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沉集团地下实验室的冷光灯将洛乐的影子钉在服务器阵列上，他脚下的兔子拖鞋正以每秒三次的频率轻微震动——这是传感器检测到异常数据流量时的一级预警。叶欢蹲在他身侧，指尖在便携终端上划出蓝光，屏幕上跳动的病毒特征码里，"yh"两个字母像淬毒的针，反复刺穿防火墙的神经节点。
"新病毒的传播路径太诡异了，"叶欢拔掉服务器接口的水晶线，金属触点在她指尖留下微凉的麻意，"它不攻击核心数据库，专挑智能家居系统下手，刚才客厅的咖啡机突然自动煮了十二杯浓缩咖啡。"她抬头看向洛乐，发现他拖鞋上的兔子耳朵正随着震动频率微微起伏，像只受惊的幼兽。
洛乐的旧硬币在指节间转出残影，硬币边缘与拖鞋传感器的嗡鸣形成奇特的共振。"十二杯浓缩咖啡，"他蹲下身，指尖按在拖鞋鞋底的震动模块上，"对应我们上周在日内瓦酒店的客房编号，而病毒发作时间是...叶欢，你昨晚是不是用智能家居系统给我预约了体检？"
叶欢的丝巾结突然松了半寸。她想起昨晚趁洛乐熟睡时，在手机App里勾选了"心脏应激反应专项检查"，当时系统提示"数据同步至星沉医疗云"。此刻实验室的警报声骤然尖锐，兔子拖鞋的震动频率飙升至每秒五次，鞋面上的Led灯组闪烁着危险的红光。
"不好！"叶欢猛地拽住洛乐的手腕，"病毒在解析你的医疗数据！它要找出你童年实验的神经触发点！"她的指尖触到他腕骨处的旧茧——那是他常年转动硬币留下的痕迹，此刻正随着拖鞋的震动微微发颤。
洛乐反手握住她的手，将硬币塞进她掌心。"启动拖鞋的反追踪模式，"他的声音压过警报，"把病毒引到我卧室的智能床垫，那里有我故意留下的假神经波形。"他弯腰脱下左脚的兔子拖鞋，露出里面藏着的微型键盘，"还记得你给拖鞋设置的安全词吗？"
叶欢看着他蹲在地上操作的背影，忽然想起三个月前他第一次穿上这双拖鞋时，耳根泛红的模样。"安全词是胡萝卜蛋糕，"她蹲下来与他并排，指尖在微型键盘上敲击，"但洛乐，这双拖鞋的传感器原本是用来监测你的心理压力值的，现在当反病毒诱饵，会过载烧掉的。"
服务器阵列突然爆出一串火星。洛乐的拖鞋发出最后一次剧烈震动，然后彻底静止，兔子耳朵无力地耷拉下来。"烧掉就烧掉，"他起身时膝盖发出轻响，顺手将叶欢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总比让病毒知道我听到《摇篮曲》时心率会降到60以下好。"
叶欢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想起上周在厨房哼起童年歌谣时，洛乐正在拼孤儿院的旧地图，当时他手中的拼图突然掉在地上。此刻实验室的应急灯亮起，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布满代码的墙上，像一幅错位的剪影画。
"病毒源头找到了，"叶欢的终端跳出定位界面，北冰洋一座荒岛的坐标正在闪烁，"ip地址经过十七层跳转，但最后一次数据包交换时，泄露了岛上气象站的频率。"她放大地图，发现荒岛附近有艘注册在巴拿马的货轮，船名缩写正是"幽灵之手"——神秘组织的黑客代号。
洛乐捡起地上的兔子拖鞋，鞋底的传感器还在散发余热。"巴拿马货轮，北冰洋荒岛，"他转动着硬币，硬币在应急灯下划出银弧，"叶欢，你记不记得孤儿院的旧食谱？冬天分发的热可可总是带着海水味，因为厨师长说那是从北极运来的可可豆。"
叶欢的手指停在终端屏幕上。她想起自己藏在哈佛毕业证书里的旧照片，照片上的孤儿院围墙剥落，露出下面写着"北极星计划"的字样。此刻兔子拖鞋的残骸突然发出微弱的蜂鸣，鞋底的布料夹层渗出荧光液体，在地面画出不规则的曲线。
"这是...围裙布料的荧光墨水！"叶欢蹲下身，看着曲线逐渐勾勒出荒岛的地形图，"我上周给你做防刺围裙时，特意用荧光纤维织了星沉的防御部署图，怎么会跑到拖鞋里？"
洛乐的硬币突然掉在地上。他想起三天前叶欢帮他缝补拖鞋时，曾抱怨"这兔子耳朵的填充物太硬，不如换成我的围裙布料"。此刻荧光曲线在地面形成完整的岛屿轮廓，中心位置标注着一个眼熟的符号——与他蝴蝶发卡背面的刻痕完全一致。
"她早就知道病毒会攻击智能家居，"洛乐弯腰捡起硬币，指尖沾到残留的荧光墨水，"所以提前把荒岛地图藏在拖鞋里，用病毒触发剂作为开关。叶欢，你的围裙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功能？"
叶欢的脸颊在应急灯下泛着微光。她从口袋里掏出另一双兔子拖鞋，鞋面上绣着小小的"LL"字样。"不多，"她把新拖鞋放在洛乐脚边，"只是在鞋底加了钛合金防刺层，鞋跟藏了微型定位器，还有...每次你压力值超过80时，鞋垫会自动释放薰衣草精油。"
洛乐看着脚边的新拖鞋，忽然笑了。他想起昨晚熬夜时，闻到的若有若无的薰衣草香，当时以为是幻觉。此刻实验室的主系统重启，冷光灯重新亮起，照见叶欢手腕上那道烫伤疤痕——那是她为了抢回他的童年日记，被服务器爆炸的碎片烫伤的。
"荒岛坐标发给我，"洛乐穿上新拖鞋，鞋底的薰衣草精油随着他的动作散发出淡香，"我来计算货轮的最优航线，你负责破解岛上的防御系统。"他走向实验室门口，拖鞋在地面留下淡淡的荧光脚印，"不过在那之前，我需要一件防病毒的贴身衣物，就像你上次给我做的那件带法拉第笼的衬衫。"
叶欢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拖鞋上的兔子耳朵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早就准备好了，"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密封袋，里面是件银灰色的高领毛衣，"织线里混了纳米级的导电纤维，能屏蔽所有生物电信号采集。"她顿了顿，看着洛乐的背影，"领口的蝴蝶刺绣用的是特殊丝线，遇热会变成你童年最喜欢的蓝色。"
洛乐的脚步停在实验室门口。他想起孤儿院时期，自己唯一的玩具是只蓝色的蝴蝶风筝，后来在一场大火中烧掉了。此刻走廊的风吹过，叶欢的丝巾轻轻扬起，末端扫过他手腕的旧茧。
"叶欢，"他没有回头，声音却比平时柔和，"等这次解决了病毒，我们去北冰洋看极光吧。听说那里的极光会变成蝴蝶的形状，像...像我们小时候在孤儿院屋顶画的那样。"
叶欢的指尖微微颤抖。她想起旧照片里，自己和一个小男孩在孤儿院的屋顶，用粉笔在瓦片上画满了蓝色的蝴蝶。此刻洛乐的新拖鞋在地面发出轻微的嗡鸣——那是传感器检测到她心率加快，正在自动调节薰衣草精油的释放量。
"好啊，"她跟上他的步伐，丝巾与他的西装袖口轻轻摩擦，"但前提是你得穿上这件毛衣，还要让我在你的新拖鞋里再加个加热模块，省得你在北极冻坏了脚趾。"
洛乐低头看着脚上的兔子拖鞋，鞋面上的"LL"刺绣在灯光下闪着微光。他忽然明白，叶欢的温柔从不是伪装，而是用最巧妙的谋略，将关怀织进生活的每一个细节里，就像这双藏着地图和防刺层的拖鞋，看似可爱，却在危机时刻成为最坚固的铠甲。
而他自己，这个习惯用数据衡量一切的霸总，此刻却任由脚底的薰衣草香和手腕的丝巾触感，打乱所有的概率模型。因为他知道，在叶欢为他准备的每一件"防病毒衣物"里，藏着比任何数据都更真实的温暖——那是足以抵御一切恶意代码的，双强共生的终极防御。
走廊尽头的落地窗外，夜色正浓。洛乐的新拖鞋在地面留下最后一串荧光脚印，而叶欢的丝巾在风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像一只即将振翅的蝴蝶，指引着他们走向北冰洋的荒岛，也走向彼此宿命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