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洺执看着她,眼神慢慢的就柔软下来。
他就没听过这么亲近的话,更从没有任何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能这么认真的和他说这种话。
可他这人别扭得很,感动不代表不嘴臭,明明被确实感动到了,陆洺执却咳了一声,眼睛都还没从言初脸上挪开,嘴上就先来了句:
“不对啊,3301,我怎么记得你之前说过,你那个哥是你最最最重要的人?啧,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你说吧,到底是最最亲近的人重要,还是你那位最最重要的哥重要?”
言初乐了,也没想接这茬,翻了个身压到他身上,俯下身,在他那道狰狞的伤口上,温柔地吻了一下,似乎觉得不够,还在那疤痕周围的皮肤上,轻轻一舔。
陆洺执身子一紧,小腹那块像是有火窜了上来,浑身都跟着颤了一下。
言初抬头,用水汽氤氲的眼睛望着他:“你都是我老公了,那当然得是你啊。~e~z?k/s,w·.?n~e^t*”
陆洺执眼睛都直了,整个人像被点着了,脑子嗡的一声,心跳跟踩了油门一样砰砰砰地撞着胸膛,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
操,不行,我他妈一定要和3301结婚。
言初手指还在他那道手术疤上游走,似乎是在努力记住那地方的形状:
“我以前,总觉得家人这俩字,离我太远。自从连我养父母都走了,我就知道了,所谓家人,都是会走的,都是会突然消失的,是不一定哪天就会突然不告而别的,是别人都有但就我没有的。”
她顿了顿,没等他说话,又接着说下去:
“可陆洺执你不一样。你就是我人生里,最勇敢的一场孤注一掷。”
“虽然咱们两个,认识的原因有些离谱,在一起的过程也挺奇葩。但只要你还在我身边一天,我会替你守好你的钱,更是永远都不会走,一直好好陪着你。_0+7·z_w¢..c·o^m/”
“不过当然了,就算你以后不喜欢我了,就算你以后发现我根本不适合你,我也想在那之前,尽我所能对你好。”
“但你也要记住了,如果你对我不是真心的,你准备要伤害我了,你得跟我说。”
“如果连你都不是真心的,我可能,我可能真不会再去相信第二个人了,你听到没有啊。”
陆洺执听着她一字一句地讲,好像什么都听得懂,但心里就是有一个地方,堵得慌。她以前到底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啊?得吃了多少苦,才能这么没有安全感啊。
他一口气没顺上来,手臂往她腰上一收,把她搂进怀里:“你在这瞎想什么呢?我还能对你不是真心啊?”
言初鼓起嘴:“我知道嘛,你对我当然是真心的了。我们陆大公子都肯用命护着我,当然是真心的。”
她说完,又轻飘飘补了一句:“我就是说说而已啊。”
陆洺执没再说话,心里忽然动了一个念头。
要是一年之后,他俩还能处得这么好,那就真结婚算了。
他以前从没动过结婚的念头,更别提得了厌女症之后,一见异性就烦、就害怕、就下意识想躲。只有她、只有她、是唯一一个他碰了没反应,甚至还想多抱一会儿的人。
3301就是那种例外。而且,大概率,也会是最后一个。
仔细想想,3301除了偶尔会呲牙,人长得大方,气质干净,看着就舒服。再往深点说,她做的每一顿饭,他都爱吃得很,她的一切都像是为他量身定制过一样,就连床上那点事都契合到不行。跟她在一起,一天做七回都不嫌多,更不会觉得累。
但真正让他动心的,远不止这些。
她是真的很在乎他。他能感觉出来。这份在乎,对陆洺执而言,非常重要。
更何况,言初身上,有那么一点他说不上来的劲儿。
言初这人,就像是在贫瘠的土地上长出的一株野草,有着坚韧、旺盛、不服输的生命力。这是一种他除了在谢依洺身上,就再没见过的东西,让他欲罢不能,让他戒不掉。
也许是因为,他身上太缺少这种生命力了。
陆洺执揉了揉他的头发,把头抵在她的发间,贪婪地闻着她发丝里时不时飘来的洗发露香气。
要真是3301的话,好像……也不是不能过一辈子。
陆洺执这么想着,替她把耳后的碎发拨回去,手指划过她脖子的时候,她还下意识缩了一下。
这日子也太好了,好到让他都开始怕了。怕什么呢?怕这种日子不够长,怕这种美好留不住。怕她走,怕她松手,怕一切突然烂掉,怕幸福这种东西其实不属于他。
……要是能一直这么过下去就好了。
这些天,他们的日子都挺平淡,但也美好。他们一起吃饭、泡澡、睡觉,偶尔相互炸毛打一架、打完架再做个酣畅淋漓的爱。剩下的时间,言初就窝在书房学英语。她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