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有人对我有所隐瞒,尤其是成业。”
如果说陆观棋从小就令陆进难以琢磨,那陆成业则是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从小时候一口一个‘爹爹’到长大成人改口叫‘爹’。
裴宅。
后院的凉亭中,裴亭云和宋清荷对坐石桌两侧,一壶清茶和两只杯子摆在中间。
“明天开始,京城的药材商会把藏红花都送到裴家药铺,等吴佳恒和其他家手头上的藏红花都卖完了,裴家便可形成垄断之势。”裴亭云嘴角上扬,心情颇好。
宋清荷道:“前些日子陆夫人又说一次,将来陆家的珠宝铺也是要交给陆兆松的,陆成业心里太恨了。>!ˉ如t文¥#网]a °!?追¢最<新′>·章~|节??°他要证明自己给陆进夫妻看。”说到这,宋清荷不免有些担忧:“再这样下去,他很可能会再次对陆兆松下手。”
“陆兆松是个君子,陆家难得的好人,不过清荷,他再好也是姓陆。”裴亭云意味深长的叮嘱。
“我明白。”
“裴忌最近还好么?”裴亭云端起茶杯到嘴边却没喝,顿了顿。
宋清荷不明所以:“还可以吧,他一直都不怎么愿意说话,挺沉闷的。为什么会这么问?”
“忘宜的生日要到了。#[比!¤奇?中&?文>°?网t!d ,`无t错$内x;{容?|”
既然说到了这儿,宋清荷把心中的疑问和盘托出:“裴忌对陆兆松有敌意,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裴亭云饮尽杯中茶,然后脸色如霜,“裴忌是孤儿,在裴家长大,没有生日,忘宜可怜他,就把自己生日也定成裴忌的生日。每年忘宜生日,她都会提前装一盘好菜给裴忌。”
裴忌不知道自己的父母都是谁,是裴家给他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裴忘宜给了他一种被惦记的感觉。
小时候裴忘宜不顾父亲的叮嘱,会偷着爬树偷鸟蛋,上去了就下不来,裴忌偷偷搬来梯子帮她下来。
不喜欢读书,裴忘宜会把先生布置的课业本扔到水里,裴忌怕她被裴老爷骂,就跳到湖里去捞。
再大一点,裴忘宜跟着府中的管事嬷嬷学习女红,她绣出来的第一个荷包歪歪扭扭、针脚有粗有细,被裴亭云嘲笑像是用脚缝的,给裴忘宜气的直哭,裴忌笨嘴拙舌的安慰她,最后裴忘宜问他要不要。
至今这个荷包掉了色,也依然被裴忌带在身边。
宋清荷试探性的问道:“裴忌喜欢裴小姐?”
裴亭云思索着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未免是男女之情,忘宜的亲娘去世后,爹忙于生意并不能多关心她,我娘再怎么做,也无法替代她的亲娘,所以忘宜和裴忌从某种角度来说,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可能‘相逢何必曾相识’吧。”
“是啊,人世间的感情复杂又细腻,我们不应该执意去分类,爱情、亲情、友情,一样真。”
宋清荷怅然若失,目光失焦的落在石桌上。
与此同时,陆成业以找二哥的名义来到皇城司,知道是陆大人的弟弟,接待他的亲从官不疑有他,道:“大人去图州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粮案还是没有办完呀?我二哥太辛苦了。”陆成业试图套话,想让对方认为陆观棋对自己并无隐瞒。
果然,这个亲从官上当了,“是啊,还没完呢,大人此次去图州还是为了这件事。”
他们身后的一间屋子,一个拿着档案准备离开的亲从官恰好听见了他们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