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潇潇看着有点古怪的气氛,她站在一群人的中间,手上还捏着手机,映着和傅长秋的母亲聊天的页面。
“当年我的父母和傅叔叔和傅阿姨确实口头定下过婚约,只是长秋哥哥身体不好,爸爸妈妈不许我带着长秋哥哥疯玩胡闹,后来长秋哥哥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已经不能够见客了,我就去学了中医,许久都不在京州,我听说当时还有人谣传我逃婚。”
顾潇潇解释:“可是我跟的是最好的老师,老师的要求是学习的时候要专心,不可以带手机和外界联系,但我是为了长秋哥哥才学医的,我没有忘记我和长秋哥哥有婚约!”
其他人听了顾潇潇的解释,确实有些动容,加上傅长秋的母亲确实在聊天记录里承认过这个口头婚约。
这个婚约傅长秋本人是不知道的,当时他病得很厉害,不能见人,几乎也不能正常交流,哪里还有人有心思和他说婚约的事情。
傅老太太看了看傅长秋,又看了看顾潇潇和江揽月,张了张嘴又闭上。零点墈书 免废粤犊
傅长秋喜欢的是江揽月,可她老太太当众否认婚约,既伤了顾家的颜面,也拂了傅长秋母亲的意。
老人家急得眼眶发红,最终拐杖狠狠地杵在地上:“算了,你们年轻人自己解决,我不管了。”
老太太离开了,现场辈分最高的是傅瞻远。
傅瞻远的脸色阴沉如水,他上前一步,挡在江揽月的身前,阻绝了傅长秋看向江揽月时炙热的视线,目光如刀剜向傅长秋:“作为傅家的子孙,做事要有担当,既然婚约一事确实存在,就该妥善处理,”他顿了顿,语气愈发冰冷,“在事情解决之前,你和她保持距离。”
傅长秋不能接受这样的安排,他几乎失控了一般甩开顾潇潇黏糊上来的手:“我不同意,这是我和月月之前的事情,小叔你没有权利替我们做决定。”
“够了。”傅瞻远厉声打断,“她是我看中的人才,不应该被你们这些烂摊子耽误。”他转头看向江揽月,语气平和,“虽然他是我的侄子,但是感情的事情处理不好,那他就不是你的良人。”
他又对傅长秋说:“你和顾家小姐好好认识好好相处,我不会让你耽误我选中的人才的。伍4看书 勉废岳黩”
傅瞻远说到做到,他带着江揽月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看着江揽月低垂温顺的眉眼,语气难的柔和:“你的感情问题组织会记在心里,等你进了京中科院,我会把科院里优秀的单身人士都介绍给你认识。”
江揽月垂眸看着青砖石缝,那些曾与傅长秋共度的温柔时光如潮水般涌来,更衬得顾潇潇站在傅长秋身边的那一幕像一根刺扎进心里。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时,眼中的悲伤早已化作坚定:“好,我听傅院士的。”
傅长秋不同意这样的安排,他挣扎着要拦住离开的江揽月,但被顾潇潇双手紧紧地抱住手臂,他望着江揽月决绝离去的背影,声音破碎:“月月,你听我解释好吗。”
回应他的是傅瞻远冷冷抛下的一句话:“感情都处理不好,怎么撑起傅家的基业。”
……
蝉鸣在老树上撕扯着夏日的燥热,江揽月拖着行李箱跨出远门,上了傅瞻远的车。
“从今天起,手机由我保管。”傅瞻远接过她的手机,“你的老师为你安排了为期三十天的特训,你就当作是提前适应科研保密生活。”
他望着少女倔强的眼神,语气柔和了一点:“等你真正接触机密项目,或许三年五载都无法和外界联系,这是一条注定孤独的道路,在决赛金奖获得之前你都有机会反悔。”
江揽月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沉默是她坚定要走上这条道路的决心,决心胜过千言万语。
江揽月住进了傅瞻远的家。
傅瞻远家的别墅安静得像一座孤岛,他常年不在家,即便人在京州也不一定会回家里歇脚,家里除了张慈安就只有江揽月,做饭的阿姨会在规定的时间进入房子把饭菜做好,卫生打扫完毕后带着垃圾离开。
江揽月每日蜷缩在堆满古籍的书桌前,没日没夜地看书,研究张慈安留下的课题,撰写数不清的笔记或者论文,偶尔也会借傅瞻远家里地下实验室做实验。
古籍在桌上堆成小山,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写满公式和批注。
偶尔别墅外面会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不多时会被傅瞻远留在别墅里的保镖将汽车拦在外面。
江揽月专心学习,丝毫没有留意到外界的变化,直到某一天夜里她起来倒水,听见张慈安和许久没有回别墅的傅瞻远交谈,江揽月才知道保镖每日都会将傅长秋拦在外面,不让他见自己。
傅瞻远不希望其他事情影响到江揽月学习,江揽月听完他们的谈话,悄无声息地回了房间,第二天白天学习时,她不再坐在窗边,完全隔绝了和外面的联系。
接下来的日子像是被按了快进键。
张慈安的讲课声混着傅瞻远翻阅她的论文和实验数据的沙沙声,将白昼切割成无数碎片。
一月特训很快到期,江揽月这段时间几乎感受不到时间的流动,当傅瞻远宣布特训结束时,她还恍惚地没有回过神。
张慈安端着老干部保温杯喝着热水,语重心长地表示:“老师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给你的了,接下来的路就靠你自己走了。”
彼时江揽月正放下最新整理的实验报告,她接过傅瞻远还给她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离决赛还有一周,我可以再把这个实验的数据完善得更好。”
傅瞻远背靠沙发,家居服换成了藏青色的西装:“学习不是苦行,该松一松弦了。”
他将一个精美的盒子递给她:“收拾一下,陪我去一下朋友的生日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