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带着白芷绕了大半个云城，最后将她送到公寓楼下。
时间是一个小时后。
她平静的上楼，输入密码推门进入。
厉霆修坐在沙发上，刚洗完澡墨发还半干，额前发丝垂落，绸缎材质的睡衣领口开着两颗扣子，坐姿慵懒松弛，单手拿着一本书在看。
暖融的光线打在他清冷英挺的五官上。
有种说不上来的魅惑。
看到她，他放下手里的书站起来。
“在看什么？”
白芷换好鞋走近，看了眼倒扣在茶几上的书。
------是太宰治的《人间失格》。
一旁放着一张书签，白芷拿起来看，指尖摩挲着纸张的厚度，看到上面自已手工的摘抄语录神情微滞。
---日日重复同样的事，遵循着与昨日相同的惯例，
---若能避开猛烈的狂喜，自然也不会有悲痛的来袭。
厉霆修从身后轻轻抱住她。
双臂圈住她盈盈不及一握的细腰，冷白修长的手指落在书签的边角处。
和她一起拿着书签。
她的字迹很好看，遒劲有力，笔尾飞扬。
“怎么会喜欢看这么消极黑暗的书？”
她是在什么心境下看的这本书？看的时候又在想什么？
洗完澡出来，他慢慢走过公寓的每一个角落，然后走到书架前，第一眼就看到了这本书。
这种丧系文学类的书籍厉霆修是从来不看的，里面的内容他没有一一翻看，只看了她用笔勾画标记和有痕迹的部分。
灰色调的语录，阴郁感浓烈。
很容易将人的思想带偏。
“我觉得很写实啊，社会病理的切片。”
白芷说完转过身，反抱住他的腰。
“喝了多少酒？”男人将头埋进她的颈窝，闻着她身上的味道。
那是一种她身上特有的白茶清香与酒精交融的气味。
很独特的味道。
“没喝多少，也没醉。”
一瓶芝华仕，秦游喝了三分之二，她只喝了三分之一，远不到醉的程度。
开始的那点晕乎，在出租车上也消散得差不多了。
白芷双手环着他的腰，将他推倒在沙发上，甩掉拖鞋骑到他腿上，双手勾住他的脖颈。
吸吸鼻子凑近，像一只嗅到肉骨头香味的小狗，从头丝一路嗅到他的锁骨处。
温热的气息一路铺洒而下，抬起清透的眸子问他。
“你好香啊，用的什么沐浴露。”
沐浴露是她浴室里之前她用过的，他不信她闻不出来。
厉霆修抬手撑着她的腰，防止她跌落，眸色深深探究打量着她。
“这么主动？有心事？”
“不喜欢我主动？”白芷问着，手指灵活的去解他的睡衣扣子。
这样不加掩饰的主动，是头一回。
如此明显。
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她的反常。
厉霆修把她不老实的手捉住，长睫垂落，遮掩住眸底的深浓。
“先聊聊？”
“聊什么？”她顺嘴问，心思显然不在聊天上。
“聊你的心事。”
她的心事？
她自已都说不清道不明。
这个没法聊。
白芷挣扎几下，抽出被他桎梏的手。
“没心事，到了我的地盘我照顾你，主动一点应该的。”
温软的唇瓣主动凑上去，感觉到他的愣怔，白芷双手捧住他的脸吻下去。
她只要稍稍一靠近，厉霆修便无法自持冷静。
如此不加掩饰的主动，他怎么受得了。
想问的话，都被吞没在这个有勇无谋的热吻里。
两人在沙发上，吻得难舍难分。
客厅的温度急剧升高，声控的窗帘不知何时被关上。
阻断了映在玻璃上的交叠身影。
桌上花瓶里的芍药娇羞的低下了头。
………
厉霆修在负-距离交流这件事上并不收敛，而且很热衷。
但也会分时候。
今晚他一开始是想要两人一起聊聊，可事与愿违，白芷避而不谈，选择另一种方式。
一个小时后，把她抱回楼上的浴室洗澡，洗到一半两人又纠缠在一起。
回到床上的时候不知道是几点，两人都好像不知疲倦。
最后，白芷趴在被子上哭了泪眼婆娑，嗓子也哑得不行。
厉霆修将她抱了躺平，俯身下来吻掉她被泪水浸湿的眼角和面容。
“宝宝，你的心事是什么？”
他的嗓音低哑繾惓，像是问话，更像是在喃喃自语。
白芷累惨了，根本没力气回答他，很快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