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套房内弥漫着古巴雪茄的辛辣气息,安格斯一进门就倚在真皮沙发上,碧绿色的瞳孔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随着他一抬手,两位身着薄纱的金发女郎,香水味混着威士忌的醇香,在暖黄灯光下交织成诱惑的网。
“傅院士能赏脸,是中欧的荣幸。”安格斯打了个响指,助理立刻捧上红木匣,掀开丝绒衬布,露出满匣子的祖母绿宝石。
“听说您在研究基因试验室的扩建项目,这点心意,权当为华夏科研事业添砖加瓦。”
傅瞻远坐在对面的沙发上,金属腕表在腕间泛着冷光。
他连眼皮都没抬,目光盯着安格斯身后墙上的名贵画作:“安格斯先生应该知道,华夏的科研经费走的是国家专项拨款。”
话音未落,两位金发女郎已经款步向前,其中一人指尖划过傅瞻远紧绷地肩线,傅瞻远面露嫌恶,反手扣住对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女郎痛呼出声。
“傅院士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安格斯挥退失态的女郎,碧绿色的瞳孔泛起危险的涟漪:“听闻傅院士对古董钟表情有独钟。#[比!¤奇?中&?文>°?网t!d ,`无t错$内x;{容?|日内瓦拍卖会上那只百达翡丽星空表,我可以……”
“够了。”傅瞻远毫不留情地打断安格斯,“有话直说。”
空气骤然凝固。
安格斯慢条斯理地转动酒杯,冰块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决赛的事情,还望傅院士行个方便,我的团队里有位天才研究员,若是能在全球直播中崭露头角……”
“学术竞赛容不得半点舞弊。”傅瞻远的声音像是淬了冰,“安格斯先生,在华夏这片土地上,公平比资本更重要。”
安格斯闻言不恼,反而笑出了声。
他的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傅院士如此坚持原则,不知道你的国家在原则上对你是否公平。”
他盯着傅瞻远眉间的川字纹:“十年前那场车祸,我记得你的国家说那是一场意外,可是那样的手法分明是a国专业间谍的手法,那是一场人为的车祸,其目的是警告傅院士你,少插手学术方面的事情。”
傅瞻远的下颚线骤然绷紧,安格斯看着这一幕觉得尤其赏心悦目:“您的那位红颜知己,走得真冤枉,不知道你的国家是不是也和你说了公平。白马书院 无错内容”
傅瞻远面不改色,但直接捏得发白。
往事如同潮水般涌来:雨夜中燃烧的轿车,刺耳的刹车声,还有爱人最后染血死不瞑目的双眼。
他不着痕迹地吸了一口气,喉结滚动,眼神锐利逼视安格斯:“安格斯先生,你是外来的客人,华夏是礼仪之邦,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们。”
“但,如果你不是客人,而是远道而来的敌人。那你现在的行为是威胁政府官员,罪名不轻。”
安格斯笑容不变:“我只是好奇,这些年您孑然一身,没有需求吗。”安格斯凑近,似乎是想仔细观察傅瞻远的表情,“方才那两位金发女郎,是我国有名的美人,傅院士连看都不看一眼。”
“你是怕再次爱上谁,会让悲剧重演重蹈覆辙,还是……”他故意拖长尾音,“心里已经有放不下的人了,比如江揽月。”
安格斯的话成功地让傅瞻远猛地皱紧眉间的川字,他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冷冰冰的眼神直勾勾地扫向安格斯,逼仄强大的压迫感让安格斯身后的保镖下意识地提高了戒备警惕,生怕傅瞻远突然发难。
但傅瞻远只用眼神足以将安格斯凌迟:“收起你的脏心思。在华夏,任何妄图破坏公平的人,都将付出代价。”
另一边,江挽星踩着十厘米的红底高跟鞋,裙摆如血色在人群中荡开。
她精准地捕捉到江揽月和傅长秋驻足在鎏金雕花柱旁有说有笑,她立刻端着香槟款步上前,眼角眉梢皆是笑意:“姐姐,总算是找到机会恭喜你了。”
江揽月我这傅长秋递过来的果汁,听见江挽星的声音,眼睛一闪而过一丝不耐。
身旁的傅长秋不动声色将她往自己身侧带了带,腕间的翡翠珠链轻轻撞出脆响。
江挽星只当看不出江揽月不喜欢她,走上前故用惋惜的语气道:“还记得姐姐以前最疼我了,那时你总说,只要我开心就好。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姐姐和我就生分了。”
江揽月冷冰冰地看着她,开口就要下逐客令,但江挽星这人没有脸皮,视线从傅长秋身上一扫而过,故意说:“姐姐真的好喜欢怀川,所以才因此和我生了分,不知道姐姐要怎么样才能不喜欢怀川,才能够和我像以前一样好。”
傅长秋的脸骤然白了两分。
这段时日,江揽月好吃好喝好好哄着傅长秋,好不容易才让他精神状态好一些,他的身体不宜劳心劳力,一点点心情不好都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江揽月知道傅长秋又在在意自己和陆怀川的曾经,她有意开口,但江挽星已经抢先一步。
“为了当怀川的妻子,姐姐盐巴和糖都分不清,但每日即便手上被火烫出燎泡,都要忍着痛学习烹饪。傅总一定吃过姐姐做的菜吧,那都是姐姐当初为了作陆太太练习的好厨艺。”江挽星故意长叹一声,“可惜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陆怀川就在他们三人不远的吧台旁边,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记忆里的女孩每日雀跃地向他汇报今日又学会了什么菜式,可自己是怎么做的呢,自己每一次留给她的只有冷漠,后来,记忆中的女孩再也没有对他笑着说过今天如何如何。
不等陆怀川从回忆中觅得往日,江揽月的声音带着寒意:“妹妹这么喜欢追忆往昔,不如多关注关注自身,提升一下自己的涵养,但凡要点脸的人都不会公然下海‘拍片’。”
江揽月这副陌生冰冷的模样,好像有千万根冰冷的针,扎进了陆怀川的身体里,让他感受到细细密密的疼痛。
他的眉心蹙起难以抚平的褶皱,哑声问她:“你决定了吗,选傅长秋,选一个没多少时日的病秧子,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