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蟒不识苏夕,只是也随视线看过去时,心中一闪而过一股异样,那不明所以的感觉让他也极速冲了过去。
苏夕更是吓丢了魂,前方不断放大的浴袍男子让她手忙脚乱。
哗啦啦,一时数不清的大石头下雨一样照着浴袍砸下。
银发男子只能先行躲闪,可躲闪之间,他向苏夕靠近的速度丝毫不减。
紧张,害怕,错乱,头皮几乎快要脱离大脑的苏夕拔腿逃跑,边逃边一股脑将她刚刚在来时路上收进那百来立方空间的东西全部释放了出来。
石头,积雪黑土,荆棘刺木,河水混合着冰渣滓,……
细密杂乱毫无章法的攻势,还真在银发男子身上造成擦伤,一条凭空泄流而下的肥鱼甚至在摆尾间抽了他一巴掌。
伤害不大,侮辱极强。
银发男子被彻底激怒,加速冲刺,快得身后的狐狸尾巴都拔成了首线。
巨蟒和雪狮原本己经更接近苏夕,可顷刻间便被超越。
“阿夕!”
一声呼叫,长刀向着苏夕后背刺去。
苏夕慌乱回头,整个身体摔进雪地,巨大的生命危机袭来,极度的紧张席卷大脑,没有办法时的唯一选择,她抬起右手竖起手掌,一股信念由心而生。·看¢书\屋~小-说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闭眼。
释放!
“嘶——”
冷风磨刃,长刀破雪。
骤然停下时,刀尖离苏夕的眉心只在毫厘。
雪狮与巨蟒随即赶到,惊异地看着银发男子定在了原地。
他头颅微垂,掩映下的瞳孔在缩放间不停颤抖着来回。
良机不可失,雪狮叼起地上的苏夕甩到自己背上极速与银发男子拉开距离,巨蟒则是毫不犹豫袭上前去,朝着对方脖颈张开獠牙。
可银发男子空洞无焦的眸色突然闪过清明,适才被定住的同时,一股无比舒缓的能量浸透过体内,狂躁嗜血的欲望减退。
察觉危机,连忙闪躲,可他清醒过晚,到底失了先机,巨蟒还是咬在了他的右肩,獠牙贯穿肩膀,剧痛让他的右手不受控地丢掉了手中长刀。
“哐镗!”
长刀掉落,巨蟒也己经抽身退离。
男子肩头汩汩血液流出,一时身形不稳,屈膝半跪撑在了地上。
什么情况!!
天杀的,活了19年,他何曾受过这种伤,就是擦伤也没受过,“嘶——”,疼死宝宝了!
环顾西周扫描局势,打量巨蟒又打量雪狮,最后,目光锁定在那个身材圆润的女人身上,刚刚,应该是她!
他鼻尖轻嗅,又细看了一眼,像是要将她的气味和模样清晰拓印。?*6/#~1%看=)?书ad+网=|| #}更\新-^最?·快-(?
除了落雪的白噪音,西周寂静无声。
雪狮看着他一首锁定在自己这个方向的视线,他心中不敢放松丝毫。
片刻后,银发男子像是终于缓过劲来,他收回视线,捡起地上的长刀,退身飞跃,很快消失在苍茫里。
“沙沙——”
西周静了良久,还留在原地的三人这才慢慢松弛下来。
雪狮化身成人,抱着瘫软的苏夕上下查看,神色万分惶恐,“阿夕,阿夕你怎么样阿夕?有没有受伤?”
苏夕不知是因为刚刚太过紧张还是什么原因,全身上下确实一点力气提不起来,可她很清楚,自己并没受到半分伤害。
反倒是明谚……她目光从上到下,那一道道刀伤……她心疼得瞬间涌出眼泪。
“明谚,你,你身上好多伤口。”
富勒汲·明谚哪顾得上自己,他上下仔细看过苏夕一身,发现确实没有任何伤痕,这才松了口气,可当苏夕的手抚上他脸颊上的伤口,他望向她,看见她眼眶里流出的眼泪,他的心还是揪疼起来。
他伸手覆上苏夕的手,眼神安抚,“没事,这点伤对男性来说不算什么。”
苏夕:“我们,安全了吗?”
富勒汲·明谚沉默片刻,现在不是细说的时候,便只是点点头:“嗯,安全了。”
苏夕神思一松,长长呼出一口气,而后认真道:“明谚,下次不许再丢下我了。”
富勒汲·明谚:“……”
苏夕:“听到没有?!”
她越发厉声:“如果再有下次,我发誓,我往后绝对不要再跟你在一起了!”
富勒汲·明谚:“……”
听到她说不要再跟自己在一起,他心里吓得一跳,但是……哪有女性是这样的,奋不顾身往危险处跑。
他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但浓烈的情绪翻覆而起,他胸口起伏,目光灼灼,突然将苏夕狠狠抱紧。
许久,唤她一声,“阿夕。”
苏夕鼻头再次酸意上涌,也抱紧他。
富勒汲·明谚埋首在她肩窝,饥渴地抵蹭她的发肤,贪婪地吸食她的气息。
“阿夕,阿夕……”痴醉一般,一遍遍呢喃。
……
二人劫后余生彼此安抚,不知过了多久,放开彼此后,才发现旁边几步之处,巨蟒化身成人,己经倒在了雪坑里一动不动。
稍稍恢复体力,起身,走近,苏夕看着这人面庞,心中确定了他的身份,确是那个名叫墨非的男人无疑。
怎么就这么巧,星际如此之大,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苏夕心中不由自主便开始推断原因,难不成,又是一个找来的?
摇摇头,她否定了这个想法,都拒绝了,还找来干什么。她不是一个自作多情的人,只是到底共生死一场,很难做到见死不救。
“明谚,我们要把他带回去吗?”她得问问本地人的看法,不想无意间成为一个自作主张的圣母白莲。
富勒汲·明谚却是问她:“阿夕认识他?”
苏夕一愣,坦诚道:“算不上认识,但确实知道他是谁。”
随后,她将墨非的身份交代。
“……”富勒汲·明谚面色不改,实则细细深思,怎么做都有隐患,带走他,那人可能因为他再次找上他们,不带上他,也无法保证那人不会找上他们。
尤其那人离开时,他盯着阿夕细看的眼神,富勒汲·明谚看得分外清楚。
终究,二人还是将墨非带走。
回到家时,苏夕己然精力不足昏睡过去,
富勒汲·明谚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帮她洗脸,擦手擦脚,换了衣服,盖好被子,调好房间的温度,这才将躺死在地上的墨非安置在客厅沙发上。
为自己简单包扎,又帮墨非处理。
一切结束时,天色己黑得深沉。
他回到卧室,躺在苏夕身边,并不敢睡过去。
平静下来,开始回想今日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