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朱家长子朱大郎的生日,那朱大郎,又在城里的书院里念书。
因此便邀请了城里的几位同窗到石盆村来吃席。
朱家长子朱大郎,也不过才二十三四岁。
要搁着石盆村的规矩,普通人家的爷们,没到五十岁,谁过什么生日啊?
至于说妇人,妇人们就算是五十了也没过生日这一说。
因此朱大郎过生日,除了跟朱家是真有实在亲戚的人家,为了讨好朱家过去送个礼吃个席,村里别的人家都是在背地里直摇头,说这朱家太作了。
却没想到,朱家不光给年轻小伙子过生日,还要为他请唱戏的班子?
王家婆婆啐道,“真真的是有钱烧的!”
王丫丫站在院门口,羡慕地张望着自家哥哥如风的背影。
又转回头来望着王大嫂。
“阿娘,咱们也去看吧?”
王大嫂把手在腰间系的围裙上擦了擦。
“去,不看白不看!”
他老朱家财大气粗,请来了唱戏的班子不就是要热闹的?
那他们同村人去凑热闹不就是给老朱家捧场吗?
她回头看向自家男人,就见王大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他手里的草鞋摊子给收好了。′三,叶*屋+ ^免·费¢阅.读+
她噗嗤一笑,又看向自家婆婆。
王婆婆不为所动,老脸板着,手上接着穿针引钱。
“你们年轻的想看个稀罕就去吧,我一把年纪了什么都看过,就不去了。”
王嫂子点点头,出门就朝楼家喊了一嗓子。
“月娘,赛郎,朱家今儿请了唱戏的班子,听说要唱戏哩!你们去不去看!”
第24章 更想定居的地方是栖云城。
“知道啦!一会儿就去!”
楼赛郎两眼亮晶晶地看向自家大姐。\5·4^看/书? /最-新/章·节¨更¢新+快`
“阿姐,咱们也快去呀!”
楼欣月在现代那就是活脱脱的一个死宅。
每天的娱乐就是躺在沙发上刷手机,什么买票去看相声、戏剧、脱口秀、歌舞表演之类,那都是她在大学里做过的事儿。
等到开始工作996以后,每天看到自家沙发和床比看见明星还开心。
让她去现场排队人挤人,是绝对不干的。
不过这是在古代。
像石盆村这样的山间小村,只有红白喜事时,那主家家里又有钱,这才能舍得请戏班子来唱戏的。
不过原主的记忆里,能到石盆村这种小村子里上门来表演的,只是那种极为简陋的小戏班子。
这种戏班子有多小呢?
笼共只有一男一女夫妻两个人,有时候人多一点,再加个老的和小的,还是一家子。
他们唱戏的行头自然也跟后世正规的戏班没法比。
往往不过是一两件戏服,再用胭脂涂红了脸颊和口唇,显示已经上过妆了。
表演的内容也比较简单,男女主角,一个拿铃,一个敲鼓,边唱边舞,倒也有几分热闹……但即使是这般简陋的表演,在各个村镇里,也是极受欢迎的。
尤其是有大户请了戏班,不需要村民们给钱,那自然是不看白不看,早早地呼朋引伴去凑热闹了。
原主记忆里的小戏班,那是新奇又有趣的,至于好多细节,她就没关注过不知道了。
楼欣月被赛郎拉着快步往朱大户家中走去。
心里倒是盘算着,要好好观察一下这个时代的小戏了。
她们两个到朱大户家院门口的时候,朱大户家门口的大柏树下,已是挤满了人。
村民们挤得里三层外三层,将树下的二人戏班给围在了当中。
幸好大柏树下,已是摆出了一张旧桌案。
两个人正在桌上载歌载舞,连唱带打。
这旧桌案,自然是朱大户家摆的了。
也得亏这张旧桌子,才能让大部分跑来看戏的村民们,都能瞧见桌上二人花红柳绿的模样。
“咚咚咚咚……”
“清风吹过庭院树,草舞莺飞波心云,遥望九天银河影,痴男怨女各东西……”
正载歌载舞的,是一对年轻男女。
他们的衣着很鲜亮,一桃红一青绿,腰里系着大红的绫子。
女角双腿微曲,虚空坐着,表演着女子晨起梳妆,一只手拿着镜子,一只手做出各种动作,一会儿描眉,一会儿点胭脂的,还没耽误发声歌唱。
那声音清亮流转,娇媚动听。
在现代听惯了男子反串唱歌的楼欣月,只听了一句就能听得出来,这其实是男扮女装。
而穿着青绿道袍的男角,又偏偏是女子扮的。
这男子在腰间系着个小皮鼓,做攀窗窥视状,边打鼓边唱,声音反倒是低沉浑厚,难辨雌雄。
这两人在演绎一对新婚不久的小夫妻。
男子外出做买卖,说好三月,却半年才回来。
女子见了夫君归家,又是惊喜又是怨怪。
男子赶紧上来好一番讨饶求情。
又拿出自己买的各种礼物来讨好妻子。
看着村民们时而大笑,时而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