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明铁青着脸色,“自然是被阁主重重训斥了一顿,你、你这个废物!”
万三揣着手,大气不敢出,只等他泄愤。
邹明这次气得不轻,竟动起手,用劲扇了他一巴掌!万三被打得身体往旁一斜,唇角渗出血,不敢吃痛,紧咬着后牙槽,“师兄,这次是我不对,要打要骂随你。”
这时两人身后响起一老者带着鄙夷的声音:“你要担他的错?别以为我不知道,往日这无禄阁归他管,可他沉迷于珍稀奇玩、酒色名利,哪有半点修士的样子?”
两人变了脸色,赶紧转身行礼,“阁主。”
老者一袭黑色劲装,腰间佩剑,左眼缠着纱布,细看有血渗出,半边脸因时不时的疼痛而抽搐,“邹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过什么,若非你父亲是我战友,我决不任你放肆。不要忘了,我们都是为了大雍的荣耀,为了太子的将来而战。若想不通,我也不必留你们。”
两人不敢表露心中的轻蔑,赶紧跪下认错,“阁主,饶了我们吧!绝不会再有下次!”
“听说你把骊山来的两个小娃娃关到地下去了?”老者看向邹明。_d.i.n/g.d`i-a_n/s¢h!u.k¨u\.?c.o/m?
邹明小鸡啄米:“是,只待阁主发落。”
老者想了想,说了一句话。
邹明一怔:“什么?”
……
无禄阁前,守门的修士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走吧,该换班了,去喝两杯?”
旁的嘴里才蹦出个“好”字,刚合上的大门就被轰开了!
一柄明晃晃的灵剑抵着他的喉咙,面前修士的身后走进来一男子,甩袖拱手,“碌王府廖青云,前来拜谒!”
“廖青云!”两人惊愕出声,“你们碌王府人来无禄阁干什么?”
廖青云抬手,勾了勾指尖,便有十几个修士冲入无禄阁,四散开去,“当然是拜见无禄阁阁主,顺便问一问,从大梁来的行商到哪儿去了!”
两人对视一眼,装起糊涂来,“什么大梁行商?”
廖青云信口道:“洛道友早上带的四名大梁行商乃是细作,意图闯入蜃影城生事,碌王府岂能不管?听说他们最后来了无禄阁,你无禄阁包庇要犯,可知罪?”
本来是装糊涂,这下是真糊涂!两人只好扯着嗓子,“快来人啊,碌王府强闯了!”
万三听见楼下骚乱,急匆匆下了楼,便见碌王府的修士到处踹门、抓人,扰人不得安宁,“廖道友,你这是做什么?!”
廖青云爽朗而笑,快步朝万三冲去,“来得好!”
万三躲闪不及,被他张开的五指擒住,慌乱地拔剑应战。+r?c,y,x*s~w..~c^o*m_
但万三怠于修炼,沉迷酒色,很快就被日日练剑的廖青云按在地上,剑身贴着他的脸颊,冷意让他心底对死亡的恐惧疯狂滋长,“廖道友,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廖青云:“将令牌交出来。”
万三手忙脚乱地接下储物袋,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都取了出来,便见廖青云用脚尖挑起其中的令牌,往后一丢,一只纤细的手凌空握住,一声不吭地从两人身旁走过。
万三拼了命地抬头看了眼,认出她是谁。
与那两个骊山来使同行的女修!
她身后跟着另一个修士,脚步轻快,路过他身边的时候还用鬼脸打了个招呼。
是那个姓薄的!
万三认得他们,还从老者口中得知他们也是骊山来使。
他们一定是来救那两个修士的!
廖青云见万三动了动,皱眉:“万道友,我劝你别动。”
万三跪得比谁都快:“我投降!你们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只要别杀我!”
廖青云:“万道友,我们只是来找大梁行商的。”
万三只恨自己太过聪明,“廖道友,你我都知道那两人不是大梁行商。”
廖青云打量着他,“万道友,邹道友在何处?”
“他去替阁主办事了。”万三又觉得自己不够聪明,“看上去你们已经知道了,何必多此一举?”
廖青云:“便是要端了你无禄阁,也得骊山亲自动手。”
万三忽然呢喃:“可惜,可惜。”
廖青云不解:“可惜什么?”
……
萧清影轻而易举地放到守门修士,闯入一层。在场修士齐刷刷地愣在原地,旋即意识到大事不好,纷纷逃跑。
萧清影也不拦他们的路,只是放任这些人离开,毕竟他们只要一出去就会被廖青云带来的人制住。
便是侥幸逃出无禄阁,也有洛瑶带着城中散修拦路。
碌王体恤这些散修为无禄阁所惑,决意不为难他们,只想感化一番收入府中。
薄病酒看着这一个个比谁跪得快的修士,颇为无语,“就这?我还以为咱们要过五关斩六将,有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呢!”
萧清影睨他,“这些人本就是为利所趋的散修,无禄阁有好处给他们,他们便留下,无禄阁倒了,他们就到别处去。天底下只有骊山修士以众生为己任,便是骊山毁了,心中仍有骊山,不失不忘。”
薄病酒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