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官员们见过现场,开始在纸上记录:“目前确定是他杀。[±|2%′?8.+%看§e书?网§? ua更#):新(?¢最ˉ`快?根据受害人的尸体状况,估测受害者已经死了两到三个时辰了;由于受害者被关禁闭,伺候的女婢都被遣散了,只留下宜春负责送一日三餐进来。除了宜春,今日还有书房伺候的奴婢兰花儿来见过受害者,初步断定,嫌疑人是兰花儿和宜春。”
宜春和兰绮宁跪在一块儿,面对着众人质问的眼光,宜春哭的悲怆,大喊道:“我怎么可能是凶手!我为何要杀了我的主子!我的身契在她的手里!我有什么动机!杀了她我能得到什么,我是郭家的奴婢,又不是相府的奴婢!再说了,明知道我是唯一贴身伺候她的人,我再杀了她,不就直接锁定我是凶手了吗!况且,那个时候,我根本就不在早春阁!”
大理寺司直问道:“你不是贴身伺候受害者的吗?为何会这么长时间不在受害者身边。况且谁能证明?”
“夫人有事,命我去挽秋阁取东西。你们都知道的,夫人被关了禁闭,她没有办法自由行动。”
“去取东西?取什么东西,需要一取取三个时辰?”大理寺司直并不偏私,公正公办地道。.5/2¢0-s,s¢w..¢c`o/m·
“出事的时候,宜春确实在我这里。”邵清姿抹着眼泪,出言替宜春辩解,“可怜郭妹妹了,不知是谁,有这么狠的心!”
大理寺司直又问:“还请邵夫人据实相告,宜春姑娘那三个时辰之内,都在您这里吗?”
“是。宜春姑娘都在本夫人这里,在调制配比香料。这个东西说简单也不简单,复杂的香料,调配起来,也十分麻烦。”
“那也不至于用掉三个时辰啊……”潘敏芝小声地嘀咕了一声。
大理寺司直没有继续问下去,因为邵清姿为宜春做了不在场证明,她的嫌疑被排除了。
大理寺司直做好记录,开始拷问兰绮宁。
“你什么时候来见的受害人?”
“午时末刻。”
在郭灵容死了两到三个时辰的时间范围内。
“为什么来见受害人?”
“郭夫人派宜春姑娘来书房,说要见奴婢,彼时大人也在场,这件事情是大人也知道的。”
大理寺司直朝褚高明看去,见褚高明点了点头,继续问道。~s′l-x`s~w/.!c-o.m+
“你们都说了什么?”
兰绮宁顿了一下,低下头去:“没说什么。就是一些有的没的话。郭夫人说要跟我道歉,可我只是个奴婢,郭夫人也不会真的道歉,所以只是说些有的没的话。”
这一番话说的古怪,兰绮宁还有些眼神飘忽,看起来有些心虚。
大理寺司直将这一切收入眼底。
“大人,有新发现。”仵作用镊子夹着一块布帛残片给大理寺司直看,“在炭火中新发现的,还没烧干净,好像是王侯家婚书的封面。上面还有徽记,只可惜烧的差不多了,不知道是谁家的。”
大理寺司直举起戴着手套的手接过:“去找画手把这一半的徽记画下来,然后去翻档案,比对一下,查一查这是谁家的。”
兰绮宁闻言,心咯噔了一下。
褚高明眼尖,也瞥见了那徽记的一角,虽然他很不愿意承认,但他实际上对解国公府的东西很熟悉,虽然只有一半,但他还是认出了那是解国公府的族徽。
烧剩下的,是右半边,是一只异体的羬羊。
解姓的异体字是觧,觧传说是上古时期的一种神兽,长象如鹿又如羊,独角,能明辨是非曲直,当人们遇到不能辨别是非曲直之事时就会找它,它会用它的独角撞向犯罪之人。根据这个传说,解氏先祖创制了这个族徽。
“说真的,郭妹妹真是奇怪,虽然现在盆中的炭火已经烧完了,但这床边放了得有五个火盆吧?郭妹妹什么时候这么怕冷了。你瞧,床上还有这么一大滩水渍呢,郭妹妹都热的出汗了。”潘敏芝指着刚刚发现布片的火盆,评价道。
邵清姿还在擦眼泪,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我倒不觉得热。人的体质本就是不同的,再者,郭妹妹一直都开着窗,外面的风吹进来,能不冷吗?”
“那不就更奇怪了吗?既然怕冷,为什么不关窗,等需要通风的时候再开窗,反而要一直加火盆呢?”
“你说的在理。”
“难不成,这窗户不是郭妹妹打开的,是外面的刺客打开的!有刺客进了我们褚相府。”潘敏芝捂着胸口,一脸受惊的模样。
“两位夫人。”宜春跪了下来,解释道,“这扇窗是背风的方向,我们家夫人一直都没关过,一年四季都开着,我们奴婢们都试过了,无论开着还是管着,都不怎么影响室内的温度,干脆一直开着通风了。”
“哦~”潘敏芝松了一口气,“不是刺客就好。我就说嘛,褚相府这么严谨的地方,怎么会有刺客。”
大理寺司直继续问:“然后呢,你什么时候走的。” “我一会儿就走了,没说多久。”兰绮宁规规矩矩地答道,她的眼神放空,看起来在思考着些什么,但在大理寺司直看来,就像是在思考怎么辩解,是在心虚。
“好的,简单的情况我了解了。”大理寺司直放下记录的笔,“早春院门口有侍卫看守,可以证明今天下午除了兰花儿没有外人进入早春阁。而唯一能够随意进出早春阁的宜春今天下午并不在早春阁。综合上述证据,所以目前唯一的嫌疑人就是你,兰花儿,请跟我们走一趟。”
兰绮宁跪在地上,瞪大了眼睛:“不是我做的!事情还没有定论,怎么能就把我抓起来!”
兰绮宁不由自主地扭头看向褚高明,只见褚高明皱着眉头看着她,眼里蓄满了失望。
褚高明承认,他最开始是想为兰绮宁辩解些什么的,但是在认出那个族徽之后,他什么都不想说了。
他清楚,兰绮宁这个疯子,肯为了解国公府做任何事情。
没有什么是兰绮宁不敢为了解家做的,包括在他的府上,胆大包天地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