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汐颜把门关上,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刚从我家出去了五个男人,我要他们活不过今晚。”
“好的,收到。”
屠汐颜也没想到,刚从摩格那儿要来的人,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
发生在屠家身上的事太可怕,屠玉山几人都是兢兢业业活了半辈子的普通人,事情解决之后,这几天紧绷的精神一放松,瞬间就病倒了一大片。
除了屠乐玲,全都病倒了。
于是,刚从深城回来的屠汐颜还没工夫休息,就得陪着屠乐玲一块,照顾家里人。
“我可以把他们送去医院,请护工小心伺候着,我有钱。”看着屠乐玲又是亲自洗衣服又是亲手煲汤,手法笨拙却积极,屠汐颜无奈的说了一句。
屠乐玲手下动作没停,抬手一指:“姐,盐给我拿一下。”
屠汐颜无声叹了口气,不情不愿的拿过盐递给妹妹。
但屠乐玲没接,反而额头挑了挑:“你倒吧,我看着呢。”
这就奇了。
屠乐玲从小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连放多少盐都清楚?
要是王凤娟知道自己疼爱的女儿为她忙前忙后,还不得感动死?
心里这么想,手上动作却很听话。,¨5@4a看°2书/° {?首|(发x?
就是这盐小半袋都下去了,还不见屠乐玲喊停。
是不是咸了?
可屠乐玲哪里真懂?
她见眼前满满一锅汤,都怀疑这一包盐不太够。
屠汐颜没忍住,提醒一句:“够了吧?”
面对姐姐的试问,屠乐玲没来由的心虚。
她咽了咽口水,斩钉截铁的说:“嗯,够了!”
屠汐颜不懂屠乐玲为什么执意亲自照顾家里人,明明有钱,却非得自己亲力亲为,这不是纯粹找罪受吗?
瞧她,手背都烫出个泡。
殊不知妹妹这样做全是为了她。
屠汐颜走的这段时间,王凤娟只过问过一次,多余话一句都没说。
屠乐玲本以为母亲和姐姐的关系没她想象的那么差,却没想到还是自己天真了。
一想到母亲和姐姐吵闹的样子,她就心里憋闷的不行。
于是,屠乐玲寻思着要帮她俩做点什么。
这不,硬是拒绝带她们去医院,非得自己亲自照顾。
一会她把饭做好了,就让大姐端进去,到时候她再说是姐姐亲自做的,母亲听了一定很高兴。!g+u+g+e\y/u_e!d?u·.?c.o?m·
屠乐玲在厨房忙的不停,屠汐颜也得跟在她屁股后面打下手。
一会放点调料,一会切个菜,偌大的厨房硬是被她们搞得手忙脚乱。
这会,屠汐颜拿着汤勺正准备品尝,就听见主卧传来一道声响,还伴随着一句短促的哀嚎。
屠乐玲一急,举着菜刀就要跑过去看,步子刚迈出去却又收了回来。
“姐,妈那边有动静,赶紧去看。”
听见这话,屠汐颜打心底里不愿意,眼皮一抬:“你怎么不去?”
屠乐玲拿着刀挥舞两下:“我正切菜呢!哎呀你赶紧去,别磨蹭了。”
屠乐玲长相属于甜美类型,此时一头黑发被她扎成丸子头,屠汐颜见她头顶顶着个小包子,脸蛋因为水蒸气熏得粉扑扑的,没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
嗯,真滑真软。
最终还是拗不过屠乐玲,屠汐颜只好勉为其难得去了。
王凤娟高烧西十度,下床时没注意跌倒了,这会正扶着床,身子费力往起拾。
但她脚似乎扭到了,稍微一动,就刺骨的疼。
正当她急的不知道怎么办时,就见胳膊上突然出现一只手,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整具身体便腾空而起。
王凤娟吓一大跳,忙一把抱住来人。
却见大女儿面无表情的将她拦腰抱起,还动作轻柔的把她放在床上。
王凤娟闹了个大红脸,她看看自己,又看看屠汐颜,想不通大女儿怎么会有这么大力气。
自己少说也有一百三十斤,而她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自己抱起,连喘都不带喘。
就是屠玉山在这儿,也得哼哧两句。
见王凤娟没什么事,屠汐颜转身就走。
她可没什么兴趣继续待在这儿听王凤娟扯着嗓子骂她。
王凤娟现在是病号,如果再听到她的污言秽语,屠汐颜不能保证自己能控制住脾气。
要是一个不小心,把她弄出点什么毛病,屠乐玲不得难过死?
想起屠乐玲刚才天真又甜美的笑容,屠汐颜不忍心看她伤心。
“诶……”
屠汐颜脚步一顿,回过头:“怎么了?”
王凤娟抿了抿嘴,声音很小的说了句:“我想上卫生间。”
“哦。”
于是,王凤娟又一次看着大女儿把她抱进了洗手间,甚至首接坐在了马桶上。
等她上完厕所,屠汐颜又把她送回房间。
过程中,屠汐颜倒是心态挺平稳,没兴趣去猜王凤娟什么心思。
但是,是真麻烦。
去医院不好吗?吃饭穿衣上洗手间都有护工帮忙,就连医生都是现成的,何必非得在家里,还要请医生来家里就诊。
又不是没钱,折腾那么多干嘛?
难懂,难道是屠乐玲孝心泛滥了,想好好给他们尽尽孝?
屠汐颜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王凤娟躺在屠汐颜臂弯里,抬眸看着这个过去十年她从不曾睁眼瞧过的女儿,内心五味杂陈。
当年她查出输卵管堵塞,医生说她这辈子很难有孕,于是她去福利院领养了屠汐颜。
当时屠汐颜三岁,福利院院长领孩子们出来时,只有她哭的停不下来。
哭声很大,一首牵动着王凤娟的神经,所以屠汐颜就这么被王凤娟收养了回来。
自收养屠汐颜的那一刻起,王凤娟夫妻二人就立誓,这辈子要对屠汐颜好,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
她们也确实那么做的。
可没想到后来会发生那件事。
想起儿子现在还要靠药物保持健康,她就控制不住对屠汐颜的恨意。
一个人做过的错事确实是可以被原谅的,但当事人可以原谅,她作为母亲,很难原谅。
“你出去吧。”
刚把王凤娟放平在床上,就听见她语气冷淡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屠汐颜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