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的一下子就忘了刚刚自己想说什么。
“徐哥,你这是咋了?”
徐文元无奈地笑道:“我和你大哥过了几招,输的老惨了。”
边志文看了看不发一语的大哥,以为徐文元说的是真的,得意中又忍不住带上了几分嘲笑,
“徐哥你又不是部队出来的,你也没练过,你这跟我大哥过招不是找打吗?”
“你要是跟我大哥比下象棋,倒是有可能赢他,他是臭棋篓子!”
徐文元也不生气,附和道:“下次我就不犯傻了,跟他下棋,狠狠赢他几次。”
边志文和边叙是亲兄弟,亲兄弟之间说话就随意多了,
“大哥,你这下手也太没轻没重了,好歹别冲着……脸打啊!”
边志文反应了过来,神色狐疑地看看大哥,又看了看徐文元。
只是简单的过招,大哥至于把徐文元打成这样吗?
不是过招那又是为什么?
他们两人不是好朋友好兄弟吗?
小赵就机灵多了,一看徐文元脸上的伤就知道‘有事’,放下了饭盒人就走了。
边叙眉眼深沉,神色平静地招呼几人吃饭。
边梦雪也没让人催,听到喊吃饭的动静就自己出来了。
饭桌上,边志文说了一些家里的事,“妈这段时间变化不小。”
“之前她情况不没这么严重的时候,让她动一动走一走,她都不愿意,就好像我们故意害她一样。”
“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想通了还是想到什么事了,也不像之前那样不分时间的大喊大叫了。”
“还想从床上下来走动走动,连说话也是,特别想说清楚……”
边志文说到这儿眼眶有些发红,低头猛地扒了几口饭,把要掉出来的眼泪又憋了回去。
“你说她要早点想清楚,至于像现在这样?”
久病床前无孝子,天天面对这样没有自理能力,天天还不分白天黑夜的大呼小叫,吵的不行,折腾的他时不时的都要跟隔壁邻居们道歉赔不是。
有时候他甚至想老娘这样活着挺没意思的,既没尊严,他们这些当小辈的也不是真心伺候,心里还烦她。
但有时候他看到老娘这副样子,想到自己小时候……心里又痛又恨。
边梦雪忽然说道:“爸爸,我能回去看看奶奶吗?”
边叙没有反对。
边梦雪:“你跟我一起去看奶奶吗?”
边叙顿了顿,神色如常,“我还有事,就不去了。”
徐文元:“过几天就是周末,我来接你过去。”
边叙看了他一眼,目光冷冷的。
徐文元:“宝珠要一块过去吗?”
边梦雪摇了摇头,看向爸爸,“我不知道。”徐文元:“行,回头我一起问问。”
边志文作为亲叔叔,哪能把这事理所当然地交给徐文元,“我来接吧!”
徐文元:“没关系,我反正也是要来一趟的。”
边志文诧异,“你来找我大哥?”
徐文元虽然脸上有伤,也不耽误他笑的如沐春风,“不是,我找其他人。”
边志文有些惊讶,“你找哪个?”
徐文元:“我找人给我介绍对象。”
边志文震惊,“你不是……”
徐文元:“我离婚了。”
这年头有几个离婚的?
边志文身边却一下有了两个,他深吸一口气,又咽了下去,“戴嫂子怎么办?”
徐文元:“我还是会照顾她,直到她醒过来为止。”
边志文认为徐文元重情重义,又高看了他几分。
“那你这情况可不容易找对象。”
哪家结婚孝顺公婆也就算了,哪还连带着照顾自己丈夫前妻的?
徐文元点了点头:“确实不容易。”
边志文想了想,觉得徐哥人不错,也想帮一把他,“大哥,要不你给徐哥介绍一个?”
边叙面色沉了下来,“吃饭堵不住你的嘴?显得你很能说会道?”
边志文噎住,他这不是为了徐哥吗?
徐文元笑了笑,“你大哥不适合,否则我不是直接找他了?”
边志文想想也对,以徐哥和他大哥的关系,若是可以找大哥,也用不着他来提了。
“你是在军区看上谁了?”边志文好奇的问,不然徐文元没必要来军区。
徐文元点了点头。
边叙重重地放下了筷子,目光冷沉地盯着边志文,“吃完饭你们就赶紧回去。”
边志文:“噢……”
那就不问了,反正问了他也不认识。
徐文元:“我就不和志文一起回去了,我去卫生所看看伤。”
边志文点头,“对,你这脸上伤得擦擦药。”
边叙起身,将家里的药油扔给了徐文元。
徐文元拿着药油,“我还是想去卫生所检查一下,万一有个内伤就不好了。”
边志文刚想附和一句,被他大哥的眼神惊着了。
咋了啊!平时他大哥是静默的冷淡的,今天看起来反而有一种阴气沉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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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的时候还不是这样,是他和小赵打完饭回来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边志文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原因。
他大哥这是不满徐哥离婚找对象?所以给徐哥一个教训?
不是他说,徐哥这种情况再找很正常。
何况徐哥也不是不管戴嫂子。
他大哥要求也太高了,回头他要好好劝劝大哥。
饭后,边志文回去了。
边叙送都没有送,边志文自然找不到机会劝他大哥。
否则临走之前边志文也得挨他大哥的一顿胖揍!
徐文元要去卫生所。
边叙没有送自己亲弟弟离开,反而送徐文元去了卫生所。
徐文元:“我不希望你把我生病的事告诉流芳,我不希望她因为同情和怜悯而接受我。”
边叙:“你刚刚在我家喝水喝多了?”
徐文元:“……你根本就没有给我倒水吧?”
边叙:“不是喝水喝的,你脑子里的水是哪来的?”
徐文元忍了忍,没有再次强调这件事。
边叙又道:“回头我给你找几个大夫。”
徐文元沉默良久,“你不用替我费心了,我也不会接受。”
他面上带着几分苦涩,“这会……让我无地自容,让我觉得自己真他妈的不是东西!”
边叙眉眼沉默,没有反驳。
他也认为他真他妈的不是东西!
两人无言地到了卫生所。
徐文元往卫生所一问,才知道沈流芳不在卫生所,跟着方大夫去家属区上门给几个行动不便的病人复诊打针去了。
边叙眉眼松了松,理了理衣领和袖口,转身走了。
徐文元转身的时候,身边已经没影了。
边叙都出卫生所了。
徐文元知道沈流芳一时半会回不来,也不检查,也不开药了。
本来多好的机会让沈流芳给他看看伤,上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