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你会对白家的事情了如指掌,又这么清楚白家的毒。”
静初耸了耸肩:“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地招认了吧。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贾武在哪儿?”
薛家主“呵呵”冷笑:“看来李公公临死的时候竟然真的没有告诉你,贾武的真实身份。”
静初点头:“确实,我的确不知道贾武的真实身份,但我知道你,这就够了。”
“哈哈,我们一堆人被一个死了的老匹夫玩弄在掌心之中,简直就是个笑话。难道你还猜不出来吗?”
静初的面色也沉了沉,缓缓吐唇:“我二叔?”
一旁秦长寂都不由一脸愕然。
“你早就猜到了?”薛家主问。
静初摇头:“有怀疑,刚确定。我在奇怪你这般铤而走险,怎么就笃定,贾武一死,这一切都会归你。
其实原因就只有一个,你的女儿嫁给了我二哥,我二叔若是蛊毒发作而亡,一定会将所有的财产留给白景泰。”
“不错,”薛家主坦然承认:“贾武就是你二叔,他很久以前就在为李公公做事。李公公为了防止他的背叛,给他下了蚀心蛊。”
得到薛家主的肯定,静初仍旧有些难以置信。
印象里的白二叔脾气很好,从来不争不抢,令白二婶很是恨其不争,骂他窝囊废。
背地里,他竟然还有这样的身份。
难怪,李公公临死之前,让自己一定要想方设法回到白家。
她以为,是因为白家可以庇护自己,自己可以通过白家接近天家。原来,还有这样的用意。
真正的贾武就藏身在自己身边。
假如从一开始,李公公就对自己坦然相告白二叔的身份,自己或许早早地就向着白二叔坦白。
隐藏在幕后的薛家绝对不会容忍自己与他们分一杯羹,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问清楚所有的来龙去脉,秦长寂联络外面王不留行的人,带走薛家主和他的常随,限制他们的自由。
原本,静初与贾武之间的争斗,不会涉及薛家。
但是薛家主今日的背叛,碰触到了静初的底线。
如此贪心不足,而又背信弃义之人,即便他有再大的才能,也不能继续重用。
只不过做生意不同于其他,出于多方面考虑,尤其是与皇家的药材生意,薛家易主之事,暂时不会对外声张。
薛家家主无话可说,唯一的请求,便是希望静初不会迁怒于自己的家人,尤其是薛氏。
处理完这些事情,静初要立即返回白府。
虽说明知道,白二叔就在隔壁茶舍。
但她还没有做好,面对白二叔的准备。
假如白二叔冥顽不灵,自己该如何处置。
假如白老太爷求自己高抬贵手,自己是否真能做到见死不救。
同样,假如白二叔知道自己身份,会不会有恃无恐?
匆忙回到白府。
枕风与宿月正心急火燎地在屋子里转圈。
见到静初回来,方才舒了一口气:“小姐,您可回来了,老太爷已经派人来催了两次了。”
“什么事情?”
“老太爷叫了府上所有人议事,只有您和二爷没到。”静初慌忙换了身上衣裳,带着宿月前往。
抵达药庐的时候,与白二叔走了一个迎面。
白二叔也是刚从府外急匆匆地回来,面色有点不好看。
静初留心才发现,白二叔比自己刚回来的时候清减了不少,想来蛊毒发作的滋味不好受。
她大老远就十分欢快地向着白二叔打招呼:“二叔,二叔,你做什么去了?有没有给静初带好吃的?”
白二叔满腹心事,心不在焉,见到静初自然也没有个好脾气:“没有,等下次。”
静初十分失望地“喔”了一声。
“那你下次千万记得喔。”
白二叔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径直从她跟前过去,却猛然顿住了脚步,扭脸有些狐疑地望着她。
“你过来!”
静初一蹦一跳地上前:“怎么了,二叔?”
白二叔提着鼻子轻嗅,面色有点不好看:“你刚才在做什么?”
静初心里一惊:“没,没做什么?”
“你祖父召集所有人来药庐训话,你怎么现在才来?你刚才与谁在一起?”
静初不知道白二叔为什么突然有此一问,怯怯道:“我刚才睡醒了肚子饿,去厨房偷吃去了。”
白二叔这才舒展了紧锁的眉头:“吓我一跳,原来是厨房的油烟气,看来是我多心了。”
静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虽说换了身上衣服,但发髻上,身上或许还残留着一点鬼门香的气味。被二叔觉察到了。
静初“嘿嘿”一笑:“我偷吃二叔你不会骂我吧?我就吃了一丁点。”
白二叔不似适才那般不耐烦:“这是你家,饿了吃东西是应当的,二叔骂你做什么?下次想吃什么让下人去厨房拿,傻乎乎的别被烫到。”
转身匆匆地进了药庐。
静初心里涌上一股异样的情绪。
自从自己从香河回到白府,遭遇白静姝与白陈氏的刁难,两次都是白二叔援手,替自己主持公道。
虽说有私心,但不可否认,整个白家,除了白老太爷,白二叔是唯一对自己和颜悦色,并且将自己当做白家人看的。
而且不可否认,白二叔的确有经商天赋,才能在短时间里,将薛家发扬光大,帮李公公挣下这么大的产业。
都说,一次不忠,终身不用。
二叔,还值得自己再次重用吗?
药庐里。
白陈氏与白二婶,白景安白景泰等人已经全部到齐了。垂手立在白老太爷跟前,屏息敛神,大气也不敢出。
屋子里气压极低。
白老太爷靠在太师椅上,对于昨日宾客菌汤中毒之事,借题发挥对白二婶一通训斥。
见到白二叔与静初姗姗来迟,白老太爷并未追究,深吸一口气,言归正传:
“如今景安也算是功成名就,昨日宴会上,吴郎中提起两个孩子的亲事,女方守孝三年已经期满,老大家的,你托媒人上门,将两个孩子的婚事抓紧时间办了。”
白陈氏领命:“这事儿儿媳早就已经在筹备了,可吴家狮子大开口,光聘金就要两千两,还不算其他杂七杂八,三金六聘。
要不然,景安这婚事也不能拖这么久。朝廷都有规定,五品官员的聘礼不能高于三百两,更何况,景安还没有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