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此时的心情很不好。
他没想到这事竟然怜星也参与了进来。
我明明让你出去旅游散心,结果你却跑来给我添堵。
一个叶孤城,一个方应看已经够让我头疼的了,你怜星也跑来掺和是几个意思?是觉得我面对这些个谋反专业户压力还不够大?嫌我找死的速度还不够快?
而且听方应看的语气,他们“天团”里还有着其他实力高强的人物,并不是只有他们几个。
就在陈然为此头痛万分之际,俞莲舟独自来到了陈然面前。
其他五名无碍弟子,俞莲舟则是让他们把受伤的弟子送去医馆治疗。
俞莲舟那张冰山脸罕见的流露出一丝笑容,他抱拳道:“俞二谢过陈居士的仗义相助。”
“不用谢。我也是顺道而为。”陈然语气低落,他现在愁得都快要疯了,哪还有心思和俞莲舟攀交情。
俞莲舟略带惊讶的问:“陈居士何出此言?”
于是陈然就把他们那边的起因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与了俞莲舟。
俞莲舟听后沉思片刻才开口道:“也就是说,我的师父和师兄是因为发现了南王世子的谋反阴谋,才被他们给抓了?”
陈然忽然又振作起来,他点头,“很有可能。所以俞道长,我认为我们可以共同商议计策,一起行动。”
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陈然觉得这场“阵营战”也不是不能打。
只要救出张三丰和宋远桥,我们这边也不是没有高端战力。
大明派:陈然100级,张三丰???,宋远桥(估摸90级上下),俞莲舟94级,周淮安62级。
造反派:叶孤城???,方应看121级,怜星???,赵无极???,以及其他还没出场的人物。
陈然在心中默默对比了一下双方的纸面战力,突然就又泄了气。
能打吗?打得过吗?我们之中那个62级的是怎么一回事?
周兄啊周兄,你要是把你听曲儿的劲头用一些在修炼上,我们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陈居士所言甚合我意,南王世子手底下高手如云,我们唯有联手,方有取胜机会。”
作为武当派未来的二代目,俞莲舟自然对眼下局势看得透彻。
能让他师父受困,那“修罗”明显还做不到,南王世子的府上肯定还有更厉害的人物。
所以想要营救师父和师兄,单凭他个人是绝对做不到的。
俞莲舟神情悲痛的说道:“不过今晚,俞二得先把师弟们的遗体安葬。”
陈然说了句节哀,就和俞莲舟约定好了明天午时在郊外的云何寺碰头——毕竟南京城内,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没有安全之地。
陈然走了,独留俞莲舟一人,也不是陈然不想帮忙,实在是他担心周淮安那边出什么意外。
毕竟周淮安才62级。
陈然心中叹息。
现在给他的感觉就像对面是复仇者联盟,而他们这边是天线宝宝……
回到客栈时,外面的尸体已经不见了,客栈内还残留得有打斗痕迹,可依然没有看见死人。
陈然眉头一皱,不会周淮安真出事了吧?
于是陈然赶忙来到二楼。
一共开了三间房,陈然一间,周淮安一间,辛幼娘一间。
陈然在前两间房都没找到人,最后是在辛幼娘的房中,才看见两人。
客房雕窗半掩,月光淌过周淮安倚窗的身影,在他怀中长剑上凝成霜色。床榻间,辛幼娘睫羽犹沾泪珠,沉沉睡着。
周淮安望窗的模样深沉。
“周兄,才经历了一场恶斗,你怎还不休息?”
“我担心你出事。”
“……”陈然有些感动,也有些忧伤。
兄弟,在这场“阵营战”里,你才是最容易出事的那一个好吧,我真害怕一个不小心你就被对面的大哥给一掌拍死。
明明是来喝花酒的小黄金,怎就误入王者局了呢?
“哎。”
“陈兄为何叹气?可是事情调查得不太顺?”周淮安问道:“我看你追去甚久,那些歹人可有说了什么?”
陈然回道:“调查清楚了,这些人都是南王世子府上的,他们想要造反。”
“果然是造反吗?”周淮安叹息,“各地兵变,边境又有大金肆虐,现在就连南京也发生了动乱,这还真是个多事之秋。”
陈然来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白水,将水饮下,解了渴后才问:“你这边呢?”
“你追出去后没多久,按查使司的人就来了。”
陈然怔了一怔,“他们来了?没找你问话?没有将你抓入大牢?他们都准备造反了,我可不信还会顾忌你禁军统领的身份。”
周淮安道:“我也觉得奇怪,他们来此就只是把那些歹人的尸体带走,并没有来找我麻烦,甚至对我视而不见。”
陈然眉头一皱,只觉这事蹊跷无比,可又想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过现在要紧事也不是这按查司,陈然只有把这事先放在一旁。
“明天有机会我就去探探南王世子府。”
一听陈然这话,周淮安就吃惊道:“你这不是自投罗网?”
“放心,俞道长会和我一道。”
“俞道长?”
“张三丰和宋远桥确实是被南王世子给抓去了。”
周淮安想了一想,就道:“你和俞道长多加小心,我明天就不和你们一起了。”
陈然大惊,你一个黄金选手,竟敢一个人在王者局中乱跑,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
不等陈然缓过神来,周淮安就解释道:“城外有几个卫所的千户是我好友。”
“你是想……”
周淮安说道:“看能不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服他们与我等一同共击反军。”
陈然眼睛一亮,“若此事能成,我们又多了一分胜算。”
周淮安看向陈然,“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这辛家女该如何安置?此次我去劝说并没有十成把握,带着她太过凶险。”
陈然看向辛幼娘,辛幼娘的脸上还挂着泪痕。
沉默片刻,陈然就说:“只有让那几位武当山道长,先带着辛家女离开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