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微微点头,直说子婴此话言之有理,两人开始等着郑云山归来,然后共商对会陈元的办法。
……
另一方面。
因为顾云河高调地雇了马车,又与陈元同乘,他自有机会问陈元关于收购满福酒楼一事。
顾云河一日不将满福酒楼并购,便一日心中难安。
陈元这时却笑了。
“小王爷未免格局小了。”
“若是你真有此心,固然可以通过用强将满福酒楼直接收入名下,但是这样做真有意义吗?”
顾云河听出陈元话里有话,急问原因陈元也不着急,他明确表示与其只是小打小闹地将一座酒楼收入名下,为何不是按原定计划,让皇甫英为代表的这些皇甫家的人执行女帝命令。
“不知经营一家酒楼,和将天下酒楼皆变成御膳房,小王爷会选哪个?”
陈元这话自是一语双关,反正现在顾云河已经然认定将来女帝必定会禅让于他,陈元索性依旧按原计划施行。
他说顾云河只盯着一家酒楼乃是小打小闹,又何尝不是在说自己。
陈元这是忆及柳如海与其对弈的场景。
他此时固然初步做到帅不易位的境地,但是一切只是表象,同时又因与黄爷几次交锋,陈元深知论起对弈,他离这位神秘的黄爷尚有差距。
陈元自问他此时还只是差眼于棋局本身,而黄爷这个可怕的对手,已然做到以天下为局,且不管黄爷最终有否成功,但是两者境界档次不同。
“我能做到如岳父所说,尚浮于表面,而对手却高我不只一个境界,难怪我一直处于被动。”
陈元这时并不否认,他每次最终可以险险过关,有幸运在其中,但是凡事不可能次次幸运,在无十足把握前,只要有一次幸运之神不曾光顾,将会变得十分危险。
陈元借假意指点顾云河的机会,开始试着也如黄爷那般,看有没有可能布出一个新局。
既然旧局已如此胶着,暂时难出结果,何不另起一局观看其效果如何。
陈元的思路,因顾云河一番问计,就此打开,而令得皇甫家的人依旨意进入御膳房效力,是原定计划,亦是他重谋新局的开端。
严格来说,这也不算是全新开局,而是一种衍生。
陈元非神仙,自做不到无中生有。
陈元念头微动,却突然感觉一股气息在体内流动,并伴着方才的想法有种豁然开朗之感,他不由心中暗奇。
“这怎么回事,方才那气息,自从我与阿姐学习,我自每日不曾间断,但总觉这一过程多有桎梏却不得要领,难道方才竟因我心有所悟,此桎梏也通了不成?”
陈元不知,顾清音教会他的,自是独一无二的玄门道法,包括顾清音本人这时亦不知其中玄机,自然在教陈元时也无法提及。
陈元此时确实突破桎梏,向新的道法境界突破。
而这一突破,正是打破那个由来已久所谓诅咒的关键所在,陈元之所以被顾清音秘传此法,自因顾清音看出陈元身体有问题,若不及时加以调理,恐怕命不久矣,这才有了前面的事情,顾清音强令陈元呆在长生观月余。
女帝此时还有一点知,就是这一门道法凡研习者需当早日突破第一层桎梏,不然必出现英年早逝的局面。
几任大乾皇帝,包括顾清音的兄长,以及他的倒子顾云河都是因为未曾突破的缘故,与传闻中的诅咒巫蛊之事无半点关系。
而能否突破第一层桎梏,全看悟性。
因为开国皇帝轻松就突破第一层桎梏,而那位传授秘法道长也未言及此事,只是将其记录下来,成为皇室当中尘封之秘。
斗转星移间,因为后面几代帝王皆轻松突破,直到前两任皇帝之时,才出现无法突破这一现象,也便有了巫蛊之说。
而这一门秘法,历来只有皇帝可以修习,清音女帝因一直辅佐兄长,又加其兄看出其子体弱,怕步其后尘,大乾早晚要交与顾清音身上,才破例私下教会顾清音。
这等于说顾清音学会这门道门心法,乃是偷偷习得,中正寺那边对此毫不知情。
顾清音本身因为悟性强,她早已不知不觉突破,又因其不知这段过往,自然对于兄长和侄儿之事也不得而知,若是她知道这些,自是想尽一切办法在先帝在位之时,就助其突破。
悲剧亦不会发生。
凡事皆有两面性,那样固然先帝不会过早离世,但是反过来想,陈元接二连三的计划,就算全部被先帝接纳采用,也未必如现在一般执行顺利。
毕竟曾经的先帝,最大毛病就是在临门一脚时总会出现一些小故障。
对付如齐山河乃是郑云山,固然这些小问题无伤大雅,但是面对黄爷和夏候杰这样的对手,任何一点小差池,都将铸成大错。
前者与后者之间,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以至于夏候杰情知郑云山这人并非理想人选,但是除他以外,满朝文武加上皇宫里面的人,满打满算也就多一个公孙良和淳于缺可为其所用。
若非如此,夏候杰也不会前面急着去找耿进之子,希望拉其入伙。
耿进之子,虽也非最理想之人,但是胜在年轻,有得是时候与一帮老家伙熬时间,甚至从年龄上论,正与对手陈元处在同一起跑线。
大家都是年轻人,竞争起来才有意思。
陈元此时还不知道,此时京城中再次涌现暗流,而这个人以前与他并无交集,正是夏候杰一心想要达成合作的耿金言。
耿金言在顾云河高调宴请柳如海的同时,向父亲提出建议,此时应当把夏候杰叫过来。
耿进不解。
“言儿,你前番不是拒绝过此人,现在找他他会过来?”
耿金言听后大笑。
“哈哈,父亲放心他一定会来,而且只要稍加引导,他必拜您为义父。”
耿进听了这话,当时直摇头,毕竟这种事情听起来都荒唐,夏候杰的确年轻不假,但他是何样身份,郑云山的门生外加太后的亲戚,他如何会轻易拜耿进为义父。
耿进觉得自己儿子是不是这几天酒喝多,在那里说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