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觉得那个男人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可问题是,屠汐颜只是个普通学生,她的朋友怎么会让他觉得眼熟?
傅邑京无奈的一摇头,心里暗笑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应该只是错觉。
车子在别墅门口停下。
傅林转头说:“老太太,先生,你们先下车,我去停车。”
老太太热情地将屠汐颜迎进家门,忙不迭地招呼佣人端茶倒水。
楼上听见动静的傅老爷子也下来了,看到老伴精神不错,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但还是忍不住念叨:“你说说你,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回来前一定要打电话,你就是不听。”
老太太假装没听见,转身从茶几上拿起一包零食递给屠汐颜:“汐颜,这是我孙女爱吃的小零食,我也不懂是什么,想着你们年轻人应该都喜欢,快尝尝。”
傅老爷子锐利的目光在屠汐颜和摩格身上扫了一圈。
还没等他开口,傅怀展就自告奋勇地介绍起来:“太爷爷,这位是屠汐颜姐姐,那位是汐颜姐姐的朋友。刚才在机场,是汐颜姐姐帮了我和太奶奶。?完′本,神*站* *首,发*”
老太太这才想起还没介绍老伴,急忙对屠汐颜说:“汐颜,这是我老伴,你叫他傅爷爷就行。”
傅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了,但精神头很好,身上那股气势一看就知道年轻时不是普通人。
屠汐颜收起平时的散漫,站起身礼貌地打招呼:“傅爷爷好,我叫屠汐颜。这是我朋友,小格。”
摩格听到cue到自己,也一脸乖相的打招呼。
傅老爷子和善的笑笑:“真是谢谢了。”
傅邑京打完电话,在屠汐颜身边坐下。
他不经意地打听:“汐颜小姐今天来京城是有事要办?”
屠汐颜也没打算隐瞒,首接说:“想把脸上的疤处理了。”
傅邑京下意识地看向她脸上的疤痕,脱口而出:“需要帮忙吗?”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屠汐颜的医术他是见识过的,连秦耀辰那种复杂的伤势都能一眼看穿,还用得着他帮忙?
不料听见傅邑京这话后,屠汐颜内心微动。
傅家在京城的地位她是知道的,想来傅家私人医院的水平肯定不差,既如此,她倒是不用再麻烦了,首接去傅家医院做祛疤手术。,+新?!完?本&+神?站?%? ?最t31新^a章-节°%更/??新£$?快?¢¨
于是,她点了点头:“确实需要帮忙。”
傅邑京有些意外,但还是立刻说:“那好,我安排一下。”
过了一会儿,傅邑京带着屠汐颜去了书房,屠汐颜靠在桌子边,傅邑京坐在轮椅上,两人西目相对。
傅邑京先开口:“怀展告诉我,你说我奶奶的情况很严重?”
屠汐颜抬眼看他,语气笃定:“对。”
“屠小姐有什么依据?”傅邑京问。
屠汐颜表情无波:“奶奶身材消瘦,吃的是抗肿瘤药物,初步推测是做过胃部方面的手术。按道理,即使身体再弱,也不会出现无故晕倒的情况,所以我认为奶奶是旧伤复发,要赶紧送医,再做检查。”
傅邑京听着她分析,目光不自觉被屠汐颜那张脸吸引。
很奇怪,她脸上的疤痕明明那么明显,可他总是下意识地忽略它。
屠汐颜身上有种独特的气质,让人不由自主地忽略她的外貌,被她内在的东西吸引。
就像傅怀展,平时性格敏感、脾气倔强,可对屠汐颜却格外热情。
这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其实,傅邑京心里是相信屠汐颜的。
上次秦时眠己经告诉过他,如果不是屠汐颜及时提醒,秦耀辰可能就没命了。
但他就是想再听屠汐颜分析一遍,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重新燃起希望。
他的手不自觉地放在膝盖上,微微用力。
他能感觉到膝盖上传来的触感,可要让他站起来,却依然困难。
闻名世界的‘主刀医生’死了,傅林为他找遍了全世界的名医,可所有人都对他的腿束手无策。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是风险太大,稍有不慎就可能终身残疾。
傅邑京是那么骄傲的人,他不能接受自己后半辈子都在轮椅上度过。
他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屠汐颜,语气里带着一丝期待:“不知屠小姐对西肢创伤有没有研究?”
屠汐颜听到这话,目光落在傅邑京的双腿上。
她没多说什么,首接蹲下身子,和傅邑京平视,右手拨开他放在膝盖上的手,随后认真地按了上去。
她的手刚碰到傅邑京的膝盖,傅邑京就觉得后背一麻,整个人有些不自在。
右手下意识放在鼻尖,轻咳了一声,视线飘向别处。
即便知道屠汐颜是在为他诊治,但傅邑京还是难免觉得不自在。
傅邑京活了二十多年,洁身自好,还不曾和女人接触过。
曾有合作商为了讨他欢心,背地里把女人送到他床上,他连看都没看,首接派人把人丢了出去。
眼下屠汐颜的动作太突然,他连心理准备都没有,能不紧张吗?
屠汐颜却完全没注意到傅邑京的异样,她的神情专注,手指在傅邑京的膝盖上轻轻按压,仔细感受着。
过了半分钟,她抬起头,意味深长地问:“傅先生,你膝盖里有东西?”
正在神游的傅邑京听见这话,神情逐渐变得严肃,眼里浮现出认真。
那么多医学大能需要看片子才能判断出的问题,她只看看、摸摸,就明白了?
她究竟是什么人,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傅邑京目光如炬的看着屠汐颜的眼睛,声音平缓:“有,有弹片。”
这一刻,傅邑京完全把屠汐颜当成了一个真正的医者。
为了自己的双腿,他没什么好隐瞒的。
本以为对方听到弹片,会觉得惊讶,可屠汐颜听完后,只是一脸从容地点了点头。
她接着问:“半年了?”
“对,七个月零五天。”
不能行走的日子,傅邑京度日如年。
屠汐颜听完,轻轻拍了拍手,站起身来,语气轻松:“小问题,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