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绝对不可以结亲,何况她已经帮离月找好了难得的婆家。
闵绒雪冷着脸连连冷哼,语气里都是不屑:“宋夫人说什么梦话,我家离月说什么也不会和你家星临结亲。”
宋絮晚嗤笑一声,闵绒雪的人品,她是一点都不信的,明知道是个误会,闵绒雪都能压着宴小姐个庚帖不还,谁知道现在,闵绒雪是不是在说什么漂亮话先糊弄过去,之后再谋划婚事退无可退。
她轻轻吹了口茶,冷笑:“既然闵夫人不愿意结亲,不知为何要告诉离月这事,还让离月拿着星临的玉佩上门,亲口说出婚约之事?”
还有这事?
怪不得离月最近心神不宁,季墨阳沉着脸看向闵绒雪,这人算计他的婚事不成,如今这是开始算计离月的婚事?
他一个男子,婚事上有些磨难也就罢了,闵绒雪要是敢拿了离月的婚事算计,他都在考虑要断亲了。
更重要是周星临马上要下场考试,先不说婚事会不会让周星临分心,就闵绒雪的品行,他都怀疑闵绒雪故意用离月设计周星临,败坏周星临的名声,阻碍周星临科举,他看着闵绒雪的眼神逐渐转冷。
闵绒雪正奇怪着,她明明没有说过,离月怎么可能知道,还有什么周星临的玉佩,她更是完全都不知道。
她挺直腰背回击道:“宋夫人好大的帽子,我从没告诉过离月,又怎么会让她主动上门,谁又知道,现在是不是宋夫人贼喊捉贼,我还想问问宋夫人,今日又想算计什么?”
见闵绒雪倒打一耙,宋絮晚怒极反笑:“我还能把离月从你家算计到我家来?莫非,闵夫人这意思是说,我擅长用勾魂术,勾的那少年公子欲罢不能,勾的你家离月都上赶着来我家做儿媳?”
提到季墨阳如今欲罢不能,周明海和闵绒雪都罕见的装作听不懂,季墨阳担心宋絮晚生他的气,干咳一声,问向闵绒雪:“你若是真的做了,现在承认,好在事情没有闹大,万事好商量。”
在做错事死不承认这一方面,在闵绒雪身上那是屡见不鲜,越想,季墨阳看着闵绒雪的目光越是冷淡。
季墨阳的态度,让闵绒雪悲愤交加,自已的儿子都不站在自已这边,她怒道:“我没说就没说,我还想问问周大人,是不是你诉了周星临,让周星临撩拨我家离月,连玉佩都送了出去。”
众人齐齐看向周明海,周明海想假装自已不在,可那几双眼睛齐刷刷盯着,他只好硬着头皮回答。
“不是我,我都忘了这档子事。”
大家再次齐齐看向闵绒雪,闵绒雪气的胸口起伏不定,她养的女儿她清楚,绝对做不出自已上门说亲事的事情,这件事是宋絮晚告诉大家的,未必不是虚张声势,故意找麻烦。
她阴阳道:“宋夫人有话就直说,何苦那小孩子出来作筏子,离月向来胆子小,宋夫人这谎撒的简直漏洞百出。”
本来不想牵扯到小孩子身上,尤其是离月那孩子,看着实在让人心疼,奈何闵绒雪一直不承认,宋絮晚也顾不上许多。
讥笑道:“既如此,那就把离月请过来,闵夫人亲自问问自已的女儿。”
季墨阳生怕事情闹大,离月一直胆小怯弱,真要因为她几个人吵了起来,这孩子以后肯定只会自苦。
而且,要是周星临真的送了玉佩,那说出来,宋絮晚脸上肯定挂不住,他也担心宋絮晚受委屈。
“我过去叫她。”
他提前过去问问离月,也好随机应变。
季墨阳一走,花厅里气氛陡然间变得诡异起来。
周明海心虚的谁都不敢看,闵绒雪有些愤怒宋絮晚还缠着季墨阳,毁了她的儿子还不算,现在更是丧心病狂道让周星临下场,勾搭她的离月。
她现在看宋絮晚,是越看越恨得牙痒痒,尤其是季墨阳刚才坐在这里,看宋絮晚的时候,满眼的支持,看她的时候,满眼的怀疑。
“勾三搭四,不要脸。”闵绒雪眼里像是淬了毒。
闵绒雪如今也就嘴上能逞强了吧,宋絮晚捂着嘴笑了起来:“这闵姐姐就误会了,我还用得着勾搭?
是你儿子自已夜夜过来求欢,真真的是求啊,我赶都赶不走,哎呀,这几个月,我是夜夜不得安生,姐姐要是看不过去,有本事拦着季郎不让他来啊!”
竟然是季墨阳自已过去的?
闵绒雪心里慌乱起来,明明她都说清楚了,季墨阳也知道宋絮晚的真面目,怎么还上赶着过来,这宋絮晚怎么如此狐媚。
她眼里不加掩饰的鄙夷:“不过是给我儿子暖床的玩意,也值得我放在心上?”
嘴上说着不在意,心里怕是都恨死了吧,宋絮晚更是忍不住往闵绒雪心里捅刀。
“瞧闵姐姐这酸的,不知道的都以为姐姐羡慕我有人暖床呢。”
“你胡说!”闵绒雪像是被踩了尾巴。
“哎呀,姐姐小声点,我家老爷听得到。”
宋絮晚假意捂了下耳朵,好心好意道:“我知道姐姐面皮薄,大冷的天没人暖被窝也不好意思说,看在姐姐好儿子的份上,我替姐姐传个话。”
宋絮晚转头看向八仙桌的另一侧,对着周明海娇笑道:“老爷,你听到了吗,闵姐姐没有勾三搭四呢,她只等着你一个人,怎么这么久过去,你都没有给闵姐姐暖床,闵姐姐到底哪里让你不满意?”
从提到季墨阳夜宿开始,周明海就已经被气的出的气比进的气多,如今宋絮晚更是大喇喇的拉着他一起排喧,他很想拍案而起,让宋絮晚知道什么叫妻以夫为纲。
可惜,他拍案之后,可能只有拄着拐杖才能站起来,别说教训宋絮晚了。
他黑着脸,心里念着心经,平静道:“阿弥陀佛!”
宋絮晚犹如一拳打到棉花上,这场恩怨,周明海是罪魁祸首,现在他竟然摘得最干净,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她无视周明海隐忍的怒火,继续挑拨:“如今季墨阳整日压着我泻火,老爷你什么都不做,不是白白吃亏,刚好季郎晚上过来,你晚上去找闵姐姐,春光正好,怎能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