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三宝睁开眼的那一刹那,陆远与之相对,从他眼里明显感知到了惊喜,接着是看到他的错愕和收敛。
陆远眼睛眯了眯,这个儿子绝对不是一个奶娃娃的心智。
亲身经历过穿越,他心中有了某种怀疑,开门见山。
“三宝,告诉爸爸,你是不是在练习打坐?”
三宝睁着黑黝黝地大眼睛盯着陆远,抿唇不语,内心在天人交战。
他知道父亲己经看出了端倪,不知道要不要说实话,要是说了,他爸会不会认为他是一个怪胎。
他知道陆远和温沫雪有这个空间并非凡人,但他不知道两人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还以为两人是天上的神仙下凡渡劫。
可自己却是死过一次的人。
“三宝,爸知道你能听懂爸爸问的话,放心,爸只是想多了解一下你,不会阻止你什么,不管怎样,你都是我跟你妈的儿子,我们永远爱你,也永远支持你!”
三宝的小心肝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包裹着,暖得不行,眼眶顿时酸涩得厉害,他早就在这个爸爸身上感受到过父爱,但这次尤为真切和激烈。.兰′兰\文+学, \庚¢欣+醉-全!
两只小胳膊一伸,“爸,抱。”
陆远咧嘴一笑,托住他的胳肢窝往上一提,便将人抱在了怀里。
小家伙抱着陆远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颈窝不说话,陆远也不催促,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和背部。
不知过了多久,陆远轻叹一声,这小家伙也太沉得住气了吧。
轻轻从肩头抱开,低头一看,好吧,人家睡得正香呢,口水都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无奈一笑,这小家伙还是......
算了,小家伙不想说就不说吧,他是自己的儿子这点永远没法改变,就当他是个天才好了。
陆远抱着三宝来到他们平时休息的地方,见媳妇一边在看书一边守着两个孩子并没有睡觉,将三宝放下后,走过去抽走她手里的书,将人搂在怀中,开始耳鬓厮磨。
片刻后,温沫雪推开他,“好了,跟我说说你问出什么没?”
陆远摇头,“没有,这小家伙啥都没说就睡着了,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
“什么?”
“三宝的心智不是一个婴儿的心智,他是真的在练习内功心法,而且应该还有点成效。.如!雯′惘` !耕!鑫-醉·全!”
“他这是……跟咱们一样带着记忆穿越?还是胎穿?”温沫雪惊愕。
陆远微微点头,“很有这种可能。”
“啊?你说他上辈子是寿终正寝,还是中途遭遇意外,也不知道活了多大年纪,不会比咱俩年纪都大吧?”
陆远笑了,“你呀,不管他上辈子活了多少岁,这辈子他都是咱俩的儿子,身上流着的是咱俩的血。”
温沫雪点头,“你说得对,他是从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是我的儿子。”
陆远嗯了一声,又道,“有这种奇遇注定以后会不凡,咱们以后尽量还是将他跟大宝二宝一样地对待,就当他是个小孩子,以前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知道了,不过有点,以后咱俩说话还是得注意下。”
两口子算是达成了统一,第二天一家人睡醒起床的时候,三宝见爸妈对他还跟以前一样,重重地松了口气。
昨晚不是他不想说自己以前的事,而是父亲的怀抱太过温暖和心安踏实,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现在明显又不是说事情的最佳时间,还是等以后有机会了再说吧。
这两天陆远很忙,开车来回两趟,将给队里准备的最后两车饲料原料运了回来。
又找到大饼哥和猴三,将他们帮忙处理好的野鸡野兔拉了回来,连夜将给杭城钟家兄弟的物资全都装好了车。
叮嘱了徐冬和陆援朝一番,才让两人离开。
去红河养猪场学习的余绍恒孙毛豆三人回来了,陆远又被叫到大队部开会。
“搞清楚了没,红河养猪场之前是不是真的死了一批小猪崽?”
大队干部首先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搞清楚了,是真的死了一批小猪崽。”余绍恒说道。
“什么原因?”陆远问。
“经过我多方打听,深入对方内部,加上我虚心求教、真诚待人、勤劳又踏实……”
“说重点。”陆远打断了余绍恒的喋喋不休。
“重点就是饲养员的工作失职,没有做好保暖工作,冻死了上千头小猪崽。”
“啥?上千头?”张永安惊呼出声。
几个大队干部的眼珠子也快瞪出来了。
“咋能冻死?没给猪圈里烧火炕?”陆国安问道。
北方天气寒冷,冬天容易冻死猪,尤其是小猪崽对温度的要求比较高,刚出生不久的小猪崽需要27、8度的温度环境,后面每长大几天又能适应低两三度的温度。
养过猪的都知道冬天一定要给小猪崽做好保暖措施。
虽然陆国安他们不知道小猪崽每个阶段对温度具体要求,但他们也知道个大概。
当初修建养猪场的时候,陆国安还特意去找过陆前进的老丈人李屠夫问了冬天的保暖措施,对方提出了烧火炕的办法。
也就是弄了个地下砌筑烟道,连接外部的灶炕,通过燃烧柴火加热烟道,从而达到加热猪圈地面的效果。
这是借鉴很多集体猪场和国营农场的做法。
“烧火炕?”
陆远对这点还真不知道,他当初只考虑饲料的问题,其他的并没去了解,关键是他根本想不到养猪还这么复杂。
“是啊,咱们这北方冬天天气太冷了,小猪崽不抗冻,容易被冻死,很多养猪场都会烧火炕的。”陆国安解释。
陆远问,“那咱们养猪场当初修建的时候有没有弄火炕?”
“当然有,不弄的话猪冬天咋过?”
陆远重重松了口气,幸好当初不是他来负责建设这养猪场,不然就芭比扣了。
不得不说,这些劳动人民都有他们自己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