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傅小郎的父亲,是一位本地的名医,原本家中也有大屋良田,傅父坐地开着医馆,附近十里八乡的人,都来寻傅父看病。
因此傅家的日子过得也算富裕。
只是傅父为人心慈,收了个弟子邓三,从小当做子侄教养,将自己的医术尽数传于邓三。
而傅父成亲比旁人晚了好些年,因此傅父都年近四十了,傅小郎才七八岁。
邓三为人心胸狭窄,虽有几分学医的天分,却总是疑神疑鬼,觉得师父没把看家的本事教给他。
因此傅父还没教过他的方子,他就偷偷摸摸地学,结果,这一学,就学出了乱子。
有一回傅郎中的一位病人又到傅郎中这里复诊,正巧傅郎中不在家,邓三就把病人的方子给诓了过来,自作主张地给那方子做了添减,还觉得师傅能做到的,自己也行。`看_书`屋· ¨更!新*最?快-
谁知那位病人吃了改过的方子,竟然从此一命呜呼。
病人家属们自然不干,纠结了一帮人,气势汹汹地闯到了傅家。
而邓三听说了风声,早就逃得远远的了。
傅郎中就成了为徒弟顶锅的了。
不但被家属给打伤,还赔出去一大笔银子。
而那邓三,怕师傅寻他算账,索性带着那些偷来的方子,去投奔了县城里的一家医馆,而那家医馆,是跟傅郎中还有些过节来着,当然这过节,也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深仇大恨,而是医馆的客人在医馆看病一直没好,却让傅郎中给看好了这种。
傅郎中受此打击,身子骨就弱了下去,家计一落千丈,傅母再也过不下去,就丢下这两父子,改嫁去了另一家。
傅郎中也就坚持了半年,就过世了,剩下傅小郎这个还没长成的儿子,家里越发的什么都没了,只剩下了一间建在山脚下的茅草屋。·兰\兰~文^学* ¨已?发¢布_最.新?章/节?
傅小郎身无分文,又无田产,只有一间四面透风的破屋和几样破破烂烂的家什。
幸好他在还小的时候,就跟着父亲学过认药材,虽然年纪还小,也认识了十来种常见草药,这些草药,也正好是附近山里出产的。
他采到了药材,就晒干了攒起来拿到药铺里去换几文钱,渐渐地也学会了些炮制手法,这些手法,其实也是他父亲在的时候做过的,傅小郎连蒙带学的也就会了。
傅小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回了崖顶,便力气枯竭,仰面朝天,昏睡过去。
在睡梦中,他就仿佛看到虚空里,有个小人,长相同他一模一样,不停地在采着地上的野草。
这些野草,有一两样,是他熟悉的,比如刺儿草,这种草捣碎成糊抹到伤口上,是可以止血的。
还有一种蒲公英,捣碎成糊则可以防止伤口化浓。
但另有几种,就是他从来没采过的了。
可那小人,就不停地在采药,等采足了药材,就开始做处理,比如那止血的药草,加了一味旁的药材,一同捣碎了敷在了小人自己的身上。
原来那小人不光面容长得似他,就是伤口,也跟他身上的一般无二啊!
只见那药材敷上去没过几息的工夫,小人身上的伤口就止了血,结成了血痂,小人转而炮制起了另外几种药材,动作如飞般快。
洗切,烤干,磨粉,混和……最后弄出来了一包药膏。
小人将这药膏涂在了自己的血痂上,就见那血痂利索地掉了,长出了新皮,竟是跟没受过伤时,一模一样!
小人看看自己的胳膊和腿儿,一点伤都没有了,小人兴奋地蹦跳起来……
小人蹦跳的时候,傅小郎就醒了。
傅小郎站起身来,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是真的跟梦中小人身上的,一模一样!
此时就像梦中一样,他胳膊腿上的好几处刮擦伤,此时都还在渗着血,看上去十分的凄惨。
傅小郎想到梦中所见,转头四处搜寻。
果然,他头一个瞧见的,就是那止血草和蒲公英两种药草!
他这次出来,是带了两个小背篓的,可惜一个背篓已经掉入崖下,幸好还剩下了一个。
傅小郎将药草装入背篓,一转头,就看到了他在梦中见过的那几样中的一种……他不认识但是小人用来做药膏的!
傅小郎将这药草也采下来,想到那剩下的几样,傅小郎鬼使神差的,就往附近搜寻过去。
这些新药草,有的是他见过但不知道是药的,有的是他没注意过的。
他花了一个时辰,终于将这一副药给凑齐了。
傅小郎寻了个干净背风的地方,将止血的药草拿出来,洗干净,用身上带的药钵,将这药草捣碎成泥,敷在自己的伤口上。
其实这种止血草,他从前也用过。
但炮制法跟这次的略有差别,不过他觉得这次的药泥似乎更加有效果一些,只觉得那火辣辣的刺疼,似乎都轻了许多。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