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万海哪知陈元早有计划,并且授意长孙青若李万海借机发难,只管与其针对,并且把动静闹大。
如此一来,那个谋划此事的黄爷,自会以为计划成功,现在陈元通过种种迹象,已然得出结论,这个暗中布局者当是黄爷无疑。
瑞王曾与陈元说过,所谓的黄爷并非一个人,现在潜伏于京城的那个黄爷神秘消失,虽有司徒明和上官青梅秘密调查,但是依旧没有回信,不代表陈元怀疑的另外两个人,会于暗中有所动向。
而安排这一切可能会是顾先生,亦有可能是青平居士。
这三人当中,到底谁是神秘黄爷的真身,陈元现在还无法下盖棺定论,而此时他听说其义兄陈奇正好与岳父柳如海等人同行,心中已有计较,正好陈奇回来后,他了解一下情况。
陈元这时并不关心永安州发生之事,因为一切必按其预期发展。
事情也确实如陈元所料想的一样,李万海碰了一鼻子灰之后,当即决定暂留永安州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并且用强硬手段表示,他不能带走长孙立和高平,但是长孙青这个人必须第一时间押解回京城。
事情自然闹得沸沸洋洋,消息不可避免地传到北朝。
古尔德再次提出建议,现在李万海介入其中,并且大乾那边会这段时间庆祝传统新年,反正前面已然与大乾起了冲突,何不利用眼下机会。
“陛下,机不可失啊。”
“此时永安州想必已乱成一锅粥,若能利用这一机会一举攻克永安州的话,只要拿下此地,我军后面必势如破竹。”
古尔德这一提议和说法倒也不算错。
永安州乃大乾北方重地,只要能成功拿下此处,一过永安州地界,大乾整个北方边境有很大一片区域都是一马平川。
而这种地貌,更适合机动灵活的骑兵作战。
大乾最近一段时间虽然亦发展骑兵,而且陈元主导下有了马鞍与马蹬技术后,大乾纵无有良马,依旧可以组建骑兵,并于前面取得过不俗战绩,但是这不意味北朝骑兵是吃素的。
永安州这地方之所以可以阻挡北朝大军,只因其地理位置限制骑兵发挥,而论步兵作战能力,无人能出大乾步军左右。
尤其是前面的时候,高平与其他几位年轻将军,亲自参与过玄甲军组建,对于步军训练更上一个台阶,战力又有空前提升。
高平驻守永安州这段时间,虽未按玄甲军那般强度训练兵士,但是其成果依旧显著,高平麾下永安军皆一以当千。
原来的时候,北朝大军先是有百多年前上官老将军打出威名,使其百年后尚心中留有阴影,又加上其地利优势,自是一直阻挡着北朝南下去路。
国王古尔达西想了想,觉得古尔德言之有理。
“哈哈,说得不错,这确实是我朝借机南下的大好机会。”
彼时胡辛已然入狱,现在无人再与古尔德作对,而古尔德提出发兵本身又符合上意,其他大臣虽然反对发兵者,亦要审时度势。
“陛下言之有理,臣等亦认为此时发兵正当时机。”
“不错,若此番一举攻克永安州,陛下必将完成历代先王未完成之壮举。”
北朝的大臣,多数皆是主张南下的。
除胡辛等少数派,他们与国王建议一切以发展为主,不可轻易南下外,多数朝臣都想着有朝一日可以走马大乾京城,春赏百花秋观明月。
大乾物产之丰富,景色之优美,自非北方苦寒之地所能比。
北地苦寒,南地湿瘴。
唯大乾坐居正中,无这些弊端不说,更是占尽一切好处。
这也是北朝人无时不想南下,而南地之人随时都欲北上的根本原因。
他们皆认为大乾占据最好的地方凭什么,他们为何不能入主中土。
北朝这边已然秘谋借机发兵,长孙立按陈元所说开始执行第二步计划,而这一计划乃是由长孙立出面鼓动高平将李万海直接扣押在永安州,对外不得走漏风声。
李万海此时还想着回京城过新年,却未想到陈元不会让他达成所愿。
陈元已然料到,此番北朝敢于用兵,并且先占永安州两镇,必是蓄谋已久。
至于其中有无黄爷布局,并无必然关系,无非这一过程提前与推迟罢了,北朝之野心早已显现,前面只因为天灾,让北朝不得不与大乾合作。
像北朝这般狼子野心,真与其深入合作,无异与虎谋皮。
他们不主动攻打,这边自有高平为代表的年轻将军镇守并日夜操练,他们真若用兵的话,那么大乾必展开行动,再创当年的神话。
百多年前,上官云飞祖上打得北人不敢南下牧马,已至数百年不敢生出异心,现在也是是时候再对他进行一番敲打了。
只是陈元奉行一个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他绝不会行主动兴兵之事。
因为陈元的理念自与这个时代不一样,这个时代的君王皆讲究开疆裂土,唯这样方称一代雄主,但是陈元则认为,乱世之时方需要雄主,而平时更需要的乃是英主。
受制于时代限制,唯英主才能让百姓过得更好,而非一味黩兵穷武。
陈元这时居于帝师府,一边等柳如海一行到来,一边盘算着。
“想来这时候,高平将军当已扣押了李万海。”
这正是陈元的计划。
李万海既然去了那边,就别想轻易回来。
北朝军队想这时候趁虚而入,那他们可打错主意了。
……
京城,万安郡。
过了这里便是京师主城。
柳依依行到这里,未免心生感慨,毕竟前面发生的事情,让她记忆犹新。
“真是没想到,又到了这里。”
柳如海这时语露关切。
“你这丫头,大过年提这些做甚,前番若非你胡闹组织人到这里进行什么郊游的话,哪有诸多情发生,幸亏当时未发生不测。”
柳依依这时却露出不在乎的样子。
“父亲,我乃帝师夫人,而且当初同行的还有月容郡主,对了还有相国义女魏小姐,就凭我们这样的组合,谁又敢动我们一根手指头?”
柳依依这时说话倒是很硬气,完全忘了当时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