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不动。手腕还生疼。
言初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这才发现,操,她的四肢竟然被固定在床的四角,用的不是绳子,是宽宽的尼龙布条,还是带着扣环的那种。
她这一秒才完全醒透,当场就慌了,整个人开始乱蹬乱挣。她想喊,嗓子哑着,刚一用力,喉咙直接像被划了一道,疼得她差点没掉眼泪。
更可怕的是,她现在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肩膀软得像脱了臼,腿根本用不上劲,好像全身都不听大脑使唤了。
言初拼命转头想看周围。
然后她房间的角落里,看到了钟浔。
钟浔坐在地上,背靠着墙,手搭在膝盖上,正看着她,眼睛都没眨过一下。
二人视线对上,钟浔满意地站起身,站走过来,在床边坐下,低头看她,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润:
“不用怕。-卡?卡_小,说·网* *免^费`阅.读_我给你打了异丙嗪,镇静的。副作用就是……会让你暂时没力气。”
“但没关系,我会好好照顾你,就像以前那样。”
钟浔伸出手,轻轻碰了碰言初的脸颊:
“你这么乖的时候,真是太可爱了。”
言初嗓子实在太疼了,想说句话都特艰难。她没了力气,连脖子都抬不起来,只能死死盯着面前的那张脸。
钟浔正在用食指,一点一点地沿着她的眼角、下巴、嘴唇描。
像是在做什么他梦里想了很久的事。
这让言初害怕极了。钟浔喜欢她这件事儿,她多少早就有点预感。
但她不知道,他竟然是这种喜欢。
这种变态的,扭曲的,喜欢!
言初现在浑身上下被绑着,没有能力去避开这个疯子,连拒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看着钟浔的手指从眼角划到嘴角,再从嘴角慢慢摸回去。
在这诡异的房间里发生的一切,实在是让言初没办法去接受。·9¢5~k¢a\n′s^h-u^.\c!o`m′
更重要的是,她手脚都被绑着,要是现在钟浔趴下来,要亲她,要动她……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钟浔也没再说话。
就在那种带有压迫感死寂中、就在言初的心快要一下一下撞出胸膛的时候——
手机响了。钟浔的。
嗡——”
一声震动,像是救命稻草,把言初从恐惧中救了出去。
钟浔“嗯”了一声,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一边点亮屏幕一边若有所思地说:“这时候,会是谁呢。”
他低头看了眼屏幕。
那一秒,言初眼睛死死盯住手机上的号码。
来电是一连串8。
那是陆洺执最常用的私人号!
那种从绝望中砸下来的一秒钟希望,让言初差点没哭出来。
她甚至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希望见到陆洺执。
哪怕前几天她才删了他,拉黑他,她现在也希望听见他的声音。
能怎么办呢?此时此刻,只有他能救她!
钟浔挑了下眉,像是故意给她看一样,把手机举起来晃了晃。
接着,钟浔接起电话,声音懒洋洋的:“喂?”
钟浔手机没开扬声,但这个屋子太静了,连一根针掉地上都听得见。
言初果然听见了陆洺执的声音。
那声音低沉、哑着,像是刚醒,或者没睡好。尽管如此,却带着压不住的怒火。
“姓钟的。”
这熟悉的声音,不知怎么的,让言初听着特别想哭。
钟浔听到这声,一下子笑了出来,慢悠悠往后一靠:“陆大公子?你是怎么找到我这个号码的?真不愧是你,真难缠。”
电话那边顿了一秒,“她在你旁边吗?”
钟浔指节轻敲了两下手机边沿,刚想开口。但没等他说话,言初猛地睁开了眼,仿佛那句话点燃了她全部求生的欲望。
明明喉咙疼得连句话都说不出,明明四肢都被绑着,言初还是从床上猛地用尽全身的劲儿,拽着绷紧的手腕,扯着嗓子冲着电话喊出去:“陆洺执!这里是南岸香颂——!”
她刚要继续喊具体门牌号,钟浔却脸色一冷,手伸过去,轻轻捂住了言初的嘴。
“……嘘。”钟浔贴在她耳边轻声,“哥哥在说话呢。你这样,会让我不高兴。”
然后钟浔抬起头,对着手机那头继续笑,声音温温的:“哎哟,这可怎么是好,地址都被你听见了。”
“不过陆大公子,南岸香颂这一片,安保整个帝都能排前二,更不是你家旗下的地产。想进来,没那么容易的。”
“你知道她在哪,可你知道我们在哪栋楼、哪间屋、哪一层吗?”
“你猜,她是站在窗户边,还是正躺在我的床上呢。”
电话那头没回话。
但钟浔听得一清二楚。那边的呼吸声变了,急了,重了,几乎压不住了,像是陆洺执忍着怒火咬牙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