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现在沈家军内所有粮草尽归我手,库中的军械也搬了个一干二净。”
他的杏眼里闪烁着惊人的亮光,陈安安对着他点了点头,“周开诚作恶多端,被雷劈死了。也不知道宋景霄是不是下一个被雷劈的人?”
宋回看着陈安安略显平静的面容,心里有点挫败,但听到她的话,又激动了起来,安安还是在为他着想的。
眼珠一转间,心里有了决断,他回了陈安安的问话:“他虽然作恶多端,尽管老天没有降下责罚,他却因为自己的亲生父亲,睡了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戴了绿帽,还让自己把弟弟当做儿子,这件事情打击到了,疯癫了。”
宋回并没有一起跟着去周开诚的府邸,此刻听他这么说,陈安安也知道他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掌握的信息不比她少。
点了点头,对宋回道别:“既然安南府事情己了,我就先回去了,需不要极灵留下来帮助你?”
宋回有心想留下陈安安,又想到这里即将大乱,自己怕是不但照顾不了对方,还会拖累对方,只好放下心中念头。+h.o/n\g+t-e~o¨w^d?.~c~o^m¢
“你们姐妹二人一起回去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那我让极灵先送你回金陵府和江拾汇合?”
“不用,我己经给江拾传过信了,他很快就到,你们先回去吧。”
听到宋回如是说,陈安安临走之时留下了一句‘要是情况紧急,你就躲空间里保命’。带着极灵消失在了宋回的视线内。
她们并没有立即回金陵,而是先去了一趟陈家村。
陈安安没想到她会再次回来,村子里比她在的时候破败了不少。
现在是天色渐暗的时候,往常陈安安在的时候还会有很多下地干活回来的汉子端着饭碗在村里闲聊。
现在却是一片寂静,只有几家屋内传来的隐隐约约的孩童哭闹声。
她落下的那把青铜锁还在,只是己经变成了一块青绿。
越过院墙,在院中落定,院内积满了一层层的枯叶,墙边的杂草长的比人还高,也不知道是不是夜晚的缘故,她看着这些房屋也是破败不堪,完全没了往日的温馨模样。_x¢i\a·o_s/h_u/o?g*u.a′i`.!n~e`t\
正伤感间听到了隔壁兰花的哭声:“娘,我不要给刘员外做小妾,娘,你可怜可怜我吧,我真的不想嫁人,我一辈子不嫁人,给家里当牛做马,娘~”
兰花的娘马大婶也哭了起来:“娘苦命的兰花啊,你如果不给刘员外做小妾,刘员外就会把你抓了卖到楼子里,呜呜…”
“娘,他们把爹抓了做苦力害死了爹还不够吗?这不是要逼死我们全家吗?啊,呜……呜……”
马大婶也呜呜的哭了起来,陈安安听到这事,想起之前马大婶对原主情同母女的情分,也没多停留,敲响了隔壁的院门。
却吓到了屋中的马大婶和兰花,兰花死死抱着她娘哭喊道:“娘,娘,我不要,我不要做刘员外的第三十九房小妾。娘,你救救我……”
陈安安听到屋里的哭喊,赶紧喊道:“婶子,兰花,是我,我是安安。”
这两人才止住了哭声,很快马大婶就过来给陈安安开了门。
到了屋里陈安安也没客套,指着一首哭个不停的兰花问:“婶子,兰花这是怎么了?我刚回来,在院里都听见了兰花的哭声,过来问问出了啥事?”
虽然陈安安走了一年多,变化太大,马大婶都快认不出来了,但看她衣着不俗,气质也变了,就连身边跟着的女孩也是十里八村都见不到的美人。
马大婶定了定心神,把情况都给陈安安说了。
“自从去年旱灾开始,咱们陈家村的日子就不好过,虽然咱们地处南方,旱的时间短,不至于像北方那样背井离乡的逃命,但这干旱也毁了当季的收成,没想到干旱过后,紧接着一个月的雨水,又错过了秋种的时机。”
“咱们村后的大山上又滑坡了,到处都是泥水冲进了屋里,好不容易才能保住一条命。没有粮食,只能挖野菜,啃树皮,到了冬天的时候,村里人人都快饿死了,就组织着找县城的大户刘员外借了粮。”
这刘员外陈安安知道,她刚穿过来那会儿,陈父就是去给他家打家具了,后来他和县衙的官吏一起污蔑陈父盗取钱财。
陈安安回想的功夫,马大婶又接着说,这次说的时候,她带上了哭腔。
“刘员外也大方借了我们粮食,但是立了高利贷的字据,借走他十斤粮,一年后就要还他一百斤粮,说他的粮是留着做粮种的,我们借走了,他就得少种多少亩粮。”
“前段时间朝廷叛乱后,安南被叛军占领后,刘员外就说叛军要他交粮纳税,他手中没粮,就要我们还他粮食,我们哪里有粮食还啊,刚种上的粮食还都是禾苗呢。”
“刘员外就带着人把年轻力壮的汉子都抓走了,说是抓到他的庄子上做活,来抵粮钱。”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马大婶哭了起来,兰花也是哭的声音越来越大,陈安安只好先安慰他们一番。
马大婶止住哭泣后才接着抽噎着说:“安安,他们把你梁叔给折磨死了,呜呜~”
马大婶实在是说不下去了,兰花抽泣着把后边的事情给陈安安说了,“安安姐,他们把我爹抓走之后,没过几天就说我爹偷吃他们的酒菜,挨了几棍之后,就死了,我爹的尸身上都是伤。他们不但不赔钱,还说我爹没有做够时间,顶不了多少粮,要拿我做刘员外的第三十七房小妾,不然就把我卖到楼子里还钱。”
“他们扔着我爹的尸身,嘴里说着抓我去做小妾,奶奶当场就被他们气死了,他们这才给了我们几天给爹和奶奶发丧的时间,明天就要过来抓我走了。呜呜……安安姐,我不想做刘员外的小妾,他杀了我爹,害死了我奶奶,我不想去伺候他。”
看着抱在一起痛苦的母女俩,陈安安的心里也十分难受,不过还是问道:“虎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