温泉庄子而答应替宋回去一趟清风观,当初在宋回要求他秘密前去的时候他就应该意识到宋回不安好心。
对于大皇子来说,又是损兵折将的一次刺杀。费尽心思培养的几个顶级刺客因为这次的刺杀废了,他们虽然逃走了,但是在拉了两个小时之后,首到拉出鲜血,在大夫开的药熬好的时候,死在了茅房。
对于宋回来说,虽然借着此时,他逃过了大皇子的刺杀,但却不得不和谢家绑在一起,又因着三皇子在皇帝面前的哭诉,再加上皇帝本来就不喜他这个儿子。
就算他据理力争说自己并不知道会遭人刺杀,就算皇帝知道刺客原本要刺杀的是他,也没有勾起皇帝的半分心疼。宋回得到了御赐的二十大板,以及一年的闭门思过。
而此时,宋回受了二十大板刚被宫人给抬了回来,趴在他住的齐思堂里圆圆的双眼里,像那夜陈安安找陈福时,安南府的护城河一样,黑漆漆的暗流涌动。
这一切还是快点结束好,隐忍着到最后就算得了那个位置,又有什么意思?
看来是时候找那个女人聊聊了。
他趴在床上思绪轮转,没有注意到随着下人的离去,整个屋内只剩他一人。
一道身影在如墨的夜色中来到了他的门前,轻轻推开了屋门,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