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两次,他几乎差点就敲响了苏夕的房门。
此时此刻,他深感体内那股不安的能量比往常都要来得更加迅猛。
他心中的预感越发不好,他祈祷,千万不要在现在基因躁动,因为他心中此时因为阿夕对富乐汲·明谚的无限偏爱而产生的酸楚以及嫉妒正值鼎盛。
若火上浇油,他不知道是否还能像前几次那样控制住自己心中的念想。
可是现实总是怕什么来什么,难耐的疼痛随着能量的涌动袭来,毫不留情的,瞬间便达到灭顶的程度。
全身刺疼,抽痛,……
各种各样的难受形式变换着方式或者杂糅着定义身上每一块肌.肉与骨头的状态。
墨非几乎是砸在了地上,大脑一时没来得及防备,身体被疼痛掌控,时而躬起时而抻开,就像刚刚被丢在陆地上的鱼儿一样,不断翻腾抽摆。
很快,他后背己经处理过的伤口再次崩裂,地面上顺着他的脊背开始淌出鲜血。
好半晌,他才挣扎起来去拿抑制剂。
可注射的那一刻,他竟然迟疑了,可仅仅只是这一刻的犹豫,他就感觉全身好像快要长出刺针一般,他再也无法忍受,猛一下将抑制剂注射进胳膊里。
……
苏夕拿到了入场密钥,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异常兴奋,兴奋之中又带着紧张。\新\完′本_神,站¨ -更.新.最/全\
后天晚上她就可以见到明谚了,原因与结果是什么,很快就会揭晓。
她有些迫不及待。
意识进入系统商城,她己经忍不住开始挑选宴会需要穿到的礼服了。
选了个把小时,最终还是决定穿一条稍微低调一点的白色坎肩连衣裙。
正想试衣服时,她才恍然意识到,搞了半天自己还没洗澡。
她一拍脑门儿,收拾收拾准备洗澡。
“哐镗”一声,她好像听到隔壁有什么东西砸落的声音,可竖起耳朵细听时,又不再有什么声响。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有些高兴过头以至于神经兮兮了,摇摇头,拿着浴巾去了浴室。
隔壁,一地凌乱里,墨非因为躁动而产生的疼痛己经慢慢平息下来,可是,又一重折磨紧接着续上……
他端坐在沙发上,眼神却算不上清明。
他觉得上天好像在嘲弄他,为什么偏生是他会有这样的副作用。
燥热,大脑混沌,呼吸粗重,好像心底潜藏的那个最阴暗最卑劣最真实的自己快要取代他清醒的神智。
耳边偶尔涌动着嗡嗡哝哝的声音,叫得他脑仁儿又酸又疼,隐隐约约的,好似又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他忍不住甩了甩脑袋,想要抛开这些声音。
然而……
“啦啦啦~,啦啦啦~,哼哼哼~,哼哼哼~,……”
墨非眉头皱起。¨k`e/n`k′a*n*s+h·u′.¢c¢o^m/
是谁在唱歌?!
增添了折磨!!
阿夕!竟然好像是阿夕的声音。
墨非觉得自己的副作用真是越来越严重以及奇怪了,前几次还只是幻想着阿夕对他温柔地说笑,这次竟然就开始幻想阿夕对自己欢快地唱歌逗趣了!
他真是容易得寸进尺。
可是这幻想好像不太受他自己控制。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曲调变了,他好像看到了一群小羊在青青草地里上学,然后又被刀疤狼追赶……
无厘头!莫名其妙!
不过一如既往的,无论这幻想有多么奇怪或变态,他那份躁动的欲念仍旧不变。
浠沥沥的水声好像越来越清晰,他近乎怀疑那不是他的幻觉。
他玄色的瞳孔一张一缩,好像看到眼前有什么渴望的东西,本就幽深的眸子再添一层朦胧迷雾。
浑浊的气息从微张的口中吐出,他额头青筋开始鼓动。
耐不住猛一闭眼,那欢脱的曲调反而变得越发清晰,水雾里那朦胧身影也仿佛一下被掀开了面纱,魅人的线条陡然明晰。
难言之处难以控制地以灾难的速度变得难言。
墨非双手一下抓紧了沙发两侧的扶手,“……”
再次睁眼时,他眼中的清明再次减少一分。
他受不了这种天马行空的五颜六色!
他得冷静冷静!
他得以毒攻毒盖住耳边的声音。
他起身冲进浴室打开淋浴开关,冷水兜头浇下,耳边的声音果然被摧毁。
舒畅!
侵袭全身的冰冷刺激让他的眸色夺回一丝清明。
他想要得到更多的冷静,三两下粗暴地脱光了身上的衣服,不顾后背恐怖的伤口,他彻彻底底地接受洗礼。
可是,仅仅三五秒之后,那歌声再次响起,没有先前那样清晰,可却好像离他更近了。
墨非:“……”
他抓狂地一拳砸向墙面,可临到拳峰即将抵达墙面时,他想起对面住着的是阿夕,又及时收住。
“她~~~”歌声再次响起,这次是堪称扭曲的调子。
“是悠悠一抹……”
墨非:“……”
这根本不是他能幻想出来的调子!!
他一下恍然。
所以,不是他的幻觉吗?
越听他越发难耐,头顶淋下的水顺着他的身体走过,流到地面之前好似就能成为蒸汽……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勾人的曲调。
“来~~~~呀~~,……”
“来~~~~呀~~,……”
墨非再也受不了了,他想挠痒,龌龊的想法更是在一念间生成。
他压下水龙头开关,身上不再有水冷却,耳边声音越发清晰,他甚至好像听到手抚上身体揉着沐浴露起泡起沫的声音。
他想他是真的疯了!
但,眼中好不容易夺回的一丝丝清明也彻底消失。
他开始上手处理。
偶尔,他又打开水龙头,冲走自己从抽象化为实质的龌龊不堪。
……
苏夕洗了很久的澡,像每一个女孩子一样,即将出门去一个很重要很重视的场合时总会从头到脚彻彻底底地收拾干净自己。
而且她估计自己后天出发之前可能还会再洗一次。
……
墨非听不到声音了,应该说是没有他想要听到的声音了。
想要降下去的欲.念没能彻底解决,反而像皮球一样,因为承受了太大向下的劲儿,它反倒反弹地更高了。
……
苏夕在卧室吹头发,吹到半干后开始抹精油。
还是明谚给她买的那个。
没人说话,室内静悄悄的。
“嘟嘟。”房门被敲响了。
她猜想应该是墨非,大概是有事要和她说吧。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找出一件外套穿上。
“卡塔。”房门打开。
“……”苏夕一脸问号,左看右看,没人啊!
路过房客的恶作剧吧。
苏夕叹口气,关门回到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