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浔说:“我还记得,陆洺执说过,你和他之间,有只属于你们彼此的称呼。”
“他叫你3301,你叫他1157。”
他眼里那点红越来越深:“小言初……”
“可我也想做你的1157啊……”
言初懵了,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被这话惊到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钟浔伸手,去摸她的头发,很轻。他的手特别冷,冰的,像是刚从雪地里出来的那种。
那手指每每往下滑一分,言初全身就僵一下。
她眼睛盯着他,他眼睛也一直在看她。
从她的眉骨、眼睛、鼻梁,一路往下看,在看到她唇珠的时候,钟浔的喉结明显上下动了动。
言初一下子心跳加快,背上冷汗都冒出来了。她心里那点成年人才有的直觉告诉她,他可能,真的要对她做点什么。¨k`e/n`k′a*n*s+h·u′.¢c¢o^m/
她闭上眼,从来没有那么想见到陆洺执过。
钟浔那只手还在她头发上,轻轻地、慢慢地顺着。
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已经贴到她鼻尖了。钟浔还在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呼吸越来越重,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然后——
砰!!!
门外一声巨响。
她听见有脚步声冲了进来,急的,重的。紧接着,咣一声,门从外面被人踹开!
久违的光涌了进来。
这屋里太黑了,灯是关的,窗是封死的,这一下倒好,整个世界都被掀亮了。
言初一瞬间被光晃到,直眨眼睛,还没适应刺眼的光,就看见了他。
陆洺执站在门口。
他头发乱着,脸色苍白,额角还缠着纱布,血浸出来一圈,喘得厉害,胸膛一起一伏。!l^a/o′k.a.n·s/h*u+.`c+o!m_可那一身伤,根本压不住他身上的杀气。
他其实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在路上的时候,在导航狂转的时候,在撞门的那一秒,他脑子里已经预演了一遍最脏的画面。
可还好,言初还穿着衣服。
那一瞬间他真的是松了一口气。可没等这口气落地,他眼神往下一扫,他朝思暮想的言初,正被钟浔绑在床上,衣领乱着,嘴那里还红红的。
而那钟浔就坐在言初身边,距离近得像下一秒就要低头亲下去。
陆洺执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那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钟浔竟然敢这么对她!
他像是心里被火烧了似的,完全没注意到满墙的照片,手一抬,就单手抄起边上一把沉得要死的实木椅子。
砰——!
没任何犹豫,椅子被抡起来,照着钟浔的头就扔了过去!
钟浔听见动静,瞬间就站起来了,可速度还是赶不上陆洺执,实木椅子直接结结实实砸在钟浔头上。
钟浔晃了一下,身子撞到床沿,脑袋也跟着一歪,血顺着额角一下就流了出来。
陆洺执这一下砸得极狠,完全没留手,像是恨不得把钟浔当场打死,那椅子腿都当场碎了。
钟浔还挣扎着想站起来。
陆洺执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扑上去,掐着他衣领往后一拽,两个人瞬间扭打在了一起!
“你敢亲她?”
陆洺执一拳砸出去,直接砸在钟浔脸上。
钟浔想还手,可因为陆洺执常年健身的原因,俩人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钟浔完全被压着打。
钟浔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刚挥出一拳,就被陆洺执一把摁在地上,往死里揍。
“你碰她的时候,怎么不问问老子在哪儿?”
“我都不舍得动她一根头发丝儿,你他妈还敢绑她?”
每一拳都打得巨响,就连地板都在震,很快,钟浔脸上已经青一块紫一块,嘴角都是血。
整个屋子里只有拳头落肉的声音、喘气声、血砸在地板上的黏滞声。
砰,砰,砰!
一拳比一拳狠。
陆洺执眼睛都是红的,压着钟浔就是一顿狠揍。钟浔脸上已经全是血,嘴角裂了,整张脸看不出原样。但他还在笑,笑得让人毛骨悚然。
床上的言初看傻了。
她本能觉得不对劲。以她现在对钟浔的了解,这人肯定还留着后手。她眼睛一转,往旁边一看,那把银色的刀还放在她的头侧。
言初拼命挣,想往旁边挪,试着用肩膀压住,或者干脆咬过去,不管怎样,先抢在钟浔前面,先把那把刀藏起来!
可惜她的四肢都还绑着,钟浔给她注射的镇静剂还在起作用,她浑身发软,连动一下都费劲,只能一点点往那边挪,像只在烫油锅边缘挣扎的小虫。
就在这时,钟浔好像也想起了那把刀。他眼睛一亮,找准机会,伸手拿起床头柜上摆着的金属底座台灯,朝陆洺执的方向砸了过去。
陆洺执猛地侧头,手臂横在额前挡着,灯罩碎了,火星都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