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小元宝的意识里,爹爹和哥哥一样,可以有好几个,他毫不迟疑的喊周明海“爹爹”。+芯·丸*夲`鉮′戦* /芜.错·内~容+
这一声爹爹,不仅让周明海毫不怀疑小元宝之前是认错人了,便是不小心听到的小丫鬟,也觉得小公子刚才叫的就是周明海,只是季墨阳站在花厅门口,离得近,顺手先抱了。
不远处的宋絮晚和云嬷嬷等人,听到小元宝这一声爹爹,齐齐松了一口气,刚才真是吓死个人。
幸好周明海也在花厅,要是当时花厅里只有季墨阳一个人,小元宝还喊着叫爹,那才是要命。
小元宝好久没有飞飞了,一直围着周明海叫着:“爹爹,飞飞~”
周明海差一点被不停转圈的小元宝绕晕,干笑道:“爹的腿不舒服,不能抱你飞~”
一旁的宁宁觉得奇怪,一直都是周星临和周星纬抱着小元宝飞,小元宝要说也该说“哥哥,飞飞~”,怎么最近,小元宝时不时说“爹爹飞飞~”?
宁宁的疑惑无人解答,宋絮晚已经上前催着周明海早点离开。
“老爷,马车给您准备好了,大哥说礼部尚书没几天了,大哥这个侍郎能不能升上去,就看老爷对祖宗,对佛祖够不够虔诚了。”
含笑看着孩子们嬉闹的周明海,脸上笑容一点点淡下来,家里妻子不喜也就罢了,唯一的依仗--他的大哥,恨不得让他就住在寺院,日夜祈福。,咸-鱼/看′书^网+ ?免¨肺?跃¢犊/
要是周星临在家就好了,他的儿子肯定会为他撑腰,他再次看向小元宝,要是小儿子喜欢到离不开他,也许他也能有个借口不去寺院。
“我还是留在家里陪小元宝几天吧,我整日不在家,小元宝长大可能都不认我这个父亲了。”周明海委屈道。
“哼!”
宋絮晚冷笑一声:“有的是父亲在外做官多年,也没见哪个孩子不认自己亲爹的。”
想留在家里享福,门都没有,宋絮晚继续催着周明海上路。
宋絮晚这边不行,周明海又去缠着小元宝说情;“小元宝,爹爹留下来陪你用饭好不好?”
周明海的谄媚,没换来任何回应,小元宝正在专注自己的玩具。
宋絮晚笑的如沐春风:“老爷早点过去吧,家里的菜多有荤腥,老爷吃了去寺院,难免冲撞佛祖。”
等周明海走后,宋絮晚让人给周明海送个烤鸡过去,周德海肯定是升不上去了,到时候就让周德海认为是周明海求佛不诚心,才让他升迁无望的吧。
就算一眼就能看明白,升官不能靠佛祖,但人总是无法怪罪自己不行,都要从别人身上找个原因的,以后就让周德海亲自收拾周明海好了。~如`蚊~网~ _庚^薪+蕞\筷¨
天色渐晚,哄睡了小元宝,宋絮晚疲累的回到房间,就见季墨阳已经收拾好在床上等着了。
说实话,宋絮晚今天很烦躁,近两年平静的生活,她如今只想自己的几个孩子都健康快乐。
可惜,先是周星临差点被拖下水,再是小元宝差点暴露身世,让她一整天都憋着一股无名之火。
如今看见季墨阳,实在很难有什么好心情。
她疲累的坐在椅子上,看向季墨阳的时候,就算为了周星临的秀才,也很难扯出一个笑脸。
心里似乎有个声音,在隐隐约约提醒她,靠近季墨阳,就会有无尽的麻烦,离姓季的远一点,她的生活才能安宁一些,不然不管哪里出了纰露,对她和孩子都将是不小的灾难。
感受到宋絮晚的疲惫和烦躁,季墨阳一改往日的针锋相对,伸手抱住宋絮晚,想温柔的安抚几句。
可这突然亲昵的动作,在宋絮晚眼里,就是不顾她的心情和意愿,一味的索求欢好。
受够了威胁和强迫,宋絮晚实在心累,她极力的想推开季墨阳的拥抱,换来是的季墨阳越抱越紧。
“就这么讨厌我?”季墨阳喉咙发紧,不想逼迫,也不想放手。
长久的沉默之后,季墨阳叹了一口气,松手转身离去。
他刚打开窗户,腰带就被宋絮晚一手勾住。
“不是讨厌,是你胡子扎人。”
便是再怎么不喜欢,宋絮晚也知道不能得罪季墨阳,她有点开始恨自己的无能了。
打开的窗户又被关上,季墨阳回头,就见宋絮晚明明不想留他,却又在极力隐忍,实在是让人心疼。
他今晚过来,也不想做什么的,因为小元宝的事情,他甚至想给宋絮晚道歉,之前是他太过激了。
“小元宝的事情,没有闹出什么风波吧。”
没有,但是为了不让以后有闹出风波的机会,宋絮晚狠心道:“你以后,还是不要再见孩子。”
一个字在嘴里转了好几圈,季墨阳才轻轻道:“好。”
气氛十分的沉重,两人明明没有吵架,但心里的隔阂反而比吵架时更深。
季墨阳实在被压抑的有些喘不过气,他一把抱住宋絮晚放到桌子上,然后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上面,他昂起头咧嘴一笑:“不是觉得扎人?你绞了它。”
那晚,他按着宋絮晚的手绞了指甲,今天给宋絮晚一个机会报仇。
递给宋絮晚一把剪刀,季墨阳闭上了眼。
哪有绞胡子的?宋絮晚拿着剪刀无从下手,她静静的看着闭眼昂头的季墨阳,忽然觉得很陌生。
季墨阳头发干枯,眉毛有些凌乱,眼角有了细纹,整个脸部的皮肤都十分粗糙,嘴唇还有干裂的口子。
犹记得刚认识那年冬天,季墨阳在周府隔壁备考,整个冬天没有出门,皮肤养的如女子一般细腻,当真称得上一句如玉少年。
明明才过两年,眼前人竟然憔悴沧桑至此,像是在生活这场苦难里四处逃窜,风餐露宿无处安家。
宋絮晚拿着剪刀失了神。
见宋絮晚久久没有动作,季墨阳缓缓睁开了眼。
“在比划着怎样才能一刀毙命吗?”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但如今两人的关系,这句玩笑倒像是试探。
宋絮晚慌乱的藏起内心波澜,磨蹭着要从桌子上下去,然后便被季墨阳虚虚揽住,想拥抱不敢用力,想松手又舍不得。