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姑姑陪同,他一个人同墨非梅里二人坐在客厅里,显得有些局促。
听到从楼上下来的脚步声,他连忙站了起来。
苏夕着急忙慌,只简单化了个妆,可走到近前,包括容苏在内,三个男人还是看着她眼神发亮。
“这个是?”她看到茶几上摆着的一盆没见过的小植株,问容苏道,“送给我的吗?”
容苏连忙收回视线,将茶几上的花盆抱起来,“嗯,送给您的,是我自己特培的,很稀有的一种花卉,名叫娇兰,希望……您可以喜欢。”
看他还很拘谨,苏夕不由开了个玩笑:“鲛男?那不就是你吗?你要把你自己送给我,对不对。”
容苏:“……”
闻言,他反应了片刻,又傻了片刻,随后,刷地,他脸色一红,连忙敛眸微垂脑袋,“苏,尊,我,我没有那个意思……”
只是碰巧!
可是,为什么就碰了这个大个巧。·w*o*d*e_s,h!u-c/h?e+n?g,.!n*e^t\
他真的没有要隐喻什么的意思。
他哪里就敢表达“希望您可以喜欢我。”这种话了!
“叫我阿夕就好。”看他变得越发不自在,苏夕意识到自己开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更是后知后觉地觉得自己刚刚好像有点油腻。
于是连忙接过花盆,掀过话题道:“我很喜欢,但是,我对它并不了解,不知道要怎么养护它,你教教我吧。”
“好。”脸上红晕还未褪去,容苏温声应下,可他又伸手从苏夕怀里将花盆接了过来,“但是花盆太重了,您……阿,阿夕先给我抱着吧。”
旁边坐在沙发上假装在玩光脑的两人:“……”
是他们错了,虽然见过了阿夕恐怖的力量,但还是应该对阿夕保持如旧的体贴和周到的。
容苏:“这个花非常脆弱,需要放在温暖的花房,给予精心的照顾才能让它长出花苞并绽放。”
“首先,在它长出第三片叶片时,需要每天清晨日照之前浇水,浇水不能太多,然后每三天需要围着花盆边缘松松土,不能松的太深,也不能……”
说了一长串后,他突然停住,“好像,需要注意的点太多了,我是不是给您添麻烦了,要不,放到您的花房里,每天还是我来养护吧。′x-i\n_t/i·a!n~x`i?x_s-..c_o!m?”
“没关系。”苏夕又把花盆抢回来抱在了自己怀里。
怀里再次空空,容苏:“……”
苏夕一笑,这点重量于她而言不算什么:“既然送给我了,就是我的了,我自然要亲自养它,还要把它养到开花。”
容苏:“……”
有那么一瞬间,她莫名觉得她说的好像不是花。
苏夕:“走吧,我们去把它放到花房里去,你看看放到哪儿比较合适。”
……
从这一天开始,容苏便开始了每日都要来玫瑰庄园过上半日的生活。
他发现阿夕和明谚他们的相处模式真的与他以往的认知有着很大不同。
阿夕竟然也会做饭,还是这一家里做得最好的,大家的厨艺好像都是她教的,这让他颇为震惊。
同时,很多时候,阿夕还会和大家一起做饭。
饭桌上,她还会给男人们夹菜,这是他小时候在自己母亲与父亲以及众多叔叔的相处中从未见过的。
每天,午饭或晚饭,他总能吃上一顿再回家。
除去与阿夕变得越来越熟稔,这是最让他开心的事情。
可是,他和阿夕的感情,并没有多少进展,这一点,他自己心里很清楚,不是阿夕忽略了他,而是他……太胆怯了。
每次阿夕主动靠近他,单独和他相处,他总忍不住紧张,有时甚至话都说不利索,好在助理时常给他发工作信息,阿夕看到他开始处理工作,便会留给他单独的空间。
而他也总能在这种时候喘口气,可过后,尤其在看到其他几个同样还不是阿夕的正式伴侣的男人是怎样和阿夕亲密地相处时,他又忍不住陷入深深的懊悔。
晚上,他开始梦到阿夕,她宠溺地亲吻月辉,她以拥抱鼓励梅里,可渐渐的,月辉和梅里的脸都变成了他的脸……
在没来得及展开的不可言喻中惊醒,他头一次在一个人独处的深夜陷入了窘迫。
后半夜,他便失眠了。
忍不住想,如果把自己的缺陷向阿夕坦白,他会不会从此就能坦荡些。
可是,他真的还没有勇气开口。
然而,在这最近的相处中,苏夕己经感受到了容苏的不对劲。
因为在她看来,按常理来说,容苏不该是这样的性格,尤其,在面对她时的极度害羞和胆怯,是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
抛开战力等级先不谈,他是一个极其优秀的男性。
在成就上,他有学识,有见识,有地位,有金钱,有权势人脉;在成长和生活上,虽然母亲离世,但他仍旧有长辈满满的疼爱,还有家族众多兄弟的相伴,还有明谚这样的朋友。
他应该像明谚一样,有典型的上流社会人士惯有的从容自信。
虽然他的战力等级只有C级,但,不高的等级应该不至于对性格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吧。
就像梅里,他的战力等级也并没有比容苏高多少,但他多自信明媚呀,有时甚至像个傻白甜,真诚勇敢,坚定坦率。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会让他有这样的性格呢?
苏夕手上利索地织着围巾,目光却因为心中的思索而空洞无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