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块牛肉做。”
黎秋月把手上的牛肉递过去,十几岁的女孩子直接往砧板上一甩,中年女子刷刷的切丝,旁边的炒粉在被颠出半米高,锅里直接蹿起火光,引来几声喝彩。
“要烧酒还是水酒?”
女孩子扯着嗓子习以为常的问道,昌南话里,烧酒是白酒,水酒是米酒,在这边也不按多少钱卖,而是按壶,一壶五斤三十块,官方的价目表明明白白。
“水酒,半壶。”
黎秋月一个人也喝不了太多。
”好,待会儿给你上。”
牛杂汤来的很快,里面东西数量不多种类不少,心肝肠胃一应俱全,虽然牛肉是连着大块的白色脆骨,但十块钱一碗的汤还要什么自行车呢。
后面的菜也上的不慢,芹菜炒牛肉里面的肉比芹菜多,牛肉炒粉里的肉也是大片的满满当当,黎秋月仗着自己在角落没人注意吗,慢悠悠的享受美味。e`z!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牛杂的味道很浓,汤里加了胡椒,很鲜又有些呛人;芹菜梗咬下去脆生生,咀嚼起来不会留渣;牛肉的手艺一般般,但胜在到刀工好又新鲜,就着粉吃也喜人。
米酒的味道很浓,甜味在浓重的酒味下几乎品尝不到,以前喝的米酒跟这个一比寡淡的跟水一样,玻璃杯满了又空,黎秋月听着耳边的热闹,不知不觉就有些醉了。
杯盘狼藉,酒菜皆空,黎秋月利落的扫码付钱,却看到有人端着瓦罐汤占了自己还没收拾的作为,突然有些遗憾。
只顾着喝牛杂汤,忘了点一份瓦罐汤了。
黎秋月带着三份醉意出门,脚下都有些飘飘然,吃了早酒也没什么方向目的,她索性顺着人流游啊游,不知不觉又进了一家店,欣赏了一出糊涂店家拍桌客的好戏。^求′书?帮· .无¨错?内·容,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无非就是上错菜忘了单,只是这桌客人实在有点倒霉,所有的错误都集中在他们身上了,客人忍无可忍终于爆发,然后被吃瓜群众火速围观。
“啪!”
“你们这是什么待客的态度!”
“啪!”
“说了牛杂汤少点内脏多点肉,还特意加了钱!说了莴笋炒牛肉,不要加辣椒!说了要牛肉炒粉用自己带的肉!”
“啪!”
“结果呢?!”
“啪!”
“汤里面只有内脏没有肉!莴笋变成了辣椒炒肉还加了小米辣!炒粉做成汤粉还是牛肠的!”
巴掌跟桌子接触的声音清脆又响亮,黎秋月听着都觉得手疼,围观群众大气不敢出,看着穿毛茸茸粉外套的女孩把店家骂的狗血淋头,又觉得店家挨骂实在不冤。
点一个菜上错一个,一桌子硬是没一个对的菜,怕不是看人穿着甜长得小就觉得好欺负吧,衣服越粉打架越狠没听过吗!
店家可能觉得他一个大男人当众被训斥有些没面子,梗着脖子争辩了好些话,黎秋月刚好站在女孩子的侧边,眼睁睁的看着粉外套额角上的青筋一点点鼓起来,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啪!”
又是颇响的一声拍桌,硬生生把店家的话截住,粉外套是真的被气狠了,原本就颇高的分贝直接穿云裂石,黎秋月默默拿了纸巾撕成两半搓条塞进耳朵,防止脆脆鲨的自己出现意外。
“本来还想给你留点面子,现在才发现有些人真的给脸不要脸!”
近距离的人被音波攻击出了痛苦面具,但又舍不得这场好戏,只能抓紧时间制作隔音工具,或者干脆捂着耳朵看。
“我点了烧酒,付了白酒的钱,你给了我米酒,还让我凑合着喝,最后按白酒价算钱,这种事情你做了多少回,又赚了多少钱?!”
女孩这一嗓子叫出来,人群顿时沸腾了,牛杂汤里没牛肉可能是大锅捞不出来,花荤里面的素菜替换可能是临时用完,但好歹价格相差不大,可用白酒的价钱卖水酒,那就是欺诈了!
这可是明明白白的亏钱!
见周围的人脸色都变了,粉外套犹嫌不够,又一拍桌子,用几句话来了个火上浇油——
“我这边要了五碗炒粉,自备了三斤牛肉,做成汤粉就算了,这像是三斤牛肉的样子吗!”
汤粉看不清底下,粉外套索性直接把粉泼到地上,她平时不会这么浪费粮食,但今天必须给自己一个清白!
粉外套泼的干脆利落,众人隔着一点距离也没被汤汁溅到,眼神下意识的看过去——稀稀拉拉的十几根不到三厘米的肉丝,顶多牙签粗细。
众所周知,牛肉做熟以后的缩水能有四成,有些格外夸张的甚至能到六成,但看看地上的牛肉……有二两吗?
人群短暂的静默几瞬,然后炸开了锅,店家看着粉外套的视线像是淬了毒,粉外套毫不客气的对视,笑着举起手机无声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